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你们男人不看脸就看身体。还处处为自己开脱，女人漂不漂亮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思想。

我的睡眠越来越差。

以前还能凑合六个小时，现在刚睡二个小时就醒了。

用尽了办法，数过绵羊，跑过步，看过不喜欢的书，但是没有用。我躺在那儿，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像一架机器，一会想想这事，一会想想那事。想到悲伤处，会伤感哭泣，想到高兴处，又忍不住傻笑。

想来想去，天已经亮了。

我听到马路上的洒水车正轰隆隆地开过；我听到楼上和楼下的人开始走动；我还听到隔壁孩子奶声奶气地声音：妈妈妈妈，再给我讲讲丑小鸭的故事……

在我卧室的右上方，应该是一张床，床上的人我并不认识，但有一点，他们喜欢在凌晨做爱。

喘气，低语，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想必这房子的隔音不错，为什么我却能清楚地感受到楼上的存在呢？为此，我换过房间，也尝试过听其他声音。比如，我的客房上面住着一对情侣，刚购买的房子，一居室，他们的客厅和卧室都在我的客房里。我在那儿住的时候，根本听不到一点儿声音。感觉他们不在家，但早上却能看到他们从我的门前走过。男孩有些瘦，女孩也很娇小，他们手拉手，感觉很幸福。

我企图找到声音的主人，这种念头一直引诱着我。

为此，我曾经长久地站在猫眼前，看着从楼上下来的邻居。

他们从我的门前走过时，我都会猜测哪一个是声音的主人，哪一个是声音的制造者，不过经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无法断定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就是我楼上的邻居。

声音还在持续，大约十五分钟到半个小时的样子。对于我这样一个单身女人来说，听到这样的声音真是不幸。我很想不听，但是不行，我好像已经适应了它的存在，听不到的时候我不仅睡不着，还东猜西想。

他们吵架了？或者他们其中一个人出差了？

因为声音，我知道女人来月经的日期，最长差一周，最短差二天。当我躺在床上掐算一个陌生女人的经期时，觉得自己真是无聊死了。

我感觉今天，楼上的声音持续的比平时长，我的闹钟响过二次，楼上的声音还没停止。按照以前，在我闹钟响第一次的时候，楼上已经安静下来了。我就趁机趴在床上，在第二次闹钟响起来之前，疲惫地眯一会眼晴。

该找个人了，哪怕没有爱情。最起码可以呆在自己身边，可以帮自己干体力活，可以帮自己暖暖被子。

北方的冬天又寒冷又漫长，尽管开着暖气，我的手脚仍然凉的无处可放。我看到大街上的女孩，把冰凉的双手放进男孩的手里；我还看到对面的女人，在男人进门的时候，拍拍他的脸，亲爱的，外面好冷；我还看到马路对面的商店里，女人因为天气在和男人吵架。

这么冷，你还出去？

不出去怎么过日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为这个家，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我决定去婚姻介绍所碰碰运气，就算不成功，也能长点见识，换点经验。

我在办公室里，按照婚姻介绍所传给我的表格埴写资料时，林建竟然闯进来了，他一边搓手一边说，真冷啊哥们，借你的手暖暖。

我有些不爽，他总把我的办公室当成自己的家；他从来没有敲过门。但在别处，他却表现的非常绅士，帮女人拉开车门，帮女人倒茶，就算请秘书打个合同，说出话来让人舒服的不行。

小麦，你现在有空么？我这儿有份合同，麻烦你抽空打一下。

小麦是他的秘书，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求人家一样。我就想不明白，他的这种客套为什么到我这儿就没有了。

你没长手吗？

当然长了。

那你为什么不敲门？这点礼貌都不懂么？我趁林建不注意，收起表格，摆出一幅兴师问罪的表情。

敲什么门呀，我们都这么熟！林建嬉皮笑脸，哥们儿，你这么慌乱，你是不是在干坏事啊？

是呀，正泡小帅哥！

哪一个啊？是修鞋的还是送外卖的？

林建又开始损我，他损我的时候我也损他。

不管是修鞋的还是送外卖的，也比你的拉面小妹好。

楼下开了一家拉面馆，林建是老主顾了。我觉得拉面很脏也没营养，对于他的频繁光顾难免打击了一番。谁知林建坦然承认，他之所以频繁光顾拉面店，不是喜欢吃拉面，而是看上了拉面馆的小妹。

拉面小妹有什么不好？漂亮，嫩的像一朵花。

拉面小妹我又不是没见过，圆滚滚的身才，吊吊脸，唯一的长处就是白嫩，年轻。虽然我知道林建说的不是真心话，但每次他一提拉面小妹我心里还是说不清楚地难受。

是呀，看她那******还能生儿子呢！

这你都知道了！看来我得找机会动手了。哥们儿，你说她会喜欢什么？花？还是衣服？

谁是你哥们？叫我名字。

好，好，林建嬉皮笑脸，铁军，军军。

滚蛋！

我忍无可忍。

你的品味就不能高一些？找个博士或者老师，最次也得银行职员吧！总是提拉面小妹，真让我受不了。

哎呀，你还当真了？我胡说而已。

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你们男人不看脸蛋就看身体。还处处为自己开脱，女人漂不漂亮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思想！

你看你，还真生气了，我开玩笑的。再说，我是什么样的男人你还不知道么？

我不想和林建扯皮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认识这么多年，我一点儿也摸不清他的心思。林建外表看起来单纯，其实城府很深，你不知道他哪一句话说的是真话，也不知道哪一句话是假的。以至在谈判桌上，那些纵横驰骋的老手们，也摸不清林建的具体思路，一个回合还没谈完，对方就坚持不住举手投降了。

相对梁近，林建虽然尖刻，但总会给我带来收获和快乐。在林建没走的时候，我还为他说的话愤怒，他一走我马上想到其中的一些对话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比如林建的拉面小妹，比如和他的语言冲突。有一次，我们和客户吃饭，说到收获这个词，马上有个客户问林建，你和周总联手后主要收获了什么？

眼泪，全是眼泪！林建甩甩手，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她老欺负我，一点儿也不让我。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而梁近呢，在工作上也没有可挑之处，就是和我的关系，相处得像纱布一样。虽然他心里明白，我喜欢他，我也知道，他不讨厌我。

我很想念他，但每一次想念之后总是伤心。

我所经历的男人，也不算少了，上过床的，没上过床的，在我的记忆里，却只有梁近站最主要的位置。他像一个魔鬼，瞬间占据了我的生活，开车的时候，我会想他；吃饭的时候，我也会想他；上班的时候，我更会想他了。

关于他的东西，办公室里所触即是。比如签着他名字的合同，工资条，留言，名片，我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小胖猪，是梁近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当然，我也送过他东西，比如一件衬衫，一双皮鞋，一条领带……还有他用的笔记本，当然这些东西都是以公司的名义送的。

每次看到梁近穿着我购买的衣服，用着我购买的笔记本与别人谈判的时候，我从心里感到高兴。在衣服的选择上，身为设计师的我眼光独到，尺寸，款式，色彩，都让他无可挑剔。

接受这些东西的时候，很难看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只会说，谢谢。

我呢，就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不用谢，别人送的，我正好送个人情。我一心一意为他，我知道他穿什么衣服好看，我也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打火机，他的鞋码我也偷看过，43码，永远不会忘。

周总，你购买的东西，总是那么合适。我自己买也不会这样合适的。

我很想抱他一下，好好亲亲他。单纯的可爱，他哪儿知道，为了购买这些东西，我费了多少时间和心思。

在没听到那件事之前，我正沉浸在谈判的喜悦之中。

有一个代理商，和我们公司签了一笔小算太小的合同，还有着名的主持人楠楠，她在穿了我设计的衣服之后，主动向我示好，说衣服款式好，色彩好，她是我们服装的忠实粉丝。

服装公司为了宣传自己，总会把一批新推出的服装送给媒体，比如电视台的播音员，舞台的主持，歌手，演员等等。这次美美乳大奖赛，我们公司给所有的参赛选手提供了服装，反正穿一次，干洗一下，公司没有任何损失。

有些名人，是不屑要公司的衣服，也有些名人，穿了衣服就不想脱。比如坐在我身边的着名主持人楠楠，她在a台主持一档女人节目，每周播出三次，每次都要穿我们的服装出场，当然在屏幕的下方，或者在节目的结尾，会打上这么一句话，主持人服装由“花枝招展”公司提供云云。

大部分服装全在月末的时候，随着新的服装进入而退回公司。但轮到楠楠时，她显得特别舍不得，要不就说自己特别喜欢，要不装出掏钱购买的样子。

每到此时，林建就表现的特别大方，喜欢就留着，就当为我们公司做宣传了。

在饭桌上，谈到我最近设计的男式西服，自然谈到了梁近。在新闻发布会上，所有的男人都穿了这款新出的西服，但只有梁近穿着最好看。代理商提到这款衣服时随口说，周总呀，你们的法律顾问有没有女朋友啊？要是没有，我正好有一个外甥女可以介绍给他。

这个话题过于突然，我还没来的及回答，林建马上说，可以可以，梁近刚和女朋友分手，心情正郁闷呢。

对于梁近的女朋友，我心里根本没有概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女孩。所以我接口说，是么？为什么分手？

那女孩不好，那女孩伤害了梁近。她和梁近是老乡，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梁近为了让她读研究生，就提前工作了。说好毕业后就结婚的，但是那女孩变心了。

找到大款了？

是呀，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可以给她别墅和跑车，可以让她的父母衣食无忧。

梁近也不差呀？依他的能力，房子和车子都不是问题。再说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势力，光看眼前一点儿。她就忘了梁近供她上学的时候了？这梁近也傻，为什么自己不读研究生，非得供她读呢？我忍不住替梁近打抱不平。

这事谁能说清楚？反正女人都这样，见钱眼开。所以别给我谈爱情，在金钱面前全是假的。

楠楠不悦地说，林建，你不要把所有的女人都打死好不好？这事根本不怪那女人，怪梁近傻。

林建看了楠楠一眼，在爱情面前男人就是傻瓜。这事对梁近的打击很大，他准备出国。说到这儿林建看了我一眼，我无法说服他，一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还没结婚呢，结了婚还离婚呢。你们说梁近傻不傻？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根本没动过，据说连亲吻也没有。现在好了，自己不动手别人抢先了。唉，要是换了我，早早地动了手，就算飞了自己也不吃亏。

我有些心烦，别说了，听着就生气。

楠楠说，就是呀，说点别的吧。对了周总，你们这款男装我也很喜欢，能不能送我一套啊？

林建讽刺地说，你连男装都穿么？

楠楠瞪了林建一眼，我不能送人么？

林建马上吃醋，送谁啊？男朋友啊？你可别打击我脆弱的心灵！

周总呀，我这个朋友也是做新闻的，他也会替你们宣传的。

想着已经送她近百件服装，我咬着牙没吱声。

那得给我们周总写篇稿子。一边的林建提议。

好呀好呀。楠楠赶紧答应。就给周总做个专访，既是设计师又是老总。

衣服不是我设计的，要采访就采访设计师吧。

但公司是周总的呀！

公司也不是我的呀，还有林总的一半呢。

你是大老板，你说了算。楠楠抓住我，眼睛却看着林建。林建这家伙，见到美女走不动。虽然他知道楠楠名声不怎么样，但仍然和她粘粘乎乎。此时，他正和楠楠眉来眼去，一幅超级没出息的男人样。

大老板未必说了算！空有虚名罢了！来来来，不谈这个，我们还是喝酒吧！

是什么样的女孩？长的什么样子？她为什么要伤害梁近？我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

有些痛苦，又有些窃喜。

电影里经常这样表演，一个感情受伤的人很容易感动，也很容易接纳看似不可能的爱情。比如一个姑娘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个有钱的男人出现了，虽然姑娘不爱他，但因为有了物质做铺垫所以心怀感动，日子久了就动感情。感情是什么呢？说白了就是一种时间的沉淀。就像我们养的小猫小狗，天天在眼前晃着，突然有一天不见了不管是谁都会痛苦的。

我要去看看梁近，一定要去，不管找什么理由。

我打了电话。我打电话之前就想好了，如果梁近需要我，我会马上飞到他的身边，安慰他。

想象和现实总是相反，电话里的梁近和以前没有什么异常，周总，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呀？

你不是也没睡么？

我习惯了。

我也是呀，哪天不是忙到现在。客套了几句，我就转入正题，说四月份要去意大利签合同，大约二个周，请梁近准备一些相关的材料。

听完之后，梁近沉默了一会说，周总，有件事情得先给你说一下，我可能做不到四月份了，所以……

为什么？

我想出国。

为什么出国？就是为了那个虚荣的女人么？虽然我再三叮嘱自己不要冲动，但说到这儿，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管梁近如何想，也不管他听不听，把我的想法劈哩啪啦地扔出来。

不，不，你不要埋怨她，都是我不好。真的，都是我不好！

梁近，你太善良了！你被别人利用了你知不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就是这样，我见的太多了。你没有必要为这样的女孩伤心！男人嘛，只要好好工作，不会没有女人爱的！

别说了，真的，她很好，都是我的错！

你糊涂了吗梁近？是她伤害了你！

是我不好，真的！

我不明白。

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明白！

梁近！

周总，别说了，你越说我越难受！

春天花园是中产阶级的标志，位于三环和二环中间，这儿的房子均价达到一万三一平方米。能在这个小区里住的当然都是有钱人，我每次送梁近回来，都会对他住的地方想入非非。

这样文雅干净阳光的一个男人，住的地方一定不错吧？我无数次在梦中来到他的住处，为他做饭洗衣。醒来全身疼的要命，好像真的累着了一样。我进去的时候，保安不仅没有阻拦，他还向我微笑了一下。

这社会就是这样，如果我不开车，而是骑辆自行车，保安还能对我微笑么？

我想了千万次，唯独没有想到，这个b1890的房间竟然是春天花园的半地下室。

房间不到十五平米，摆了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估计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脱了漆，抽屉把手也坏了一只。一只露出海绵的椅子，上面搭着梁近的衣服。床下面放着一堆空酒瓶，梁近坐在床前，握着喝了一半的啤酒。

起初看到我，梁近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马上恢复常态，把衣服拿掉，把椅子推向我说，不好意思周总，没想到你来。

你怎么会住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不能住么周总？

我的嗓子一下子梗住了。

梁近站起来，准备给我倒杯水，但找到的纸杯里都塞满了烟头。梁近苦笑了一下，打开一瓶啤酒，周总，陪我喝一杯吧。

地上扔着七八个空酒瓶。

你喝了这么多啤酒？

是呀，喝了这么多还没有喝醉。真是想不到呀，我以前一直认为我不能喝酒，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一个酒鬼。来，周总，为我这个酒鬼干杯。

梁近，你不能喝了！我夺下他的啤酒，一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你想想她要是真的爱你，是不会离开你的。一个拿你当银行的女人，你不值得为她悲伤。走就走了，你还得好好生活。别心疼那些钱，钱是人挣的。

我不心疼钱，真的。我一点儿都不心疼。

是不是你还爱她？

人家都不爱我了，我还爱她干嘛？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自暴自弃？

我没有自暴自弃。

没有自暴自弃你在干什么？说着我夺下梁近手里的啤酒，不能再喝了！

梁近手有些抖，周总，把啤酒给我！求你了！

你心里难过是不是？梁近？

能不难过么？五年的感情就这样完了。说的多好呀，毕业后就结婚，一辈子要对我好，还不要我花心。为了她高兴，我把她视为公主，衣服再贵也买，手机不喜欢就换。坐车嫌晕就打的。我知道我挣钱不容易，但为了她我从来没心疼过钱。真的，说句不让你笑话的话，这些年我给家里的钱真是屈指可数。把她当唯一的亲人，我对我妈妈都没有这样好过。

梁近有些激动，我觉得他都要哭了。我很想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但是我不能。我只能坐在他的身边安慰他，她就是在利用你，利用完了就走人。不过梁近你也真傻啊，你太迁就她了。一个根本不知道心疼你的女人，是不值得你这么付出的。

她说，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要让她开心。

但是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也会给他省钱！

是呀，现在知道了，但晚了不是？

不晚啊？你才多大啊？来的及，用五年的时间认识一个人，值。梁近呀，听我的话，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你要振作起来，工作，生活，交女朋友。

梁近摇着头，不不，我不会再交女朋友了。

为什么？因为碰到一个坏女人就要否定所有的女人么？梁近，听我的话，她过好日子去了，你却沉浸在痛苦之中，这是不公平的。就当你的钱丢了，就当你的感情被人抢了。你没有损失什么，你还是你，和以前一样。梁近呀，你不知道你多优秀，你多帅气，多年轻！你又有一份很好的职业。只要你愿意，会有好多女孩喜欢你的。你相信我，这些女孩都比她漂亮，比她优秀……

因为抽烟太多，梁近身上发出浓重的烟草味。我很讨厌这种味道，但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我一点儿也没觉得讨厌，反而觉得这种烟草味让我迷醉。心里不由地想到一首歌，想念你身上的烟草味道……

周总，谢谢你，话都是这样说，但轮到自己很难做到。不过我听你的话，但我需要时间，嗯，给我时间吧。梁近捧着自己的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

我的手无数次伸向他的肩膀，哪怕拍一下他，像安慰好朋友一样。但是我不敢。

自从那个夜晚以后，我和梁近的关系有了突破性的变化。除了工作之外，我们还经常聊天，聊天的范围很广，大到国家大事小到鸡毛蒜皮。工作烦了，或者周末，也会和梁近出去喝酒。

约请的时候不必在找理由。打一个电话，晚上喝酒？

好呀，去哪儿啊？后海有一家酒吧不错，我们去哪儿好吗？

或者，梁近约我。不再叫周总，也没有叫铁军，而是直截了当地称为你。你想不想去打网球？你吃饭了吗？你最近休息不太好吧？看黑眼圈都有了。谈到这儿，梁近就会针对女人的美容和睡眠夸夸其谈。说女人要多睡，多喝水，多吃水果等等。梁近对女人的熟悉程度让我有些意想不到，虽然有些男人是懂这个，他们不仅懂还像女人一样学会保养。

曾经认识的一个男人，每个月化妆品都要占去工资的一半，家里的桌子上，摆的全是男性化妆品，什么爽肤啦，抗皱啦，美白啦等等。刚看到的时候，我还觉得恶心，一个男人家这样讲究可不太好。

男人嘛，在我眼里就要粗糙一些，就要不修边幅。想到一个男人每天要坐在桌子前对镜鼓捣自己的脸，我的身上总会不由自主地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梁近和他不一样，他懂这些但他没有实施行动。后来问起来，果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取悦他的前女友。

他本来不懂化妆品的，但是因为前女友，他不得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