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风谷还是那样的寂静司徒婉站在山上看着悬崖下重重的白云了愿说:“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你的消息有错我们白来了。”殷红说:“才刚来这里你就沉不住气。”了愿说:“你不觉得你那十几个人跟着你太过招摇了吗?”
殷红说:“我们十几个人的话好像还没有你一个人的话多!”正说着忽然一阵风声传来司徒婉飞身而去只见几个白衣人已经来到山头上。殷红手上一指十几个长笛会的人已经身影飘动隐没在树丛中。
那几人来到山上四下一看其中一人说:“主人怎么还不来?”其余的人都没有说话神情严肃的看着四周一直没有说话。整个山头如同混沌一般寂静。
忽然了愿打了一个哈欠一个白衣人往这边看来了愿霍然起身说:“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了!”那几个白衣人四下里看着一个人冷冰冰的说:“小尼姑你来干什么?”了愿笑说:“我们是除魔卫道的侠士来自名门正派专门对付你们这些魑魅魍魉。”
那白衣人冷冷一笑忽然身形一展向了愿抓来司徒婉手上一扬一道电光闪去殷红一招手数十个白衣书生将中间十人牢牢困住山上顷刻便人影翻飞白衣袅绕。
了愿还没出手四下里看着只觉他们飞行的度实在太快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手伤人。
殷红手上长笛挥动顷刻间已经赶到一个白衣人身前将那人拦下忽然一阵迷烟扑来司徒婉急忙伸手抓住殷红退了回来只见眼前人影空空不知去了哪里。
殷红说:“这好像是东洋人的忍术。”司徒婉点头说:“是东洋长刀会的功夫怎么连东洋人也来了。”了愿说:“这还不简单他们被人花重金请来的。”司徒婉说:“若不是你我们已经等到他们的主子了。”
了愿说:“我怎么知道本来想把他们一举歼灭的。”司徒婉问:“结果呢?”了愿不好意思的说:“结果他们差点把我们一举歼灭了。”司徒婉恨恨的说:“他有这心还没这本事。”
殷红忽然指着山下说:“有人来了!”司徒婉捂住了愿的嘴说:“不许出声。”三人急忙隐在小树丛后面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翩然而来司徒婉心里一颤那人渐渐走近了连身上的味道都那么动人心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见过的仙琴派少掌门邰剑书的儿子邰风豪。
司徒婉放开手起身说道:“少主你也来追查那些神秘的人?”
邰风豪一惊转身看到司徒婉这才气定神闲的说:“姑娘怎么在这里?”只听了愿说:“我们来这里追查一些神秘的人你不知道他们武功有多高。”邰风豪一笑殷红说:“阁下就是邰风豪。”司徒婉心想:原来他就是邰风豪那个中年人找他干什么他虽然是少主但是对掌门之位好像并不关心这可真难得;而且他一个人来到此地显然是为了打探“黑夜幽灵”的事情。
想到此她不由问道:“这批人和‘黑夜幽灵’有关吗?”邰风豪摇头说:“不知道只是来路不明的人通常都会为本地人带来灾难。”
了愿笑说:“那可不一定邰公子我看你和他们有关系你们仙琴派号称中原第一大派要号令这些东洋北海的高手那不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邰风豪笑说:“师太误会了既然仙琴派是中原第一大派又何必联合别派之力那是小门派喜欢的伎俩。”司徒婉说:“可是哪个小门派能够驱使白云岛、东洋人和地狱魔宫的人。我想应该和中原的局势有关大明的江山就要土崩瓦解不知怎么回事从中原回来的路上我总是感觉有不少武林中人和我同行那真是一件让人难解的事情这个偏僻的小岛住的都是一些高山族人说是蛮荒之地也不为过到底是什么驱使他们来的呢?”
了愿冷笑一声说:“你问这位少主不就成了吗?少主是什么让仙琴派举派迁到此地?”邰风豪说:“这个请师太恕在下不便相告。”了愿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是不便相告还是不愿相告不过我们也不好多说。我们怎么敢管仙琴派的人。”
司徒婉问:“师太怎么这么生气?我看你一点都不像一个出家人。”了愿冷声说:“我才不像那些只会听话避世的出家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翻江倒海这世道出家人还安得了心吗?”
司徒婉一笑说:“话不能这么说天下是有些乱古往今来不都是如此吗?到底你们出家人也不能净化世人的罪恶。”了愿说:“什么居然还怪罪我们出家人!哼慈航本是渡人物怎奈众生不上船。”司徒婉急忙说:“自己都不能渡自己还说别人。”
了愿一急说:“谁说了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了天下大事四处奔走不辞劳苦就是生命都在所不惜我的各位同门和所有佛门中人都是如此我也将会如此。”
司徒婉点头说:“这点我倒是相信你们这么不辞劳苦天下还是这个样子那要不管不问不知天下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殷红冷笑一声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佛门人你知道百姓为什么受苦吗?因为有人奴役他们有人告诉他们这是应该的。如果没有佛门中人每一个人都能够用血腥来抱负用能力来捍卫那么所谓的不平等从何谈起这本来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可怕的地方却又为何弄出那些束缚人的清规戒律!儒家是这样佛门也是这样。”
司徒婉笑说:“姐姐这话有点偏激了人总不是野兽虽然不得不遵从自然的法则但是更多的是我们内心的各种抉择毕竟我们所希望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存还有整个民族整个国家整个人类。佛门的慈悲更远甚于此他们甚至在思考整个宇宙理应遵守的法则。可能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种种的不平等会怀疑会叹息甚至会失落到逃避的地步但是那正是我们争取的原因我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之所以优秀或是兴盛那是因为正义的力量能够战胜邪恶而不是说它没有邪恶的人。我们就要作这样的人寻找我们应该寻找的路。也许我们都走在一条原本错误的路上也许有一条更好的路但是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何必见怪。”
殷红冷笑说:“这也罢了拜托这位师太不要这么冲动武功不好佛法不好连脾气也不好你还要普救众生还是先普救一下你自己吧。”
说完带着长笛会的人愤然而去。
了愿看着她的背影说:“没有查出什么原因来也不用这么大的火。”
司徒婉说:“她是在说这个可怕的世道。”邰风豪笑说:“这个世道固然可怕但所谓清净的世道只怕永远都不能到来我反而欣赏她的话毕竟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每一个人都有保护自己使自己过上理想生活的能力。”
了愿叹说:“这个恐怕是太难了唉佛祖要是真的显灵那天下就太平了。”邰风豪轻轻一笑飘然而去。
司徒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觉有些怅然若失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又没有追上去。
了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轻功很好啊整天飞来飞去这些人根本不管人世间的疾苦只知道高谈阔论他们相信能力是立足于世间的根本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能力。哼只有我这样的人那才叫真正的追求。”
司徒婉无精打采的说:“你们佛门中人都是世外的高人可是人间的事情你们毕竟知之甚少。师太现在我们连别人要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圣宝门和仙琴派是中原一邪一正的两大门派而白云岛、地狱魔宫这些门派都是传说中神秘诡异的派别他们一起来到这里我想一定关系到很多秘密。”
了愿说:“看来我要作的大事还不止一件黑夜幽灵还有许许多多啊。”
岛上的热浪渐渐开始沁入心神了愿和司徒婉赶了几日路岛上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大家很少认识一路上都是了愿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走到每一个地方看到每一件东西她总能想到以前经历过的某个地方作的某件事情有时甚至说得前仰后合。
这日二人来到一个客栈新开的客栈但是人很多看打扮大多是中原武林人士掌柜也是中原人几个跑堂的倒是一副本地人打扮了愿要了几个小菜兴致勃勃的吃了起来。
司徒婉眼光扫视着四周的人只见都是些年轻人多是男子年轻人却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连个小声议论都听不清楚。了愿一边吃一边说:“唉终于到了一家中原人开的客栈我最喜欢这辣辣的味道。”司徒婉说:“也只有你们川蜀一带的人才如此。”
了愿说:“是啊你想我们尼姑都吃素的也只有这味道才好不和你说了你们这些俗人哪知道出家人的口味。”司徒婉轻声说:“师太难道你没有注意这里有点古怪?”了愿停下吃饭四下一看笑说:“古怪什么古怪?我可没看到喔我知道了都是些英俊潇洒的后生少年我们四大皆空不在乎的。”
司徒婉一面喝酒一面说:“唉和你说你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居然不怎么说话这一定是一个帮规严明的帮派他们大举来到此地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了愿放下筷子说:“什么他们是……”司徒婉急忙伸手示意她小声些说:“待会我们跟着他们这岛上的事情简单说不定大家都为了同一件事情而来。”
了愿又四下里看了一下问:“你说他们是什么门派的?”司徒婉笑说:“你是中原人怎么跑来问我?”了愿说:“看这些人一定都是高手我且闹他们一闹。”
说完对着小二说:“你过来这里简直吵死了给你一锭银子把这些人都赶走。”那小二对中原官话还听不太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办司徒婉看着一群年轻人没有一个说什么反而更加安静了。了愿却在那里大声嚷着“简直太吵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小二看着了愿没有说话心想这尼姑怎么这般无礼。
了愿哼了一声来到一个青年面前笑说:“别以为嘴上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心里在骂我。”那青年抬起头来看了看了愿又低头吃饭。
了愿说:“怎么了说到你的心里去了不是就算后悔都来不及了说出你的师门看我能不能给你个面子!”那青年却一句话也不说司徒婉转身看着只见他面上渐渐的多了一些怒气了愿却在那里继续说着:“哼心里一定在恨我在心里恨都不行我倒看看你有多大斤两!”说完手上一动一掌向那男子劈去。
男子身形一动了愿的手滑落一旁青年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这动作几乎连司徒婉都没有看出来了愿更是觉得奇怪好像自己的手是劈过空气一样。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手有点不太相信。
司徒婉心想:这简直是太神奇了不知哪一派的轻功如此的功参造化移形换位的动作如此干净利落迅不可言喻!
了愿喝道:你使的什么邪门武功一看就不知道是邪门歪道!看我不收拾你!
她大袖一卷风声过处几道电光闪过袖中飞出几根银针来。那青年手上筷子一动已经在须臾之间将银针一一夹上轻轻放在桌上。
司徒婉心想:这人的招式就一个快字什么门派的人轻功会这么好?她想叫了愿回来但是却又更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她从来没见过岛上来这么多人多年在岛上寂寞的生活使她的心不免向往着好奇的事情与其息事宁人倒不如看看事态的展还有什么比处理事情更让人值得付出和消磨时间的呢?
那青年面上不动声色忽然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是哪里来的臭尼姑不规规矩矩的诵你的佛念你的经过来干什么?”了愿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少年坐在她们身后却偏偏一身青衣作儒生打扮看起来倒是颇为老成。
了愿冷笑一声说:“你是谁家的小子?看你们这样子就是阎罗王的阿鼻地狱也没有这么冷清是不是在密谋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那小孩不屑的说:“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尼姑凭什么要管别人的事情?”了愿哼了一声说:“尼姑也是武林中的尼姑咱们武林中人就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你们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少年说:“尼姑多管闲事可知道这样会惹祸上身?”
了愿正要说话只见外面人影闪动转眼之间已经多了几个白衣人为的一个眉目清俊瘦瘦高高的说话也是冷酷异常“这么多汉人一看就是从中原过来的武林人士你们当中可有仙琴派的人!”
少年冷冷的说:“不敢在下就是仙琴派南云阁的人。”白衣人转头看着少年觉得他太过年幼因而不屑的说:“我没有和你说话。”少年说:“是啊你奉命前来刺杀邰掌门如果找不到人你就会送命所以我不和你计较了。不过我要告诉你邰掌门已经不在人间杀他的是圣宝门的圣女云因唉真是可惜你找不到他的人头了。”
白衣人不信的说:“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眼睛继续扫视着一众人等少年淡然说:“铁冰你还是曹公公最信任的杀手难道你没有看到今天在座的人都是你们东厂的高手?”
白衣人一怔显然他便是铁冰他脸色大变盯着少年故作镇定的说:“你你到底是谁?”少年轻轻说:“我是仙琴派浮云阁的人贺青蓝。”
铁冰问:“你……你用了什么妖法?”贺青蓝笑说:“你们公公接连派了东厂数十个年轻好手前来我当然要使出浑身的手段可能连你们公公都觉得意外这么多高手一去无回以为是遇到了多少人呢可能连你也会失望因为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铁冰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孩子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孩子。”贺青蓝说:“我只不过是仙琴派的先锋罢了后面一样有数十高手如果你能回去的话倒也可以告诉你们公公多带些人来不过我想你是走不了了。”
司徒婉心里想:仙琴派七庄十二会的掌门人我都见过他们比试的时候难道都没有尽力?就算这少年本事不济他的这份胸襟气度也是见所未见的。
了愿冷冷的说:“原来是阉狗的走狗今日贫尼也要大开杀戒!”贺青蓝说:“师太不要着急其实铁大侠并不是一心效命阉狗。”
铁冰看着贺青蓝贺青蓝平静的说:“你从小喜欢武学遍访大江南北的高手希望学到高深的绝学可是各派收录弟子都是很严格的你没有被收录门下因而你心中不免会因为自卑而愤恨后来东厂给了你机会所以你决定为之效命。英雄什么是真正的英雄能够还尽一生所欠之债在这世间献出比得到多的就是英雄。我佩服你为之而努力的恒心咱们都是武林中人本来就没有奢望过在史册上留下名字我们只是工具追求自己幸福或者替别人谋求幸福的工具。”
铁冰呆呆的看着贺青蓝贺青蓝依然平静的说:“曹公公给了你机会可是也给了世人一个残酷的世界在他的手上我们追求的幸福将不复存在铁冰一路从京城来到这里何止千百里地难道你就没有看到怨声载道的人你就没有看到生不如死的人?如果你学武仅仅是为了助纣为虐那么学武乃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失败。”
铁冰冷声说:“胡说八道!”贺青蓝说:“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鼎鼎大名的人做着连自己都不愿作的事情未免太可惜了。我也仅仅是替别人可惜而已路还不是自己选的倘若一个人连自己的路都不能决定没有重新权衡选择的勇气那么这个人也称不上什么英雄因为他心里想的一定是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大好前程而这正好违背了一个英雄的胸襟他只能如同那些投机的政客一样留下自己虚无的名声和狼藉的身世任人修改而自己却只能面对可怕的却又拼命逃避的死亡他在临死的时候一定没有一个英雄来得坦荡这种感觉你不久就会赞同的。”
铁冰的嘴唇颤动了一下身后一个白衣人喝道:“臭小子胡说八道!”贺青蓝手上一动一道电光闪过那人啊的一声砰的一声倒在地上。铁冰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多少有了一点恐惧之色。
贺青蓝笑说:“我想你的功夫不会比他高多少虽然你天资很好他可是你的师兄。”铁冰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说:“你要怎样?”贺青蓝一笑说:“我能怎样我知道也许你不怕死武林中人有几个是怕死的不过如果你心里还真有那么一丝恐惧那就说明你还是一个追求功名利禄的人不是一个武林中人那么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留下或是离开你自己决定。”
铁冰轻轻的说道:“留下?”贺青蓝说:“说实话像你这样一生求索的人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你是聪明人别人不能左右你的决定曹公公替你作的决定也仅仅是你一时迷茫的权衡之计而已。不过我想有件事情你大约不知道。”
铁冰抬起头贺青蓝问:“你知道曹公公为什么要杀邰掌门吗?”铁冰轻轻摇摇头。贺青蓝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另外派了几个密使那才是曹公公真正的亲信也是真正的官场中人他们才知道目的杀了邰掌门仙琴派势必大乱密使们就能完成他们的任务所以你们只是成为一个工具而已邰掌门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也不能随便杀人你说是不是?”
铁冰无语。贺青蓝说:“一个人最可悲的事情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作什么最可怕的就是日后还要为之而后悔我可不想你后悔。”
铁冰正要说话他身后一个白衣人悄声说:“师兄咱们怎么办?”铁冰冷冷的说:“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邰剑书已经去世了回去告诉公公。”
司徒婉见他们离开了贺青蓝轻声一笑了愿说:“怎么让他走了我还想杀了这群兔崽子。”贺青蓝笑说:“你有本事怎么不先动手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了愿说:“刚才你不是一下就伤了一个人吗?现在不知道死没死!”贺青蓝说:“那是少掌门出手赶走的我只不过是凑数罢了。”司徒婉四下看去只见邰风豪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贺青蓝身后一个角落里正对着她笑着。
她急忙收回胡思乱想的心神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邰风豪她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邰风豪似乎正是她梦中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的影子似乎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交流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他那丰神俊朗的面庞他那浓而多情的眉毛那深邃优美的眼神那恬淡平和的笑容以及那修长飘逸的身材也许是他举手投足间如同流水清幽的所有意态已经缓缓倾入心怀。
她急忙饮了一杯酒向贺青蓝看去。了愿接着问:“那这些人真是东厂的人吗?”贺青蓝说:“当然不是都是易容术多少一点举动都会露出破绽的。”
了愿喔了一声说:“原来你是在骗人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
司徒婉转头向邰风豪所坐之处看去只见座位已经空了人不知去向何处她心里不禁有了一种怅然的感觉。
了愿接着问:“不过你的功夫倒是不错。”贺青蓝说:“是啊这些人我也不认识。”司徒婉问:“不认识他们还这么听话?”
贺青蓝笑说:“说来也奇怪这些人身手都很好但是太笨简直笨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他们只会本能的防身从来没有主动的出击我在这岛上遇到了他们这可是见所未见的事情。”
司徒婉问:“他们是一起来到这个岛上的吗?”贺青蓝说:“好像是这样。”了愿问:“那你是怎么遇到他们的?”贺青蓝说:“我奉掌门之命前来此处路上听说东厂派了高手前来刺杀掌门人我想要是能够将他们拦下那就好了。可是我没有什么本事正好在这时遇到了这群人他们无所事事的待在一个山谷里手段虽然高明但是却根本不懂得如何运用于是我就把他们带上看能不能遇上什么高人将他们迷失的心智弄个晶莹剔透。”
了愿叹说:“阿弥陀佛不知他们前生种下了什么孽今生受到如此果报。”司徒婉问:“你肯定是迷失了心智?”贺青蓝说:“应该是猜测事情的真相并不能够完全知悉。刚开始遇到东厂的杀手我骗他们说我身边的人就是仙琴派的高手他们一动手现根本就伤不了他们因此被吓跑了用了几次这个方法我想干脆把这些人易容成我见过的人那样还要省事些。”
司徒婉说:“这些人难道没有一个回去的?”贺青蓝说:“东厂的人要是办事不利多半是死无葬身之地。”司徒婉点头说:“看来你想得很周全真看不出小小年纪想得这么缜密。”贺青蓝说:“事无有备而不为。这是师父当年教我的。”
司徒婉问:“你知道他们为何追杀仙琴派掌门?”贺青蓝说:“这个我不知道。仙琴派各派分散大事只有掌门人知道。”了愿说:“就算知道你也不会说。”
司徒婉笑了一笑说:“圣宝门的人也来了先是云因。”贺青蓝说:“据说敝掌门就是她杀的这个恶毒的妇人明明是爱上了别人却要杀了他!”
司徒婉轻轻说:“那是因为她爱的人爱上了别人。这件事的原委兄弟知晓吗?”贺青蓝说:“略知一二二十年前掌门人去歼灭圣宝门的高手当时的云因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他们相识之后云因帮助邰掌门脱离了圣宝门七大圣人的魔障并嘱咐邰掌门再也不要前来。不过掌门人经历了魔障之后却已经得知其精髓所在破了魔障闯入圣门他面对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云因不但没有杀他还又一次将他救了出来。邰掌门感激她但是江湖各派从他那里得到了闯入圣门的方法圣宝门遭到重创而当邰掌门出现在云因身前的时候云因正要挥剑自刎。邰掌门救了云因也种下了自己一生最大的错误因为在那之前在各派准备围剿圣宝门的时候他已经和西陵派的一个师太了然私订了终生年轻人做事从来没有计较后果一个是佛门的师太一个是邪派的圣女两个人都不应该是他的爱人却又都互相爱慕。有时一个人一生会爱上几个人但是他只能对其中一个人作出抉择付出责任。而掌门人选择了了然师太那是比选择圣女更加可怕的事实。圣女刚烈的性格注定了她的余生都用来复仇而掌门人也坦然的接受了那柄寒冷的宝剑。据少掌门说掌门人是心甘情愿死去的有时事情太过复杂只能用死亡来了断。不过云因似乎意犹未尽她更恨的是那些造谣生事的武林中人因为她认为是因为门第的偏见使她失去了心中的至爱。”
司徒婉听他一一说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如同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
了愿点点头说:“唉本来是降妖除魔的好事却最终害了几个人的性命。”贺青蓝说:“名门大派的人既不允许外人进入他们的圈子也不允许他们自立门户所以才会有铁冰这样的走狗。其实他们和所有的人一样不过是希望自己的生活更加幸福。为什么会有盛衰的更替那是因为掌握权力和财富的人不愿放手没有财富和权力的人不断争夺武林就是这样成为一片杀戮的天空永远都无法停止。”
司徒婉说:“想来仙琴派大举到此是因为江湖恩怨因为不想卷入这场江湖财富的纷争之中。”贺青蓝轻轻一笑说:“那倒不是仙琴派虽然参与江湖恩怨但是我们手中既不执掌武林盟会的权力也不争夺财富仙琴派手下七庄十二会都有各自的产业其实最纳闷的是我们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为何会离开那么美好的家园。”
司徒婉说:“尽管不知道但是你们还是全部来了可见邰掌门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可惜啊我是无缘拜会。”
贺青蓝一笑说:“我要赶路了兄弟们走吧。”
了愿看着一帮人离开奇怪的说:“难道真有这么一批人他们武功高强但是却一点主见都没有任人摆布这样的人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司徒婉一笑忽然酒楼外人影闪动司徒婉急忙追了出去只见几个黑影已经飞出去很远。司徒婉正要追赶了愿赶了出来一把抓住司徒婉问:“什么事?”司徒婉一跺脚说:“来偷听说话的贼不管他。”
了愿四下里看了看说:“我们有什么好偷听的正大光明下次让我碰见不剥了他的皮才怪。”司徒婉说:“看来圣宝门的人也都来了小心些。”
两人骑马走了半日眼见天色已经昏暗看到一处新建的茅屋一个老头在那里编着竹筐。了愿扬起手上的钵说:“我去化缘。”司徒婉急忙拉住了愿说:“有人!”了愿向四周看去只见不知何时来了一大帮人都是黑衣蒙面各自瘦高的男子那老人依然那么安详的编着竹筐似乎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了愿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群黑衣人中有一个人冰冷的说道:“尼姑与你无关。”了愿哼了一声说:“尼姑也是武林中的尼姑武林中的事情当然与我有关。”那黑衣人淡淡的说:“自寻死路!”手上一动一股劲风扑来司徒婉正要动手那老人手上一动几片竹叶飞了出来那劲风中竹叶飘落化作缕缕如丝的轻风。
了愿一笑说:“原来前辈是个武林高手!”司徒婉急忙拉住了愿。
老人笑了一笑说:“何必和出家人为难?”黑衣人的声音依然冷酷异常“那么请不要与我为难?”老人转过身来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黑衣人上前一步说:“可是我们需要你。”
老人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我可不习惯看到你这样现在正是复仇的大好时机如果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么你将会后悔莫及。我是为了你好。”只见一个蒙面的白衣妇人飘然来到老人身前司徒婉觉得这人似乎自己见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她见那白衣妇人手腕上戴了一个红色的玉镯如同火焰一样耀眼想来这便是圣宝门的圣女难道这老人是圣宝门的人他们来找仙琴派报仇?
老人依然平静的说:“云舞啊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那被称作云舞的白衣人说:“邰剑书夺走了圣门七宝这个仇我当然要报你是个男人不是一个隐居的迂腐文人如果生命就是像你这般浪费活着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编织这么几个根本没有人买的竹筐?”
老人看着那白衣妇人淡淡的一笑说:“难道你认为报仇比竹筐更值钱?”云舞说:“难道不是吗?人活着如果只能忍气吞声那么不如一个死人。”
老人平静的说:“每个人都受到命运的捉弄那除了忍气吞声还能干什么?人生在世就要学会一个忍字。”
白衣妇人冷冷的说:“既然你不愿相助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叛徒我将用圣宝门的门规惩罚你!”老人一笑说:“圣宝门二十年前已经不在了。”
白衣妇人身形一转来到老人身前手上一拍只听得石破天惊的一阵风声传来地上沙尘溅起老人已经不知去向。
司徒婉定睛一看那白衣妇人也已经离开。了愿奇怪的说:“他们在干什么?”司徒婉说:“果然是圣宝门的人他们果然是来复仇。咱们跟着。”了愿说声好已经上了马夜色渐渐笼罩在周围司徒婉凭着那群人离去时留在风中的点点消息不觉间已经跟了几十里。
了愿有些累了说:“我们先休息一下到时候遇到敌人了也好把他们一网打尽。”司徒婉点头说:“那休息一下吧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