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乐街附近，傍晚十分，一男一女牵手走在街头，恩爱中透着丝斗气，相生相克，却也默契互补。

偶尔男人逗女人两句，被暴打一顿。之后，再逗两句，差点横尸街头。便这般的相处模式，却惹来不少男女的频频回头，既嫉妒，却又羡慕。

他很高，高的女人穿平底鞋，只到他肩膀位置。他随手一夹，她便跑到他腋下，被他屡屡牵制。可夕阳照在他眉宇间，却泄露出无垠宠溺和温柔。

一件简约t恤，一件西服式马甲，一顶爵士帽，在银灰长裤和gucci鞋子的搭配下，彰显出贵族气息。

那年轻桀骜，金子般帅气的光芒，总将身边的她，比的那般渺小。渺小的甚至，可以被众多女人火热的视线，忽略成尘埃颗粒……

“先生，买鞋吗？”

来到百货商场时，售货小姐的视线，始终停驻在凤孤城梦幻帅气的脸上，嘴角勾起少女般纯真亲切的笑容。

而看见身后的莫木兰时，笑容明显恢复到行业标准。边带领他们到水晶柜台处，边漫不经心笑问，“是跟姐姐来一起买鞋吗？”

听到“姐姐”二字，莫木兰像被一盆冷水，泼的激灵怔住。更像被从天而降的花盆，忽然间砸中时，那种无法忍受。

买鞋的兴致，也在转瞬间消退殆尽。低头看了看简约的短裤，扎起的头发；摸了摸眼角，拍了拍两腮。对着镜子，猛瞧两眼后，才努力勾起抹不算冷漠的笑容，慢条斯理问，“是吗？我跟他有那么像吗？”

店员忙笑意盈盈，点头应和，生怕怠慢了凤孤城这个贵客。“是啊，先生和小姐，很有姐弟相呢！”

“听到没有？很有姐弟相呢。来，过来比比，你跟我到底多有姐弟相？哈哈，看来有可能，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凤孤城凑过去，勾过她的脑袋，跟她的脸靠在一起，故意在店员积极夸赞他们基因好，姐弟都是浓眉大眼，身材高挑时，揉乱她的头发调侃。

听罢，她不急不缓，嘴角一勾，翘起丝罕见任性的弧度，“不买了！”说什么，都不买了！

冷冷瞟向店员，她‘啪’将新鞋丢回橱柜，很不客气地嗤笑，“我讨厌花痴，更讨厌白痴——”

“咳咳……”

凤孤城指尖揉揉眉梢，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某只野猫，只为一个‘姐’字，而开始闹脾气了。

顺势勾过她肩胛，将她搂在身前，手臂环过她脖子，透过她头发亲向她唇角，故意做给惊讶的店员看。堵住她们的嘴巴，也适时安抚怀里忽然介意起来的女人。觉得无奈之余，也更发现她越来越可爱了。

“老婆，帮我买双鞋子！你从来没给我买过东西，不觉得我太可怜了吗？”

他磨蹭着她纤瘦的脊背，故意在店员面前，亲昵用力地喊她‘老婆’。再甩开那双名牌皮鞋，无赖索要她的礼品，噌到她骨骼发痒，浑身不自在，无法忽略为止。

“老婆，给我买双鞋子吧！”

“……”

“买一双吧，你看我的脚是光着的。你要觉得有面子，就这么虐待我。”他光脚踩在地板上，厚颜无耻地耍无赖，露着大拇指搔着她脚后跟，眼眯成一条缝隙，像划破天际的流星，璀璨夺目。

半响，实在被这男人缠的没辙，莫木兰才呼出憋的那口怨气，慢条斯理走向橱柜，不情愿地挑着男人鞋子。

“小姐，这边都是今秋新款……”

店员忙弥补过失，开始殷勤介绍起来。于是，半个小时后，莫木兰拿了一双双平板休闲鞋，随意丢向凤孤城脚下。

“穿上，别耍无赖！”

然后，冷冷剜一眼，便快步走出商场。凤孤城边穿上，边尾随出去，亦步亦趋地撵着她的脚步。

低头凝视底下那双她亲自挑选的白色鞋子，即使鞋号，比他的脚明显小了一码，脚卡在鞋里，磨的既红又肿，还隐隐的作痛，可还是饱含着某种幸福甜蜜感。

“老婆……”她不理，继续漫步，似乎很生他年轻的气。

总是不经意摸摸眼角，是不是真出了鱼尾纹，是不是真见老了，是不是已经开始步入熟女阶段了，是不是她在老牛吃嫩草？是不是……

从来都觉得，走别人的路，叫别人无路可走。拿别人的钱，让别人倾家荡产的她，却忽然间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老婆……”

凤孤城穿着那双小鞋，紧跟其后，被她忍不住朝橱窗中，一次次照着、挤眉弄眼的姿态，惹的失笑连连。

大步跑过去，伸手挤出两堆褶子，故意在她面前扮成丑相，他说，“只要你不嫌我丑，我会老到你满意为止！但是女人，别胡思乱想，你看起来，比我年轻！”

莫木兰蹙了蹙眉，继续纠结。

偶尔回头，不忘埋怨，“干吗像个蜗牛一样爬行？”

“……”

他抖了抖脚上漂亮的鞋，好象在炫耀，又好象在说，谁叫你给我穿了一双小鞋？

此时怀里的手机，早已嗡嗡作响多时。一串陌生的号码，像打破水瓶的石子，忽然间闯进他的视线。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屏幕上，那清晰的五个大字，彻底让他的脚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