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间道上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只见殷红飞身下马来见了司徒婉急匆匆上前说道:“司徒姑娘贵派出事了。”司徒婉走了上前问:“什么事情?”殷红说:“圣宝门的人血洗流光岛岛上无一幸免。”
司徒婉浑身一颤立在那里半晌方才平静的说:“你详细的说给我听。”了愿急忙说:“这帮魑魅魍魉简直太不象话了一定要全部拉来杀了!”
殷红叹说:“昨天我想如今没个头绪要查起来自然不方便因此就直接回去了路上听说了这件事情赶到流光岛果然是尸横一地满处狼藉我看了一下她们的伤口都是一招毙命伤口却很轻应该是传说中心竹伤人的手法‘满天飞舞破劲气千里无人避生死。’”司徒婉一字一顿的问:“掌门师姐呢?”
殷红说:“我仔细找了一下好像没有她。”
司徒婉冷冷的说:“我们师姐妹二人一定会报这个深仇大恨。”
殷红说:“明朝皇帝昏庸无能中原遍地积骨咱们都是从中原远道而来原是为了避难真如同古人所说一般任是深山更深处!”
司徒婉说:“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我就不会怕他们。我救过她们现在她们需要我为她们复仇。看来长笛会也要小心行事才可。”
殷红说:“云哥已经联合了岛上新来旧往的朋友看来是云因的女儿云舞拿走了心竹继续为祸。我想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到处寻找她们会找来的。”了愿说:“不错刚才我还碰到过她。”
司徒婉说:“可是她是来找仙琴派报仇的为什么要为难流光岛。”殷红说:“更何况先母还是云因生前最痛恨的人。”司徒婉说:“她先杀流光岛的人一定有她的原因是我估计错了我以为一切的事情都是冲着仙琴派。”
殷红说:“仙琴派已经瓦解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门派大家各自为阵张罗着自己的兴衰荣辱我想她的仇也得到了最大的补偿。现在难道是圣宝门的七宝还在这里?”
司徒婉说:“先师也从中原来此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听说过她们谈论关于心竹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师姐知道心竹的秘密?圣宝门的七宝不是一直由各大正派执掌吗?”
殷红说:“心竹是邰剑书当年卖给云因的人情其余六宝据说归正派多有后一夜之间忽然消失。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了愿说:“我好像记得百花伞当时是由师父执掌那是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孩子有一天夜里我在外面玩一阵风刮来只见一个人影一晃向师父的禅房奔去。”
“我觉得很好奇等到我到了院子外面只听师父说:‘好既然是你的东西那迟早也是你的不过倘若你用这百花伞为非作歹我可知道克制的方法到时候休怪我们正派辣手无情斩草除根。’一个人影飞了出来没有说话当时我倒是记下了百花伞这个名字不过没有放在心上本来正派就不会将别派东西据为己有我想别派手上的宝物都已经到了云因手上。”
司徒婉皱眉说:“圣门七宝天下无敌。这样岂不是会武林大乱?为什么会还给她?正派要维护天下的正义就应当阻止邪恶力量的强大!”
了愿说:“与之比来师父更看重的是人心的变化她希望邪人成为正人。也许这在别人看来很迂腐甚至完全不可能但是这就是我们佛门中人的追求要她们自己放下手中血淋淋的屠刀创造属于自己的美丽的生活。”
司徒婉闭上双眼说:“别说了现在我想知道师姐的下落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不管这世界美不美丽要紧的是真相。”她翻身上马一扬长鞭早已绝尘而去。
了愿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叹说:“这帮人真是惨无人道!”殷红说:“都说这是一个偏安之地来这里的人都会后悔的。”说完翻身上马留下了愿一人。
了愿正要动身追去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冷笑她急忙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白衣蒙面妇人站在身后。了愿冷声说:“你来干什么?”白衣蒙面妇人问:“想问尊师姐去了哪里?”了愿说:“哼已经回去了。”
白衣蒙面的妇人说:“回去了我想应该已经逃到这里了吧。中原各派比之流光岛好不了多少。”了愿急忙说:“云舞你别太得意了仗着圣门七宝的威力滥杀无辜你总会得到报应的。”
云舞哈哈大笑起来说:“我眼看母亲死去当然要为她报仇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如果晚一天我就参悟了七宝的奥妙之处她还用的着死吗?我知道是母亲的死让我大彻大悟是她在冥冥中要我替她报仇!”
了愿正要说话忽然一道白光疾驰而来把她带着瞬间便离开了云舞。
他们停在一座山头上了愿看着赶来的白衣少年似乎在哪里见过刚毅的脸上还略略有些稚气正是在英雄山庄出现过的胡风。
了愿问:“为什么救我?”胡风说:“云舞想报仇想疯了我们不是她的对手。”了愿说:“难道就看着她不但报了仇还继续作威作福吗?”
胡风说:“没有一件武器能够和七宝抗衡。”
了愿说:“有一件武器可以!”
胡风问:“什么武器?”了愿说:“你们仙琴派的如意连环剑。”胡风说:“如意连环剑以心御剑现在连少主都不能尽悟。”了愿说:“少主也死了父亲为什么他不能尽悟?”胡风说:“这是强求不来的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大家赶快躲起来。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了愿说:“难道整个武林还对付不了一个云舞!我不信我不信!”
胡风说:“由不得你不信以后你再遇到她可能没那么容易离开!”说完大步离开。了愿跟上去说:“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荒山野岭要是我遇到坏人了怎么办?”胡风头也不回的说:“不是荒山野岭也有坏人。”了愿跟在后面急忙说:“是啊你功夫真好要不咱么直接找到云舞把她杀了来个了断也算为武林除去了一大公害你说好不好?”
胡风说:“不好!”然后转头对着了愿说:“别跟着我!”了愿说:“脚长在我身上我偏要走这里。”胡风轻轻一笑飞身离开了愿怎么也追不上。
司徒婉一路狂奔到了第二天天明终于来到流光岛岛上风依然恬静海浪拍打着沙滩也拍打着她的心。她看到海边一个个连着的坟头和坟前一个呆立着的白衣女子。
她们互相看着半晌司徒婉才说:“我都知道了。”舞云叹说:“我就知道会出事我知道从他们来到这里这个岛上就会不得安宁!”
司徒婉看着小铃的坟墓说:“她被一个渔夫欺负过着痛苦的生活可是痛苦总比死亡要好些因为那毕竟还有希望可是我却自作聪明的救了她。”舞云摇头叹说:“谁能解释这一切?谁不希望平静而恬淡的生活可是生活就是生活是所有人共同抉择的结果没有人可以一个人决定。师妹就算有一天你会怪我可是这一切毕竟生了。”
司徒婉平静的说:“我却不后悔从一个孤苦无依的人变成一个武林中人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后悔。”舞云的手轻轻搭在司徒婉的肩上眼中流动着凄婉而哀伤的神色似乎不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司徒婉的眼中是海中彭湃的波涛它们冲刷着被它们冲刷千百次的礁石那石头坚硬无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巨浪忽然卷走消失无踪。
舞云转过身缓缓的走着阳光从海面洒来修长的影子缓缓的流淌着。司徒婉问:“师姐你打算怎么办?”舞云轻轻说:“武林中人遇到这种事情唯一的路就是报仇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司徒婉点头说:“我也这样想师姐我们迟早会报仇的!”
舞云转身说:“你知道仇人是谁吗?”司徒婉点头说:“知道!”舞云笑了一笑转身看着司徒婉凝重的说:“师姐要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也许有一天你会恨我真的会恨我但是覆水难收师姐只能这样了。”
司徒婉点头不语两人缓缓的走着尽管阳光明媚但是风里似乎飘荡着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味道久久盘旋在她们周围司徒婉觉得一个人武功再高也难以知道明天会生什么事情更不能改变昨天已经生的事情。这是一个注定的遗憾也许多年后会想起来也许已经遗忘但曾经那么急切的心情曾经年轻的心理却在这缓慢的等待和回忆中渐渐消失。
忽然一个人影闪动司徒婉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文士落在她们身前舞云冷冷的问:“不知尊驾来此何为?”中年文士笑说:“不敢在下奉罗庄主之命请二位前往书画山庄商议对抗黑夜幽灵的事情。”
舞云说:“可能中原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聚众除奸的事情可是我不一样自己的事情我不喜欢劳驾别人。你也不用无事献殷勤。”
中年文士笑说:“舞云掌门!”
舞云正色说:“你既然叫我掌门人便该知道一个掌门人言出必行的风范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只得缓缓离开。
司徒婉问:“为什么不去?”
舞云说:“再笨的贼也不会等人家做好准备了再去自投罗网除非他有赢的把握。我最讨厌中原人聚众图谋的方式仿佛只要大家在一起义正词严的谴责和同仇敌忾的附和就可以解决事情一样。师妹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报仇你会怪罪我吗?”
司徒婉说:“我只会帮助你!”
舞云看着天上耀眼的太阳说:“它每天都看着我们可是它毕竟不知道每天的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也许每天的太阳也都不一样只不过我们不是太阳没法感觉。”
司徒婉淡淡的一笑她觉得脑中一团乱麻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作。
舞云转过身来说:“师妹可能我们和这些中原人真的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不但迟钝而且迂腐;他们是怯懦的是胆小的而我最欣赏的品格却是敢作敢为尽管这对于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来说是多么可怕。”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明知道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是还得咬牙支撑下去。”
司徒婉看着舞云平和的说:“师姐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舞云一笑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有的事情毕竟还是不能说得明白唉仙琴派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们以前的日子多好平静祥和我们受到尊敬真心实意的帮助别人。”
司徒婉笑说:“其实那也未必我总是觉得我的故乡太落后到了中原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原来有着五光十色的样子有着除了劳作休息之外更加绚丽而幸福的追求有着各种高贵而奇特的想法他们的生命因为有了追求而带着让人崇拜的色彩似乎从远古开始就在向人召唤。”
舞云说:“那是你一个人的感觉对于我而言我所了解的中原人他们算尽了机关就是为了得到自己哪怕一点点的利益那是一种可怕的生存境界脱离了人性最本质的追求而迷茫在漫漫长路的求索里。因为有了一点改变世界的能力就试图决定世界万物的走向试图成为权力和财富的主人成为别人的主宰试图将他们平凡的生命笼上一层高贵而神秘的色彩!师妹看来我们有着不同的看法我想这世上有不少的人都抱着他们各自的想法只是命运并不会如同你想象的那么安排当你希望别人这样的时候有人希望他那样。我现在只想找出凶手完成一个简单的报仇。我的仇家只想避开我的追杀或是干脆杀了我。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司徒婉摇摇头说:“结果我想结果没有出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结果。”
海风轻轻的拍打在她们的肩上如同无意之间到来的命运让人还没有来得及躲避就已经陷入其中。
似乎山道上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根野草都充满了急迫的心情似乎迷蒙的夜色怎么也没有尽头。司徒婉和舞云快马加鞭一路打听着关于可疑人物的消息但是毕竟是音信渺茫。
这日来到一个小客栈里两人刚落座就听得下面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只见几个红衣男子披着黑色的斗篷径直走了进来。舞云低声说:“中间那个我们见过是仙琴派飞骑会的掌门木名石。”司徒婉点点头心想他们是来参加书画山庄的大会的吗。
木名石坐了下来身边一个汉子问道:“看样子来的人不多咱们去不去?”木名石说:“当然去真是世态炎凉一年前还在杭州聚会大家生死兄弟现在书画山庄有难大家都事不关己了。若是掌门还在唉此一时彼一时啊。”
先前说话的汉子冷笑一声说:“还不是姓罗的要出风头!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木名石正色说:“话不能这么说我想木庄主是为了大局考虑。圣宝门的人总会找上门的咱们都是仙琴派的人没有人会侥幸逃脱唯一的方法是先一步动手。不管你们怎么说我还是不愿看到仙琴派四分五裂我不能阻止别人但是我还可以控制我自己!”
那大汉笑了笑说:“我们弟兄当然听会主的。只不过……”另一人说:“什么只不过老四你少说两句咱们是在赶路不是聊天。”
三人随口吃了一些饭便又匆匆上路。司徒婉笑说:“这下得来全不费功夫。师姐咱们跟上去看个究竟!”舞云点头说:“好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我先行一步探个究竟你后面再来。”司徒婉点头说:“师姐万事小心!”
舞云一点头说:“你到了书画山庄不要现身我会找到你的。”
司徒婉心想: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分开行事?但是师姐既然这么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
不管怎样毕竟心情是轻松了很多至少找到了敌人不管决斗的结果如何至少不会再盲目的寻找不会因为毫无头绪而费神。
去书画山庄的路上人迹很少看来就算得知了圣宝门将要为难书画山庄也很少有人前来这居然是生在天下第一大派仙琴派身上的事情的确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日到了书画山庄舞云还没有任何音信司徒婉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来到了山庄里。
只见才不过数月山庄里假山池水俨然整齐的样子宛如到了天国仙界一样偶尔一个凉亭也将这满目的自然春色点缀到恰到好处。
只不过偌大的庄子里居然少见人来往司徒婉走在花园的小道上只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一阵剑气破空的声音。
她来到假山后面悄悄从侧面看去只见一个中年文士正在那里练剑他身法飘逸如同飘落在风中遒劲的叶子。
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好剑法!”司徒婉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蒙面人已经前来那中年文士收起剑说道:“难道阁下就是圣宝门新任掌门?”司徒婉知道这个人就是云舞她的声音如同从冰窖里传来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似乎她恨世上所有的一切一切她见到和想到的东西。
云舞轻轻一笑说:“罗庄主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罗名笑说:“不敢只是未曾迎接惶恐之至。”云舞说:“你们七庄十二会的掌门人已经有不少人不能前来了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罗名说:“我当然知道你会在路上杀了他们。”
云舞笑说:“那你还要约他们前来?”
罗名说:“这样你杀起来方便一点只要在通往书画山庄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就可以了。”云舞说:“你很想他们死吗?”罗名说:“恐怕没有人会有你更想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云舞哈哈笑了起来说:“不过这对你是有好处的你不会傻到做一件对你毫无好处的事情。”罗名点头说:“其实我比你更希望他们死去。”
云舞有些奇怪的说:“我倒想知道是为什么。”
罗名说:“因为我比你更希望过那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云舞说:“是的人都喜欢自由可是这得限制别人自由。尤其是所谓的正派中人反而因此受到更多的束缚。”罗名说:“是啊我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
云舞缓缓走上前来问:“那罗庄主打算干什么?”罗名手上长剑一伸一招刺了过去喝道:“杀了你!”云舞身形一晃已经退到亭子顶上冷笑说:“罗名在我眼里你比一个小孩更天真和无知以前有一个大派给你们撑腰在中原你们可以作威作福现在看你们怎么对付我们所谓邪派的摧残!”
她手上一挥一道绿光闪来那是心竹彭湃的劲力一下子整个院子都弥漫了凌厉的气息。司徒婉心里想:心竹的力量原来竟是这么强大!
罗名身形摇动手上长剑脱手而出在空中挽出一朵朵剑花这是他成名多年的绝技“千树万树梨花开”剑气铺天卷地的袭来云舞冷笑一声手上轻轻一挥长剑立刻在风中化作碎片。她的声音尽管带着得意却依然冷酷之极“罗名现在你知道我的母亲为何要跪下来求你们了吗?她为的就是今天她的女儿能够为她报仇!什么邰剑书什么爱情武林中人还相信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那才是人间最荒唐的笑话以前闯入圣门的人一个个都不能活在世上!”
她飞身扑向罗名罗名大袖一抖一卷书画从袖中滚了出来片刻便将云舞裹在中间云舞挥动手上翠绿的竹棍书画立刻散作满天碎片如同利器一般破空而来。
罗名手上一动一招“连篇累牍”顷刻之间手上一卷书一页页飞了出去将满天碎屑击落地上。云舞身形摇动一招“银瓶乍破水浆迸”劲气更加凌厉罗名急忙使出一招“风舞泼墨”数点墨迹如点点暗器席卷而至。
云舞的身形潇洒而大度早已换了一招“天阶夜色凉如水”片刻之间四周为之一冷若同黑夜将至一般。司徒婉正要飞身赶上忽然一阵劲风传来只见一个白衣公子手上拿着一把长剑身形流转如同闲云。
剑气飞绕在长空万里写下一片豪情那如同浮云一样优美而缥缈的身影如同书卷一样清幽而淡雅的气魄在一瞬间弥漫了司徒婉迷蒙的双眼是他是那个曾经在她眼前、脑中和心里留下一个痕迹的人是那个仙琴派的少主那个叫做邰风豪的人。
她感到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唤觉得那美轮美奂的身姿那夺人心魄的气势那悠远绵长的身影那挥抹不去的痕迹终于在他来的那一刹那更加的明显明显到不用想象也能感觉的地步。
那手上的剑虽然只有一支但是剑气何止千万双手所动之处渺然万里衣袂扶摇飘然而举。
云舞手上心竹挥动天地为之一暗剑气穿空劲力拍面卷起沙尘飞扬实在见所未见。
罗名缓缓退至一侧他们两人的身法快捷若同闪电所到之处飞砂走石闲人难入。
司徒婉看着云雾有些零乱的身姿觉得邰风豪的身法剑招配合到了绝妙之处那才是武学的最高境界人与剑人与自然完全融为一体出手不是痛苦更不是伤害而是融合了天地伟大的力量共同谱写一曲正义的高歌。司徒婉是一个喜欢武学的人她的师父曾经告诉过她关于武学的意义那如同人生一样繁琐的哲学在邰风豪那一柄窄窄的剑上得到了简单而淋漓尽致的体现。
忽然间长剑破空而至心竹的威力虽然笼罩了大部分的空间但一个小小的空隙让一道凌厉的剑气穿透而入。
云舞身形退转转眼已经消失不见。
邰风豪落下地来叹说:“让她走了!”罗名上前说:“恭喜少主练成了‘扶风剑式’。”邰风豪叹说:“云舞的功夫竟然能够达到如此地步实在难得家父传给我的剑法却只能同她打个平手不知道怎么才能除去这个大魔头!”
罗名说:“少主应当重新振兴仙琴派!”
邰风豪摇头说:“仙琴派算来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岁月始终消磨着世间万物谁也摆脱不了离开世间的命运罗庄主千秋万古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罗名摇头说:“不知道少主说的是什么?”
邰风豪说:“有一种东西它没有生命但载着历史漫漫岁月留下的痕迹渐渐赋予了它一种伟大的生命比之任何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罗名说:“少主对古玩有兴趣?”邰风豪说:“有的人只是当作一个爱好那就成了古玩而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它的意义如果仅仅是为了供人欣赏那么无疑抹煞了古往今来为之付出心血的收藏者他们是希望祖先的文化因为它们而传承扬那是人间最有意义的事情它告诉人他们不是如同无知的动物那样仅仅是本能的继承而是完全的领会在广袤的时空里通过古董相见在无限的宇宙中通过它领略了生存的意义和展的可贵。”
罗名一笑说:“少主说的固然有理但是保存仙琴派的实力是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不过我们当然不能强人所难。”
邰风豪说:“罗庄主仙琴派已经成为前尘往事大家都不要提起了。为了对付云舞七庄十二会死了多少高手现在不能让这个妖孽再为非作歹。”
司徒婉走出来说:“少主可是倘若仙琴派恢复昔日的荣耀那么……”邰风豪说:“西陵派藏有四件宝贝云舞轻易的杀掉西陵派数十高手夺了四件法器扬长而去;南少林的伏魔禅杖流传何止千年成为历代掌门人的信物但是现在一样毁在云舞的手上黄山各派一样受到重创倘若仙琴派再要聚合也只是重蹈覆辙!”
司徒婉说:“少主是要十年生养?云舞不会给你们机会岛上已经这么偏僻况且她这十年一定会——!”邰风豪打断了她的话说:“所谓的邪派不过是些一时嚣张的败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司徒婉点头说:“因为正派作了你们现在没有作的事情联合起来反抗!”
邰风豪摇头说:“因为邪恶的生命从来只是在正义的夹缝中生存。司徒姑娘大家有自己处事的原则何必强求别人?”司徒婉急忙说:“不是强求我想……”
邰风豪说:“大家聚在一起固然是对付敌人的方法可是有时并不是最好的方法有时最好的方法是让后人来解决我们称这为牺牲因为他比之拼命所需的不仅仅是勇气更是眼光。”
司徒婉想说什么邰风豪转头说:“罗庄主死去的各派掌门人你也不必管了你寄情书画书画才是你安身立命之所。”
说完飘然而去。司徒婉呆呆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能和他说上哪怕一句互相赞同的话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笨拙事实上心里的爱慕她已经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一次次的见面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印证而已!
罗名说:“司徒姑娘你也是前来对付云舞这个妖孽的吗?”
司徒婉从沉思中忽然醒过来说:“是可是我……”罗名说:“姑娘是武学的奇才罗某在中原的时候就已经早有所闻能有姑娘相助……”
司徒婉一怔问:“可是为什么你们的少主不愿重振仙琴派难道他他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罗名说:“也许他喜欢收藏。”
司徒婉问:“你打算怎么处理?”罗名看着地上一地的狼藉叹说:“一夜之间一个大派就这样消失是圣宝门的报复也好还是劫难中的气数已尽这些都已经不重要。说我是寄情书画谁又知道这书画中寄托的是一种何等激烈的情怀!”他一扬手手中飞出几卷书在空中化为碎片他摇头叹说:“情怀情怀谁能知道别人的情怀!”
司徒婉觉得他的步子在那一刹那间变得沉重而蹒跚她忽然想自己多年以后会是一种何等的情怀她会为自己多年的心血而带着何等心情会因为今天的一切而得到何种结果她是如同老人一般因为迟暮和无能为力而懊恼还是一个平淡到只有日出日落的闲情视过往的一切如过往的云烟……
风轻轻吹来那是春天浮动花朵奈不住寂寞的香味唯一的依托它们凭着风散落在春的每一个角落也随着风彻底消失在每一个角落。
司徒婉正要离开忽然看到凉亭边上一个人影一闪只见舞云从凉亭后面走来她走了过去舞云说:“七庄十二会的高手已经去了大半看来这次圣宝门是有备而来我听说中原传来的消息各大派也都败在他们手上。”
司徒婉说:“我从中原回来到现在也不过一月的时间在这几十天里居然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师姐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我们要找到圣宝门的人我见过她她她刚才还被邰少主打伤了。”
舞云激动的说:“是吗?太好了咱们赶快追!”
司徒婉摇头说:“她逃得太快连邰少主都没有追上我觉得原来在武学上我只是一个力量微乎其微的人。还说什么匡扶正义。”
舞云拍拍她的肩头说:“师妹那邰少主功夫这么高圣宝门的人一定会闻名丧胆见风而逃的。”司徒婉心事重重的吞吞吐吐的说:“可是似乎他有别的要紧的事情。”
舞云疑惑的说:“是吗?有什么比这更要紧吗?整个武林受到威胁他仙琴派可也是受到伤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