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都认为她是为国献身,把她敬若神明。其实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不是为国。
她是为了和那个该死的拓跋焘赌气。
再说,她是一个现代人,她才没有那么多的贞操观念。
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她这也叫傍大款。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老国王都七十多了。走也走不动了,又能拿她怎么样。
她只是名义是陪那老头子在床上过了一夜。
那老头子也只是用那双枯瘦如柴的手,摸了几下她的身体罢了。
她就借得八万精兵。平了乱,让这个十岁的小王子当了国王。她也算对得起樱珞公主的身体了。
好在,那老国王死了,别说那个老王后不让她在高昌国,就是请她,求她在高昌国,她也不会呆在那里。
她回到了仇池国。
安逸的生活,一点儿也没有磨掉她对拓跋焘的爱与恨。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得到他。
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心。
然后让他用真爱之血唤醒血玉,送她回去。
让他爱上她,然后抛弃他。
这是萧晓在想到拓跋焘的时候,在心里想过一千遍的结果。
千想万想,盼得他来了。
却是在战场上,听闻着他的冷血的名号。
他冷血,只为了死去的胭脂公主楼雪雨吗?
一想到,那个美丽的不像凡人的南宋公主,萧晓的心里没有恨了,只有爱和怜惜。
没有了胭脂公主,她的机会来了吗?
她在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到来。
所以当时北魏大军进境的时候,全国大乱,只有她不慌张。
拓跋焘,他是不会对她对兵的,不是吗?
他即使不爱她。可是,她毕竟是他的女人。他不会如此无情的。
可是,没想到,使者回来了,居然带回来的消息是这样冰冷的一句话,
“要么战,要么降。”
他就这样无情,他以为她不敢,他以为她怕吗?
萧晓冷笑一声,
“来人!”
“是,公主。”
瓷器的碎片里,走进来一名宫人。
“传左仆射张冀。”
“是。”
萧晓看着帐外渐渐黑下来的天空。
她的脸上浮现一个冷笑。
拓跋焘,你既无情,不要怪我无义。
其实萧晓哪里知道,那名使者传过来的话是真的不错。
可是,当时那使者啰嗦了半天,拓跋焘并没有听清使者说了什么。
他的心里那时正想着那个扰乱了他心神的小女人。
要是萧晓能冷静下来,也许她就不会如此轻易的下令对魏作战。那样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生灵涂炭。
可是,爱总是能让人失去理智。
夜深了,没有星,也没有月,黑的像一块扯不开的布。
胭脂醒过来,她有一刻,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
她的眼睛睁大了,瞪着头上的帐蓬。
直到清醒过来。才看清这帐蓬是不是华丽的花纹。而是粗糙的条纹。
再看身上,天,不是华丽柔软的虎皮毯子。而是那让她头疼的制衣坊uff0auff0auff0auff0auff0a的行军被子。
胭脂的脑子在糊涂一阵后,就理清了她目前的处境。
该死的拓跋焘,他居然和她来真的。他乘她睡着了,居然叫人把她抬到了制衣坊。
而她还睡的如此沉,说不定说人卖了也不知道呢?
这也难怪。生孩子是世界上最累人的活。再加上终于找到了拓跋焘,她不想睡死过去都难。
她辛辛苦苦给他生孩子,他居然让人把她丢到这制衣坊里来。
胭脂一想到,就气。
她可没想到,其实作为一个陌生的妇人,拓跋焘对她已经太客气了。
她挣扎了一下,没有爬起来。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她的性子强了。可是,她的身体还是被长期宫廷生活养娇了。哪里禁得住她这般折腾。酸的起不来了。
“姐姐?”
帐蓬门开了,月玛笑着走进来。
手里端着一碗汤。
“快点喝了吧。今晚活可不少。听说明早要开战了。很多战袍要打点。”
胭脂在心里叹一声,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这时候,只想走出去。找到她的儿子。抱着他,找那个该死的拓跋焘理论。她不要呆在这里。她要和儿子住在一起。
月玛把汤放在胭脂手里。
她盯着胭脂笑,
“姐姐,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跑出去生孩子。还让大王派人把你送了回来。那孩子呢?”
“那个……”
胭脂脱口而出,正要说那个该死的。可是一想到月玛在面前,就咽了下去。喝了一口汤。
不喝和自己过不去。
她要记住,她不再是一个娇惯的人,她是一个普通的制衣妇。
她要先好好活下去。反正拓跋焘就在眼前,他又不会跑掉。她有的是时间,她会等到他的。等到他认出她来。
月玛看着眼前的这个普通的女子,她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她叫着胭脂姐姐的人了。
这女子倒有心计啊。
不知想了一个什么点子,居然把自己的儿子生下来,给大王当了义子。可是又不知大王为何还是让她回到这里。
不管月玛怎么想。
胭脂不管,她喝完了汤。
把碗递给月玛。
“我去把活领来。你休息一下,然后去4号帐做活。今晚怕是要赶一夜的活了。”
月玛走了。
胭脂在床上躺了一会,刚想起来,出去看一下。
帐蓬又开了。胭脂刚要说,月玛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是一抬头,天啊,是他,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