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房间内,安亚和聂舞霜已经看呆了,她们也算是腥风血雨里过来的,但是这么狠的,还真没见识过,从心灵到肉体再到精神折磨……她们实在是太同情风瑾了。
所以当苏悉推门进来的时候,安亚和聂舞霜都禁不住颤了一下,下意识地与她保持一臂以上的距离。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帮手啊。”苏悉拍拍三个人的肩膀,而后者三人皆是傻愣愣的。
“什么帮手?难道你真的知道了那些人的落脚处?”六皇子好奇道。
“这事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安亚会知道的。”苏悉笑着望向安亚。
安亚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就知道,这次准没好事。行啦,等那风瑾发泄完禽兽般的怒火和野兽般的本能,我帮你就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二嫂?”六皇子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反正风瑾逼也逼了,该结的仇也结下了,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也算最好的选择。
安亚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望着二皇子,“枉你平日聪明,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苏悉刚才恐吓了那个笨蛋,那个笨蛋泻火后势必要去支援他们南陵国的高手,咱们跟在后面,不就可以一网打尽了?”
当初进薛府的时候,安亚也是用这一招声东击西,才得知了藏云天手印下半册的所在,帮了苏悉一个大忙,所以刚才苏悉在房内恐吓风瑾的时候,她早就知道了苏悉的用意。
如果那些人没有逼地她跳崖,遭遇生死危险,她也不会这么愤怒。就像以前的苏晴,现在的薛璇依,她们对她的生存造不成威胁,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这一次,她被追的那么狼狈,如果不狠狠报复,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南陵国的高手是吗?他们既然敢出手,就要做好被报复的觉悟。
苏悉望向聂舞霜,“南陵国非但害得聂清然受伤,还将罪名嫁祸给北夷国,如若你们也想报仇的话,半个时辰后到这个房间内集合。”
“好!我马上去禀报殿下。”聂舞霜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今日,她是真的大开眼界了,原来一个人可以狠辣到这种程度,她对苏悉的景仰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聂舞霜找来聂清然,带了一堆北夷国的高手,而卫凌风也带了无影楼最顶级的高手,两两合作互相勾结之下,南陵国为数不多的强者顿时被灭于无形,只留下一些八级九级水准的。
苏悉之所以敢如此妄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南陵国并没有递交国书从正规渠道进来,而是偷偷摸摸进来东云国,既然他们本身就是名不正言不顺,那么将他们灭了,又有谁知道?就算知道,谁又能证明他们就是南陵国的人?就算知道他们是南陵的人,谁又能证明他们是风瑾带来参加大陆排名赛的?
所以这个闷亏风瑾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含泪吞下去。如果要说错,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与苏悉结仇,还有本事逼得她那么狼狈。
报仇结束后,苏悉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专心研究那本药剂书。
她本身就是高智商天才,再加上颜清和她一样是穿越而来,她写的东西苏悉又刚好全都学过,所以这本书看起来事半功倍,没几日就将基本要领掌握了。
最关键的是配药这一关,要做到手稳心狠,这是极其难的。
手稳是自然的,可是为何又要做到心狠呢?这其一,就是要心智果断,下草药的时间该下的时候绝不犹豫;其二,因为草药很珍贵,所以每一次实验都是在烧钱,可以说药灵师这条路就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路。
不过苏悉本就是果敢狠辣的性子,再加上她手中有大把的金库,所以烧起钱来是相当的大方。这两点别人视为最难过的关卡,在她眼中倒成了平常,这或许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吧。
苏悉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整整十天,她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脸色苍白,双眼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连一向稳健的脚步都显的虚浮,可见她是累极了。
她推门而出,发现卫凌风竟然就在她咫尺之远的地方。一头乌墨长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用一根青色缎带松松系住,全身透着一种妖娆狂狷的邪魅。
他的轮廓,像平刀流派的尖峰雕琢而成,眉目间透出傲然绝世的锋芒,优美的粉红色薄唇有些淡薄的上扬,带了点嚣张傲慢的味道,下巴的线条如贵族般据傲冰冷,如羊脂玉的肌肤细腻有光泽。
此刻他眸瞳紧闭,双手环胸,就那么站着,脑袋靠着墙壁睡觉了。即使睡觉了,他周身还是散发出一股似有若无的王者霸气,令人不敢靠近,听到响动,他缓缓睁开双目,混沌迷茫的双目渐渐变得清明犀利,他望着苏悉,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微翘,往上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双手一动,苏悉已经软到在他怀中。
卫凌风看到她的脸色,凤眸微眯,几不可闻地皱眉,“很累吗?看你脸色苍白成这样,以后还是不要进去了。”
他削瘦的肩膀,骨头磕地她下颚生疼,但是她却觉得钻进他怀里,似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守护呵护,觉得特别的安心。闻着卫凌风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苏悉闭上眼,缓缓道:“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卫凌风心疼地抚着她的发丝,没好气地说,“能有多久?你进去多久就多久呗。”
苏悉戳了他一下,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音色,“笨蛋,你干嘛要守在外面呢?你是存心让我心神不安吗?”
卫凌风笑着摇头,点点她的俏鼻,浅浅而笑:“倒不是,只是离你近些,总觉得安心一点。”没有她在身边,他翻来覆去彻夜难眠,倒不如站在门外等她,离的近了,心便安定下来。
浅浅的,平淡的一句话,却让苏悉平静的心湖泛起点点涟漪。卫凌风,他的一言一行就像风轻细雨,一点一滴渗透进她的慢慢打开的心口。她知道,她的心理防御已经非常薄弱,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