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独自坐在酒吧角落。早没有了当初,对搭讪人的冷酷。只是黯然趴在台上,头发乱七八糟掩盖一切。
她便像宿醉的女人,把玩手机,拨着号码。拨拨停停,停停喝喝,极其低调地淹没在嘈杂的乐曲中。
指尖呈旋转状揉着额头,在最后一声‘嘟’中,她眉宇间,隐约多了丝忧愁。心在酒精的麻痹下,却越来越动荡。
他是没到泰国吗?还在飞机上?还是……
在右眼皮处,贴了薄薄剪纸,查着航班消息,发现是安全到达。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时才撂下。摇晃着酒杯,将琥珀色液体一仰倾尽后,才跌撞出了酒吧。
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落座车上。将手机‘啪’抛一边,烦闷地踩下油门,混进夜市区跟人飙车。
在喧闹的车队中,她脚踩油门,一踩到底。方向盘急转,右侧轮子飞起,左弯时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骤然间,‘砰’撞向路标,头磕在方向盘上,额头变本加厉地惨不忍堵。
在车灯的照射下,缓缓抬起头,迷迷朦朦地倒车。看着手机里还是零的未接电话,她心便如沉进大海的石头,一坠到底!
“大姐,车飙的不错!”
几个年轻小伙子叫嚣着,她摆了摆手,倒车离开,“不玩了!不玩了!”再飙下去,也只是热血沸腾,还不是望梅止渴?
单手开车,揉着额头,捻一捻有滴血。随手用纸巾擦去,拿起手机,看着gps定位系统的显示。
趁着她无比烦躁时,莫不如跟踪皇甫璃找到小鬼。驱车开去,沿着定位飙去,屏幕上红点不动。他停的位置,大概就是他的新家!
想及此,她加快车速。到了中心地段,看着那条漆黑道理。似乎不见别墅,只有一辆停靠的银色跑车。
远处,依稀传来一阵打斗声。隐约看见,一群人打一个。手里棍棒刺刀,看起来不是善茬子。她对群殴自然不感兴趣,只是被殴的人,似乎是……皇甫璃!
眼见很多人围上,匕首刺向他手臂,划破他西服。他倒退两步,退到墙角,眼见情势危机,莫木兰蹙蹙眉冷哼,“没有凤孤城的身手,却得了凤孤城的毛病!”
从前那小子也擅斗,三年后,收敛很多,算是成熟了。可皇甫璃堂堂皇甫集团优雅大少,马上要跨三十大关,竟然越活越回去了。
“算了,不关我的事!”
她这么说,想扭头走。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被绑架被报复。她上去,顶多是飞蛾扑火,躺地上一双。
可车刚要掉头,她却忽然翻出车里备用的枪,打开车门,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别动,警察——”
一群人愣住,环顾四周,看到底有多少警察。趁机,莫木兰跑过去,枪口对准前头的莽汉。“看什么看,死我枪下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都tmd是你这种不服气的眼神!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刀放下,脸朝后,举起手来……”
见状,莫木兰一把拽起皇甫璃,撒腿便跑。
那把枪啪嗒掉地,有人拣起枪,冲着远处放了一声,却喷出一汩水来。“老大,上当了,是水枪……”
“给我追——”
、、、
直到跑到一处楼顶,莫木兰才气喘吁吁把着桅杆问,“你到底得罪了谁,买黑道来要你的命?”
皇甫璃手捂着伤口,淡然一笑。好象看穿了一切,也早习以为常。“需要得罪吗,皇甫家那些宗亲,有哪个不想要我的命?”
“是你做事太绝!”
“你不绝吗?”在他心里,没有一个人能绝的过她!皇甫璃笑靥森冷,倚栏看下去,从怀里捻出只烟,叼在饱满双唇间,麻痹着伤口疼痛。
“你雇我,做你的代理律师,帮你铲除皇甫家那群烂虾!但前提是,让你安排的污点证人松口,还我的东西!”
莫木兰眯起眸子,浅浅衔笑,跟着他讨价还价。不须臾,‘嘶啦’扯破裙子内衬,把他被划伤的手臂粗略包扎起来。
“你这是在关心我?”
皇甫璃唇露讥诮,有丝认真,也有丝奚落,却惟独没有温柔。“为什么?因为他去泰国,你寂寞了?”
‘啪’
莫木兰狠狠在他伤口上拍一次,才掉头离开,“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不求你良心发现,求你别不识好歹!”
走出两步,她才顿下脚步,边咳嗽边谨慎地问,“你叫我滚,我滚了!现在你叫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所以接下来,你还要从我身边夺走什么?剩下的,只有我的命了!”
剩下的,只剩她的命了。
得不到,就要摧毁?是不是一定要等她死了,他才能释怀?莫木兰不懂这个男人,让人窒息的难受的爱,永远无法琢磨的心思……
“我帮你引走那些人,你开车去医院!站那别动,动了你就是王八蛋!就算我死了,明年也不用你上坟!”莫木兰走回跑来的那个地方,开车引走那群拐回来的男人,不管他喊什么,她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