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给我滚进来!”
拓跋焘的吼声带着冲天的怒气。
他早就感觉到了帐帘处站着的人儿。原本他以为是晨起服侍他的宫女,一听这个女人说明事情。他就一下子想到了,那帐外站着的人儿,应该是谁了。
该死的,她不会昨天一晚上,就站在帐外,听他和别的女人欢爱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拓跋焘就有着要杀人的冲动。
为什么,一遇见她,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呢?
帘子被一只雪白的小手打开了,走进来的果然是一脸泪痕的胭脂。
拓跋焘本来有着冲天的怒气。
在看到这张带泪的小脸的时候,他的怒气一下子没了。
她不美,太平凡的一张脸。
可是,就是这张小脸,那上面流着泪的表情一下子打动了他的心。
他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可是,一看到她身上的宫女的衣着。
他一下子明白了,昨天夜里,那个行踪诡异的小宫女,原来就是她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女人。
“你可知罪?”
拓跋焘硬着心,冷着声音。
她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对他下药,还把一个陌生女人塞到他的床上。她可知道,这是杀头的罪。
他不能不给她点规矩,要不然,这样把她带到北魏的王宫里,那该是怎么样的灾难,他实在难以想象。
拓跋焘却不知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想到把她带进王宫里的事了。
“你不是很喜欢吗?”
胭脂抽着鼻子,冲着拓跋焘,扭了一下脸。
她可是受害者啊。在外面听了他一夜的床,她可没听出来,他有一点儿的不乐意。这时候,又来问他的罪。
胭脂又抽了一下鼻子,白了一眼拓跋焘,用小手拧了一下鼻子。昨天一夜,她受了风寒了。流了半夜鼻涕,真是又伤心,又是难受的。
他没有一句报歉的话,还来问她的罪。胭脂有一肚子的委屈。
她哪里知道春药的事啊。
拓跋焘看着眼前一脸委屈的胭脂,这个小女人,她还觉得委屈了,她知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好事啊。
他还想再吼她一句,可是,看到她的小鼻子红了,她擦的又是如此潦草,居然有一丝亮亮的清鼻涕挂在了小脸上。
老天,他实在是。
下一刻,没有任何征兆的,拓跋焘突然大笑起来。
就在月玛的震惊中,在胭脂的白眼里,拓跋焘长臂一伸,把胭脂抱在了怀里。
用他的衣袖,爱怜的擦掉了胭脂脸上的鼻涕。
“下一次,绝不要再犯这样的错了。”
“哪里还有下一次啊。我要是早知道你是一个这么色的男人,打死我,也不会啊。”
胭脂嘟着嘴,把鼻子又在拓跋焘的胸前蹭了一下。
谁让他害她伤风呢?
“好了,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错。”
拓跋焘笑着拍了一下胭脂的背。
“本来就是你的错。”
拓跋焘吸了一口气,这个不讲理的小女人啊。
“来人,”
随着拓跋焘的叫声,帐外走进来两名宫女。
“带胭脂昭仪去洗个热水澡。”
“我不去,我还要……”
胭脂的话被拓跋焘打断了。
“有话回来再说,我可不想让我美丽的昭仪成个红鼻子美人。”
拓跋焘的脸上有一个宠溺的笑。
“姐姐,我?”
月玛眼看事情不妙,向着胭脂叫了一声。
她都是王的人了。她可不能什么也落不下啊。看来,她打的算盘还是错了。
这个男人,他对胭脂姐姐的爱,是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她错了。错在太自信了。
可是,她也不能先自己人输了啊。
不管怎么说,是王要了她的贞操,他总是要对她负责的。
“哦,焘,她?”
“你闯的祸还不够吗?”
拓跋焘小声的胭脂的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抬起头,大声的冲两名宫女说,
“扶胭脂昭仪下去。”
拓跋焘不再理会胭脂的抗议,叫两名宫女扶着胭脂下去了。
胭脂下去了。
诺大的帐子里,只剩下了拓跋焘和月玛。
拓跋焘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想要什么?”
“我?”
月玛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他变的也太快了吧。
刚才对胭脂姐姐是如此的宠爱,对她却连一个笑脸也没有。她可是昨天被他要了一夜的那个人啊。
也太无情了吧。
他不问她是谁,只问她想要什么,他把她当作什么人啊。
“你是王,不是吗?”
月玛勇敢的抬起头。
拓跋焘没有接她的话。这女人,她应该是有备而来。
“王的女人,还会让别的男人碰吗?”
月玛死死的盯着拓跋焘的脸,她在和他赌,如果她输了,她一切都完了。
“哼!”
拓跋焘冷笑一声,他后宫里的女人多了,想上他床的女人多了。这个女人只不过比她们更狂妄一点罢了。
“如果她死了,一切就不同了。”
拓跋焘说完,如愿以偿的在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一片惨白。
“大王?”
月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她输了,这男人真的是如此无情。
她错了。
这男人,也许只对一个女人有情。
那个女人是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