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又是一番风情,暧昧色调的灯光,身着光鲜的绅士美妇们,如同森林里的蝴蝶,翩翩起舞,一支小型乐队,坐在靠近吧台的一侧,演奏着舒缓优雅的舞曲。
秦绶走到吧台,端起了两杯加了冰的whisky,走回自己跟薛青梅落座的休息区,递给女人一杯,自己也坐下了,轻轻的抿了一口。
最好的春药,不是什么印度神油,美国伟哥,或者华夏的十全大补丸,在这个所谓的名人圈子,真正的春药,无过与美酒了。
薛青梅也没有拒绝秦绶递过来的酒,自己今晚实在显得有些生泛,所以直接端起酒杯,也尝了一口。咳咳——,女人差点将手中的杯子给扔掉,自己被这一小口,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喝过烈酒?秦绶看着女人的窘迫样子,轻轻笑道。虽然whisky对于自己来讲,比不上华夏的茅台二锅头劲道,但是,对于这个似乎只习惯喝红酒的女人来说,绝对称得上烈酒。
薛青梅点了点头,搁下酒杯,心里一直思想着这个家伙所说的民生问题,女人有些心不在焉。如果,今晚两个人回到酒店,他真的要提出那种无理要求,自己敢答应么?或许,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有些期待这种有些妖孽的关系,但是,真要是到了面对的那一刻,自己真的有勇气么?女人变得沉默起来,然后将目光投向舞池里的欢快男女们。
秦绶也是不说话,静静的喝着酒,脑袋里开始感应着潜在的危机。老实说,来到A国的日子,不轻松,一方面是因为叶晓柒的事情,到现在她也没有转好的迹象,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另一方面,从苏子祺遇袭,到自己跟齐依依遭遇枪击,自己一直能感应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又疯癫了两回,更好笑的是,自己还招惹了三井这个小鬼子。
不知不觉中,杯子已经空空如也,秦绶看了一眼薛青梅那杯基本上没怎么动过的酒,就直接没收了,送向唇边。
你。薛青梅看着这个家伙的举动哭笑不得,有些莫名的感动,有有些好笑。
想不想跳支舞?秦绶喝了一口,然后搁下酒杯,满是笑意的问道。
跳舞?薛青梅一阵紧张,诺诺问道。
恩,秦绶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跳的不太好。女人脸红成了一个苹果,低下头轻道。
走吧,练习一下就好。秦绶伸出右手。老实说,自己跳的也不是非常好,川中12年,与武有缘,但是与舞无缘;到了淮北,曾经被一个女人拉着跳过几次舞,最后跳到了床上,舞艺没有多少精进,倒是床功与日俱增,成了那个女人的得意门生。秦绶想到这个极品女人,自从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人家,十一期间回淮北,本来有机会,但是却被半路杀出的冉小影给打乱了一切计划。会有机会的,秦绶淡淡笑了笑。然后继续收回心思,回到眼前的女人身上。
薛青梅迟疑了不到五秒钟,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跟着男人走向舞池。
圆舞曲,德语发音又名华尔兹。
秦绶眼中带笑,与薛青梅渐渐融入舞池的人群中。
在这首《风流寡妇》圆舞曲中,两个人似乎配合的很默契,薛青梅脸上带着一抹嫣红,双眼迷离,翩翩起舞。
并滑步,开放式自然转,踌躇步……秦绶就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巧笑倩兮。如果这也算作跳得不好,那么秦绶的动作就无异于是一个入门级别了。
青梅。秦绶第一次叫这个名字,轻轻的唤了声。
女人本来顺畅的舞步一下子迟滞下来,忍不住讷讷道,你在叫我么?
是的。秦绶眼光中带着一片柔情,对刚好滑步回到自己怀中的女人笑道。
薛青梅继续跟上旋律翩翩起舞,心中有些苦涩。青梅,这个比自己小了足足12岁的家伙,竟然叫自己青梅。
君不见,我与他青梅竹马时,他骑竹马我倚梅,两小无猜嬉春城;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昔时青梅依旧在,却是十载朱颜改。
笑东风,何不红尘早相逢。
女人喃喃吟道,美眸中,浮起一片水雾。
秦绶听了也是脸上一滞,将这个女人一把搂入怀中。圆舞曲结束,跟着一首《月亮河》奏响。秦绶就这么安静的抱着怀里的女人,轻轻的摇曳着步子。
青梅,是不是觉得我很坏?秦绶突然苦笑道,自己何苦来招惹这个女人呢?到现在,自己对她的了解,也只是一个外观层面的,何曾了解她的故事,或者说她的内心世界。
精.虫上脑的男人,往往容易冲动。
没有。薛青梅静静的将头埋在男人肩上。他去跟那个妖精幽会时,自己就跟小丫头一样赌气,连着干掉了三大杯红酒。现在酒气有些上脑,感觉晕乎乎的,顾不得什么娇羞,闭上眼睛,静静的体味着这一刻的宁静。
秦绶也不会主动去挑起女人的愁思,只要她愿意让自己这么抱着,一切,就已经足够。闻着她如兰如麝的阵阵体香,秦绶觉得这一刻,自己有了一种慵懒的感觉,想睡觉,就这么静静的抱着这个尤物,睡上一觉。
一曲舞罢,两个人回归到了自然状态,继续坐回到休息区。这一次,是那个满脸捉摸不透的妖精——莉迪亚坐在那里等着这对刚刚有些如胶似漆的男女回来。
你?秦绶现在极不情愿看到这个妖精出现,她要老缠着自己不放,那今晚伟大的民生问题还怎么解决呢?不怕贱女人,就怕被贱女人惦记,秦绶真的有些恼火,这个莉迪亚难道还想缠着自己去她别墅,两个人在沙发上或者地毯上来个梅开二度,一夜**到天亮?
怎么,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了么?我们一个小时前才……莉迪亚眼神里带着玩味,故意说得酸溜溜的,一边瞄了男人身边的薛青梅一眼。
薛青梅果然脸色很难看,甩开秦绶的手,气鼓鼓的坐下。
大小姐,是不是今晚没有选到你中意的未来老公,很失落,很蛋疼?秦绶坐下来,笑着打趣道,反正又不能赶这个妖精走,毕竟在人家自己家的地盘,要走也是自己。
莉迪亚站起身,扭动着水蛇腰走向吧台,似乎对这个男人的嘲讽丝毫不介意。
别跟她见识,她就那么贱。秦绶看着脸色难看的薛青梅笑道,故意把那个贱字念的很重。反正实话实说,莉迪亚也对得起这个汉字。
我没有。女人没好气的嗔道。
秦绶苦笑,这个薛青梅,倒退个十年八年,就是一闺中怨女。
莉迪亚点了三杯酒,回到了秦绶跟薛青梅落座的地方。
今天还没有谢谢你为我解围。莉迪亚坐回到沙发上,打趣的看着秦绶笑道。
秦绶点燃一支烟,说免了,受不起,其实,我愿意上台也不全是为了你。
哦?莉迪亚有些惊奇。
你是犹太人吧?秦绶眼睛眯成一条线,接过waiter刚刚端过来的一杯马爹利,尝了一小口,然后淡淡问道。
是的,怎么你又开始对我的种族产生怀疑了?莉迪亚疑惑的问道。
No,那你们犹太人心中,最嫉恨的民族,是哪一个?秦绶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从这个莉迪亚嘴中听到。
德意志,或者确切的说,是纳粹德意志。莉迪亚正色回答道,作为犹太人的后裔,对于二战时期,那一段犹太人的血泪史,莉迪亚是不可能忘记的。
同样,你再想想东洋跟华夏的近代历史就明白了。秦绶也懒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一方面泼冷水的目标已经达到,自己已经站在很伟大的立场上告诉她,自己不仅仅是因为跟她圈圈叉叉过两次,才要帮她解决那个三井正雄的;更重要的是,历史话题,总是那么沉重。
咯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莉迪亚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瞥见薛青梅,端起那一杯自己特意为她点的红酒——来自西班牙的红古堡63年珍藏。心里叹道,这女人仔细看上去,也端的是哥美人坯子。
秦绶一阵沉默,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妖精一出现,自己就不知道扯些什么话题,在两个女人中间来去自如了。
莉迪亚淡淡一笑,主动伸出手,看向秦绶,“我们跳支舞吧。”
秦绶摇了摇头,因为现在开始演奏的是一首探戈舞曲,舞池里的一下子变得冷清了。探戈,并不是适宜一大群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的舞种,或者说,探戈,属于技巧更高一层次的舞蹈,尤其是风情洋溢的阿根廷探戈。
不敢跳,还是不会跳?莉迪亚笑着问道,老实说,自己不相信一个会跳华尔兹的19岁小男生,不会跳探戈,要么都不会,要么全都会。
激将法,我一向很受用。秦绶站起身,牵起女人的手臂走向舞池。
提琴曲《PorUnaCabeza(只差一步)》,秦绶听过很多遍的曲子,当年那位贴身教导自己的老师经常会放这首曲子,两个人会跳阿根廷式探戈,然后跳到身上一件衣服也不剩下,跳到沙发上,跳到地板上,跳到床上……
舞池里,大多数A国的男女们,都跳着相对低调的美式探戈,秦绶诡异一笑,将头俯在女人耳边轻道,阿根廷探戈,敢跳么?
莉迪亚咯咯一笑,那就放马过来吧。
拿准了舞曲的节奏,秦绶就搂上女人的纤腰,开始了这支所谓只差一步的探戈舞。
只差一步。
如果你这个小妖精不出现,哥伟大的民生梦想或许就要实现了。
秦绶抱着女人,让她在自己手臂的佑护下做了一个后倾动作,然后偷偷的看了一眼休息区的薛青梅。让秦绶哥很失望的事情是,女人并没有用艳羡的目光看向自己,而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端着那半杯红酒怔怔发呆。
一瞬间,秦绶觉得男人某些时候,有些应接不暇。
看来,自己这个cpu得更新换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