眼前一花,白影悠然闪过,一身文士装束,身材修长的英俊中年人已经出现在厅堂中央,就好似已经站在此地许久那般,连一丝尘埃也不见惊动。如果换个修为差上点的人,可能连其如何到来也丝毫不能察觉。
惊人的速度让李元吉也不禁微微变色,这比诸之前从杨虚彦身上见识过的快的可不是两三分,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邪王,幻影身法的始祖。
深吸一口气,李元吉平伏了下略为紧张的心情,站起身淡淡开口道:‘来人可是邪王?‘
对方的脸上不见喜怒,只是语气中暴露出掩盖不住的一丝讶异:‘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竟能发现我的形迹。‘顿了顿又道:‘不过齐国公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身份的?‘
李元吉嘿然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天下间有如此修为的人屈指可数,而以身法轻功见长的,除了大名鼎鼎的邪王石之轩外还有何人?‘顿了顿面色顿时深沉如水,道:‘不知邪王窥探本人多日,所为何事?‘事实却是,李元吉自开启杨公宝库时就已经预料到在头顶上扮和尚的石之轩会来谋夺邪帝舍利,开库当日马上就通过地下水道将舍利藏入长安水道下,深埋于水道某处泥土下,长安城水道纵横复杂无比,一般高手的闭气功夫再好也不能坚持多久,如果他不指出藏匿的位置,他人休想能够找得到。
而在那之后他的灵觉就隐约感受到有一绝世高手不断在远处窥视他,为免节外生枝,他一直都在周围布下重重重兵护卫,直到今天诸事底定,略为空闲才将护卫的玄羽精锐撤去,果不其然,石之轩这老家伙马上就好象只苍蝇般黏上来了。
不过说真的,李元吉对这石之轩的本事也佩服得很,虽然他今夜将护卫的人手撤走了不少,但府内还是称得上护卫深严,结果还是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进来了。
石之轩和颜悦色,就好象和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话家常般开口问道:‘齐国公可是已经得到杨公宝库?‘语气中竟让人只感觉善意,丝毫也升不起恶感。
李元吉点点头:‘没错,此事虽然还未公诸天下,但也已称不上什么秘密,本人也无意隐瞒。‘
石之轩依旧表现得和善得很,一点也看不出是凶名满天下的魔门宗师:‘宝库中藏有我圣门遗失在外的至宝圣帝舍利,不知齐国公可否还给本人?以后我自有厚报。‘
李元吉哈哈大笑,道:‘石之轩啊石之轩,我早就猜到你会打舍利的主意,早将舍利藏至一处绝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话音中尽是挪讽之气。
话音刚落,石之轩的眼中立时闪过了一末寒光,沉喝道:‘那我就将你抓起来后慢慢逼问!‘同时身形暴涨,化作一道道肉眼难辨的虚影直朝李元吉袭来。
嘿然一笑,李元吉随手一道拳劲轰出,立时周围的空气就好象崩塌那般迅速的朝拳头周围靠拢,抽空了两人周围的空气瞬间形成一道气墙,以石之轩的惊世修为也难免在忽然而至的巨大压力下停顿了那么一瞬间。
‘邪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如此冲动?要知道脾气太差、大动肝火对身体可不好啊!要好好保养才是~~~‘口中说着胡话,李元吉手上不停,随身飘羽枪瞬间点出,同时右脚踢出,整个人和枪身右脚形成一个极为奇异的直线,直面来势汹汹的石之轩。
对面的石之轩只觉得李元吉整个人在这瞬间似乎与某种玄妙的物性合成一体,以他只能也在这瞬间觉得毫无下手之处,只好停下身形再幻出无数掌影朝李元吉的侧面攻来。
但李元吉又怎么会害怕已经锐气受挫的石之轩,当下飘羽枪连连点出,准确无误的一一点在所有掌影的中心处。
连串‘**‘之声响起,让石之轩意外的是,李元吉的枪竟然轻飘飘的毫无力道,借他掌中之力,李元吉朝另一个方向飞退,瞬间已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做出了个罢手的手势,李元吉笑道:‘邪王不必白费心机,本人对你的武功虽然不甚了解,但对名满天下的《不死印法》也多有耳闻,绝对不会和你硬碰哪怕是一招。‘顿了顿,又道:‘邪王还有抓住本人的把握么?‘开玩笑,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和真气无穷尽,疗伤超级快的老石对撼,虽然他的先天真气在这方面也有很大优势,但估计比老石的《不死印法》还是差上了一筹。
一句话,立时让石之轩眉头微动,犹疑了起来,李元吉的修为之高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且此地是他的地头,只要高声一呼,过不了片刻就会有无数将士涌入此间,又怎么可能抓到人呢?更让他意外的是,李元吉似乎知道了他《不死印法》的最高奥秘,打一开始就讲明绝不会与他硬拼,这。。。。。。
看着脸色不善的石之轩,李元吉笑道:‘邪王不必如此紧张,我又没说绝不将舍利交出,我可算是半个生意人,一切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石之轩束手背负挺立,眼中神光一闪,心头一动道:‘你有什么条件?‘
李元吉露出了个狐狸般的玩味笑容,道:‘邪王请上座,站着说话不显得我这主人家怠慢了客人么?‘随即高声喊道:‘来人!上酒菜!‘声音远远的传扬了开去,不久,一张大桌子被下人抬近大堂中,八名婢女流水般的呈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桌丰盛酒席。
‘邪王,请!‘
眼看如此场面,石之轩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道:‘齐国公早就知道我今日会到来?‘
李元吉淡淡道:‘哪里,我只知道今夜会有贵客上门,但究竟是否邪王大驾亲临可没有十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