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绶哥听着广播里的那首《遇见》,在沥沥的雨中走了很久很久。老子这是怎么了,秦绶哥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拿出电话,拨通了朱宝儿那犊子的号码。
朱宝儿昨夜跟着郭飞、洪锋出去喝了一通酒,然后跑网吧一起DOTA了一个通宵,此刻正在宿舍里蒙头大睡。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朱宝儿被闹醒,看也不看,就直接按了拒接。过了几十秒,又他ma的响了起来。朱宝儿大怒,按了接听就骂道:哪个犊子扰老子美梦,草,刚梦见跟杨玉环喝交杯酒。电话里头那个家伙一声冷笑,说朱宝儿,屁股痒了?
朱宝儿惊喜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哥,你活过来了?
秦绶哥气得踢了一脚身边的法国梧桐,说你ma个B,朱宝儿,什么叫我活过来了。
朱宝儿憨憨笑道,哥,别怪宝儿说话难听,这些天,打你手机,你一直不接,宝儿以为你遇难了呢。
秦绶哥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个犊子,老子今天不揍你一顿老子跟我ma姓。你在哪儿?
朱宝儿嘟哝了一句,你本来就跟你ma姓嘛。电话那头的秦绶哥问了句,你丫说啥?
朱宝儿赶紧收回嚣张,憨憨笑道,说哥,我在宿舍呢,昨夜喝高了。对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叫上郭飞,汪源,把那个洪锋,也给老子挖来,南门集合。十分钟,来晚的老子翻脸不认人。”秦绶哥说完,挂掉电话,抽出一支烟,躲在树下,抽起烟来。这该死的天气,心里骂道。
朱宝儿作为跟随老秦多年的爱将,自然知道秦绶哥说话的分量,他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幸好,这洪四眼这两天也待在学校,否则老子要是把他从市区挖过来,遇见堵车,铁定迟到。
朱宝儿穿着平角裤,跳下床,大吼:失火啦!
什么?
什么?
郭飞跟汪源同时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惊慌失措。
朱宝儿得逞的一笑,说立即起床,我秦绶哥召唤大家。
郭飞跟汪源倒也仗义,什么也不说,下床穿衣,忙着去洗漱了。
朱宝儿又跑到洪锋宿舍门前,一脚踹开了房门,大吼一声:洪四眼,你死了没。
洪四眼吓得惊坐起来,抱紧了被子,说朱宝儿,你咋说话呢。
朱宝儿憨憨一笑,说四眼儿,快起床,秦绶哥召唤。
洪锋一听这消息,立即笑着下了床。
秦绶哥看着那四个不成器的家伙,飞奔过来,笑着看了一眼腕表,正好九分钟。朱宝儿,有你的。
郭飞整个人也黑了一圈,张开怀抱,奔向秦绶,一边喊着:秦绶兄,想你死你了。
打量了一眼这个跟非洲难民有的一比的家伙,秦绶哥心里恶寒,这家伙性取向没问题吧。草,直接一脚踹开了再说。
郭飞整个人扑了个空,屁股上还挨了一脚,委屈道,秦兄,你咋踹我。
秦绶哥扔了根烟给他,笑道,老子不喜欢黑鬼。五个家伙,一起狂.浪的笑了起来。
咆哮酒吧,五个人来到这里,要了一个包厢,秦绶哥难得禽兽一回,点了五个女人陪酒。这种场合,需要的就是发泄。由于是接近晚饭时间,顺便点了一大堆点心,果盘,XO,whisky,martell,每样来了两瓶。五个牲口,各自搂着身边陪酒的女人,觥筹交错。朱宝儿自告奋勇的K了几首歌,那杀驴一样的鬼嚎,惹得包厢里的男男女女们笑弯了腰。朱宝儿也丢不起人了,讪讪的笑着回到座位。于是,大家一起将秦绶哥推了出去。
秦绶哥点燃一支烟,点了一首《把悲伤留给自己》,在前奏的时间里,连着干了两杯whisky,然后,沉入了那段旋律: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
……
歌毕,在那阵掌声之中,秦绶哥两眼通红,端起已经被朱宝儿添满的酒杯,仰头倒进喉咙。
飞往洛杉矶的班机,在那蒙蒙的细雨中,开始在跑道上滑行。
头等舱里,脸色苍白的女孩儿咬紧嘴唇,最后凝望了一眼窗外的空荡跑道,闭上了眼。薛青梅也是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将她再带回来……
叶国华坐进奥迪A6的后座,司机小刘启动了车子,缓缓驶离机场。
念去去,千里烟波楚天阔,此去经年,杨柳岸,晓风残月。女孩儿喃喃的念了一首词,然后泪珠,束束洒下。
薛姨,我和他还会再见么?女孩儿满是泪痕的脸,看向身边的少妇。
薛青梅叹了口气,说会的。w-w-w.shouda8.c-o-m
女孩儿凄凄的一笑,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云大的那栋宿舍楼里,另外一个女孩儿,伫立在窗边,目光撒向窗外那个跟他告别的路口。他,此刻又在哪里。女孩儿的心里一阵痉挛,嘴里喃喃道,兽兽哥,是不是怪小影的出现,打破了你们原本美好的生活?说罢,也是泪眼朦胧。
云州的天,依旧灰蒙蒙的,那绵绵不绝的细雨,就如同三个人的泪,挥挥洒洒。
整个城市,夜幕罩了下来,车流不息,万家灯火。
咆哮酒吧里,朱宝儿、郭飞、汪源,已经醉成烂泥,秦绶哥,还在大声的咆哮着,朱宝儿,朱宝儿你个杂种,给老子起来,喝酒,你***,你马勒戈壁的——吓得包厢里的女人们,夺门而出。
洪锋也是七八分醉意,拉住了准备上去踢朱宝儿屁股的秦绶,说够了,兄弟,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一个人。
秦绶苦笑,又端起杯,干了一杯酒,说你知道个P,告诉你,我秦绶哥,拿得起,放得下。老子只是高兴,高兴,你懂吗?洪四眼?
洪锋也怒了,一把握紧摇摇晃晃的秦绶的衣角,说秦绶,你个犊子,我今天就跟你把话挑明了。你错了,知道么?叶晓柒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了解她么,你爱过她么,你知道,你一句分手的结果,是什么吗?
秦绶哥给了这个满脸怒相的家伙一拳,说洪四眼,你别跟老子提这个名字。
洪锋笑了,笑的想哭了,也还了秦绶一拳。说秦绶,你知道,叶晓柒有病么?
秦绶哥顿住了身形,喃喃道,什么病?
洪锋端起酒杯,将剩余的一半,倒进喉咙,吼道,心脏病,先天性心脏病。你知道了么?啊!
秦绶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地上,喃喃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嘛,秦绶,你个混蛋,叶晓柒,差点就死了。洪锋变得歇斯底里,是的,曾几何时,叶晓柒也是自己喜欢过,暗恋过的女孩儿,但是,这个眼前的秦绶,却不珍惜。
秦绶直接拿起了酒瓶,仰头倒进喉咙,一声不吭,泪流满面。
洪锋继续发泄着,就因为你这个混蛋的一句分手,人家叶晓柒当晚就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了一整夜,才活过来。可是你呢,秦绶哥,秦大少爷,你在哪里潇洒?淮北,淮北是么?你TM的能不能看着我,你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洪锋说着说着,也拿着瓶子对着吹了起来。
一阵沉默。
秦绶哥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喃喃道,她还好么?
洪锋气得翻了一个白眼,说还没死,这会儿,应该刚坐上去美国的飞机。
秦绶哥听了,摇摇晃晃的身躯,已经奔出,不,用滚出门外,更贴切。
师傅,去机场。马路边,秦绶站在马路中间,强行截住了一辆车。一辆奥迪A6。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叶国华摇下玻璃,看了一眼前面拦住去路的家伙,像极了照片上的那个愣头小子。
“滚开。”司机小刘不耐烦的喊道。
“你不是出——出租么?”秦绶哥打了一个酒嗝,说道。
“看清楚,这车牌号么?云O,O知道么,政府大院的车。让开!”小刘被这个家伙气得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什么出租,有这么高规格的出租么?
秦绶一脸失望,哦了一声,让开了道路。奥迪A6擦身而过,后座里,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个有些精神失常的家伙。
洪锋买了单,从酒吧冲了出来,便看到了那个一屁股坐在路边花坛上的秦绶。
“你想去哪?”洪锋走近这个可怜的家伙,淡淡的问道。
“机场。”秦绶哥抬起头,满眼通红。
“到美国的最后一趟班机,是六点。现在已经8点了。”洪锋哭笑不得,现在去机场,连个飞机影子都看不见了。
“哦。”那个家伙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前方。
“你去哪里?”洪锋看着那个背影喊道。
“地狱。”秦绶转过身,挥了挥手,笑的灿烂。
只不过,在洪锋眼里,那张笑脸,比哭更难看。“要不要我陪你。”洪锋还是仗义的吼了一句。
不用了。那倔强的背影,消失在路灯下。
秦绶哥就傻傻的笑着,摸向口袋,那包烟,早已经没了踪影。摇摇晃晃的走向一家路边的便利店,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喊道,老板,给我来红梅,两块钱的那种。
便利店老板一脸鄙视,丢了一包红梅给这个醉醺醺的家伙,然后打开点钞机,准备找零。但是,那个影子,已经走开。
“还没找你钱呢。”便利店老板喊道。
不用了。影子挥了挥手。
便利店老板哭笑不得,自己活了几十年,这样的事情,第一次遇见。
那熟悉的体育场观众席,只不过在这个雨夜,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这里,抽着烟,流着泪。
手机铃声响起。
《小草》。
秦绶淡淡一笑,自己光顾着自己伤心难过了,何曾为这个可怜的小草想过呢。她容易么?她错了么?没有,都他吗的是老子的错。
秦绶接起的电话。喂。电话里,那小草轻轻的问道。
“小影,我想你了。”男人泪如雨下。是的,此时此刻,自己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
电话里的女孩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问道,你在哪儿。
秦绶说,我在体育场。
你等着,我这就来找你。女孩儿挂掉电话,拿起雨伞,出了房间。
空旷的体育场。
那个孤独的黑点,在昏黄的灯光下,坐在那一排座位上。像是一个走丢的孩子,寻不到回家的路。
冉小影鼻子一酸,哭着奔向那个家伙,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
兽兽哥。
小影。
你怎么了。
我很好。
那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还一个人跑这里淋雨。
因为兽兽哥难过。
想她了么?
恩。
那你去找她?
不,我舍不得你。
可是,你这样,小影会很难过。
小影,我今晚,想你抱着我睡。
好。
女孩儿笑着扶起那个家伙,走下台阶。路灯下,两道影子,拉的越来越长。
夜色中,太平洋上,一架波音747呼啸着飞过,头等舱里,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儿,捂着胸口,睁大了眼睛。秦绶,你在想我么?为什么,我突然之间,又开始心痛!
雨夜,同个时间,两个地点,三个失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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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投票支持叶MM的人非常少,但是,秦绶哥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叶MM这段戏,一定要写的够煽情,够琼瑶。记得收藏,你们的鼓励,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