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位好姑娘……”
这首悠扬的草原情歌,像一条清澈的河流,潺潺地延伸在天际尽头的大草甸子上。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位好姑娘……每当我深情地吟唱这首歌儿时,我就会望着那片草甸子沉思凝想。雪浪涌着青峰,骏马荡起尘埃,落霞把我的向往镀上紫金的颜色,逆光剪裁出牧归姑娘的倩影。长调的牧歌像河流一样清澈,像草原一样深远而宽广。
在那遥远的地方,它激励着男子的追求,呼唤着女子的渴望,它倾诉着老者的深思,沉浸着少年的遐想……就是这块草甸子上,穹庐毡帐里不知孕育过多少爱情的梦。荒情野恋是炙人的炽热,心灵的冲撞力进溅出人性的真实。穹庐马嘶,一个马背民族创造过惊人的历史,但是,那些诱惑人的传奇故事,离我们太久远了,沉眠于几个世纪的落霞戈壁,曲调的旋律和生活的节奏已开始裂变。上马放牧,下马喝茶的单一生产与生活模式要改变,一代创意者正在崛起。那些游牧部落漂泊无定的漫长岁月要改变,摩托车的旋律要把驼步抛向遥远的过去,马头琴融入电子乐……
岁月流逝,悠长悲凉的牧歌,渐渐地变得遥远了。新生活的节奏冷丁使一些习惯于骆驼踏步的人感到不自在、不入情、不习惯。但是,同一个节奏的人们弹在了一股弦上,新的强音终将会压倒慢条斯里的曲调,使草原变得节奏明快,金蹄铁马踏出时代的旋律。
踏着驼步的人,总嫌骑马人走得太快;骑马人又嫉妒摩托车的飞驰。前进总嫌摇晃,迈着驼步觉得舒服,其不知慢行是时间的弃子。
现在又开来先说一下,在那遥远的地方,那一位好姑娘,为何进了城又返回了草原,事变给她带来多少苦与乐、笑与泪啊……
她有几个晚上没有合眼了,昨天晚上睡着了,可她又做了一夜的恶梦。梦醒后她随梦醒来了,可是,似乎还在梦里,于是她到河边捧水淋发洗脸,用清凉的河水把梦影驱赶走。她望着星空走回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