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笛声让人好是怀念,不知大人今日可有带在身边?”她抓住了机会,证实两支笛子到底有无关系。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
“对啊,好久以前就听说你笛子吹得好,今日无论如何也是要听的。”孙秀插了句嘴。“我们赵王也是慕名而来,专为听笛。”
“那里,钟大人的技艺更高一筹。”她已经很厌烦孙秀打断她的话了。
“已经多时不碰,早生疏了。况且今日也未曾将笛子带在身边。”
绿珠正要再问听到石崇叫她,只得不情愿的走开。她回头又看一眼,钟玉衡也在看她。而那个孙秀居然对她点了下头。她忙扭过头,心跳突然快了几倍。总觉得那个孙秀的眼光有些不怀好意。她一晚上都在找机会却总不能和钟玉衡单独说上两句话。这一晚,钟玉衡的样子也仿佛心事重重。他并不和别人有过多的交谈,倒好象也是在寻找机会和绿珠说句话。他越是如此绿珠越觉得他要说的话和自己将要证实的是同一件事。她只有用笛声来说话,那时而欢快,时而哀怨,疏密停顿完全说的是自己的心情。她只顾表达自己,没注意到石崇的脸色明显没有刚才的欢愉。
他已经老了,他没有不承认,毕竟是五十的人。和绿珠朝夕相处已经能从她的笛声里分辨她的喜怒。这一曲分明是无奈的,在倾诉着她的无奈。这些年她都没有过快乐吗?原来自己做的只是用巨大的财富去满足她日渐奢侈的生活,而不是日渐空虚的心。
从那次宴会后石崇已经三个月没有踏进园子一步了。绿珠觉察出了问题却已经不想挽回,反而认为他明白了也好。只不过她也不再花重金请人专门为她寻找奇花调配上等的胭脂,也没有因为一时之气而故意损坏头饰衣裳。她明白石崇的心意,过了这些年还能不明白吗?那个人的真心本来一直攥在她手里,现在被她无情的抛到地上。她并不存心想去伤害谁,却有人伤她在先。她无力无改变,只能一起再毁灭另一个人。
雪已经化了,地上也干了,还有些冷,梅花却没落干净。石崇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绿珠没有回避而是看着他的眼睛,好象在等他做什么决定一样。“皇后被杀,皇帝已经被软禁了。我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
“什么?”绿珠一时间还没听明白。
“赵王谋反了。我以为他看在我们那点交情上会放过你,可是孙秀向我要你。他竟然什么话也没说。”石崇仍然像平时那样理了理她的头发,还是那种温和的语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发抖,却强迫自己镇静。
“五天前。”
绿珠点了下头跪在石崇面前,“大人错爱多年,如果不是绿珠,大人也不会受小人要挟。绿珠不能为大人分忧倒叫……”
石崇摇头打断她的话,“别说了。只要你不忘我素日对你一番情意我也无遗憾。放心,我决不会把你送给孙秀。只是现在外面已经被监视,我无法把你送出去。”
“可是皇帝如果不下诏,就是赵王也不能……”她觉得自己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皇帝不是被软禁了吗?那么以性命相要要他写诏书他还是会写吧?
“其他诸王已经在南阳集结要讨伐赵王。只是恐怕来不及。绿珠,如果早一点,早一点把你送给玉衡就好了。”石崇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吗?他真的是紫薇星,是紫薇七星之一。瑶光也是。都怪我,怪我太爱你。明明知道你的心……你的心从来没有属于过我。”
绿珠看见他的泪,这泪好象滴落在她心里。渐渐洗刷了其他人的身影。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这么希望待在石崇身边。门口一阵喧哗,好象是许多官兵冲了进来。孙秀见她跪在石崇面前还以为她在求石崇,他干笑两声,“绿珠,走吧。”
“我没有答应把她送给你。”石崇气愤的瞪着孙秀。
“你不答应也不行了。”孙秀拿出诏书。“石崇,连审都不用,我直接就可以送你上路了。”
“孙大人。”绿珠清郎的嗓音这一刻听起来到有说不出的诡异。“你们在我一个女人家面前武刀弄枪很不好看,容我去收拾些东西随大人去了。这里你们再动手也不迟吧。”见孙秀点头,她站起身拍了下裙子上的灰又对石崇说:“绿珠所爱之物只那碧玉笛,大人可愿意随绿珠一同去取?”孙秀见状也跟在后面上了楼。
“绿珠。”石崇痛苦的看着她手上的玉笛。
“‘齐奴’这到底是指什么呢?”她自言自语而后转过身,“大人,绿珠让您受累却没能让您开心过。您每日每日的听着笛声,最能参透却又从来不说。绿珠对您实是有愧。”
“绿珠,那是我。齐奴是我的小字。是我啊。”石崇死死拉住她的衣袖。“我知道你心里的憧憬,我不想毁掉你的希望。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不能再守护你,怕再没机会说了。”
“三个月前我就已经知道,钟玉衡告诉我他的笛子也是你送的。他甚至也告诉我,紫薇七星的先知已经知道我有大劫,要我想办法说服你送我出京。”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在等。”绿珠的泪落在衣襟上,“等你亲口告诉我,这是你送我的。”
石崇闻言心如刀割。孙秀却已经很不耐烦,他一把拉开绿珠。“孙大人,放开我。我会自己走。”她这么说孙秀也不想得罪她便松开手。“大人自己保重,绿珠去了。”她言毕几步冲到屋外栏杆处,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从五楼坠了下来……
钟玉衡将手中青翠碧绿的玉连同那摔碎的玉笛一起放在嵇瑶光挖好的坑里。他细细盖上土。“玉尚有情,毕竟报了前世的知遇之恩。走吧,我们还要去寻找同伴。”两人并肩往城里去了。石崇的坟边已经冒出了点点嫩芽。
长发是女人的嫁衣
一个女孩说:长发是女人的嫁心。
我呢,喜欢长发的我,长发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呢?
青春年少正是少女怀春飞扬的年龄,那时的头发刚好过肩,随意散漫,也许过多的营养含量都集中到了发质上,使我的头发浓密乌黑亮泽。记得姐姐对母亲说过这样一句话:怪不得玉儿的脑袋这样笨,成绩赶不上去,都是这头长发给缀压的,剪掉算了,让脑子清醒一下。由于姐姐的名次在班里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母亲的意念里认为那是一头清爽的短发给姐姐带来的荣耀,而我也对那头乌黑稠密的长发心生疑窦:是长发夺去了我的聪慧。
年少无知的我并不知道一头秀美的长发带给女孩子的是一份何等的美丽与婉约的心情。为了使自己更聪颖,干脆让理发师剪了个“男式发型”,比男孩子的头发稍微长一点。始料未及的是一连串的“男式发型”带来的尴尬与挫伤的心,使我的精神受到严重的压抑,才明白一头飘逸乌黑的秀发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地重要。
女生对我秀发的飘落的啧舌感叹;男生对我秀发的一去不复返的怪异眼神。“假小子”的称号也从此灌输进了我的脑海里。哎,我那曾经的一头多么美丽的长发哟!
再蓄长发,成了我的梦想,我要把你蓄起,让它飘出更精彩的神韵。
时光的年轮是飞快的,当一头漂亮秀逸的长发再次在我的头上飘起时,也飘起了一份对长发的喜爱之情。一任长长的秀发一路飘逸挥洒,直至腰际,当看到女孩子们眼里的那种欣羡表情,男孩子们在那头长发上过多迂回留恋的眼神,有一种心醉的感觉。
年轻浪漫的年龄,长长的秀发变幻出五彩的斑斓。一位大妈拉住我的手说:姑娘,我能从你头上的发丝预知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脸颊象红透了的熟苹果:大妈,您咋晓得?大妈脸上的皱纹都被笑成了道道彩虹:姑娘头上梳了十五只俏丽的发辫,是单数呀!有点局促,有点惊异,有点羞涩,有点心跳,象一位做错事发后被窥破秘密的孩子。
如果说第一次剪去美丽的长发是无奈与无知,而第二次剪去及腰长发则是忍痛割爱。
长发挽起意中人,嫁作他人妇。儿子周岁那年,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病,头胀得厉害,就象马上熟透绽开爆裂的扁豆,头痛欲裂,求医寻药,偏方只能稍微得到缓解,长长的秀发常常被我抓挠得乱蓬蓬,失去了以往的鲜亮。从亲人的目光中读懂了只有剪去长发兴许有所缓解留发容易蓄发难啊!它需要耐心与恒心。
当时的痛苦折断了我的意志。当理发女孩迟疑的眼眸对着我时,颤抖的嘴唇断续的音:真的要剪掉吗?
眼泪已悄无声息地顺着眼角簌簌而下,眼前雾茫茫一片,那种忍痛割爱钻心的痛如爬在伤口上蠕动的虫豸活筋难受,如失恋的滋味,爱上一个人的痛,情丝难断缕缕心牵。发终于如蝶飘落,心似刀割。那夜一夜无眠,枕畔泪痕伤心人。
那如丝带飞舞,如瀑布倾泻,如彩虹靓丽,如小溪柔顺,如白云缠绵的长发哟,我们还能再续前缘吗?若不是那次意志的崩溃,我的长发至今也已2米多长。
缘份是命中注定的,它也需要人努力的结果。时光荏苒,十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弹指间一闪而过。岁月不但把长发梳理得更加丰盈润泽,也把我的心智打磨得成熟坚韧。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绕过膝部,长发如我的情人,和它说着悄悄情话。岁月的无情让我更加懂得珍惜长长的秀发带来的愉悦感受。心情落寞时,静静地坐于镜前,慢慢地解开那条长长的发辫或盘绕在头顶的云髻,散落一头秀发,绕过肩背滑落胸前,轻柔地用木梳梳理,那种抓在手里的润滑,磨擦脸庞的舒适感,含在嘴角的那种爽爽滑滑馨蕊的味道,忘情于其中,落寞伤感忧愁倾刻间无踪影,一股淡淡的发香绕心间。镜中端坐的长发女人变幻成娴静、温婉、雅致的女子,是长发的秀美衬托出一个女子琦丽的姿态,一份典雅的心境。
当五彩缤纷焗染烫发型的浪潮冲击街面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动摇,似平静的湖面翻滚起一层小小的浪花,须臾归于平静。把那条光滑细腻的大辫子绕到胸前轻轻地抚摸,一种说不出的愉悦舒畅幸福感觉在全身贯穿,柔柔地滑滑地在心底漾开。
虽然有一头秀丽的长发,当秀发美女丝缘那杨柳身子一掐腰的婀娜身姿,身后摇曳起2米多长的长发,在青山绿水间洋洋洒洒,如飘舞的长长的锦缎直沁眼眸,如一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倾泻而下。那动感的飘逸,那奔放如霞的热情绚丽了我的视线,映醉了我的心扉。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再配上一头秀美丰盈的长发那真是锦上添花,诱人夺目。
长发是诗,是美的篇章,给人一种美的愉悦心情;长发是画,带给人一幅美的视觉享受;长发是一首动听的歌,让人心醉回味无穷。
黑黑的长发也是一种艺术精华。
如花女人的爱情
?枯死的落叶,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赶着去参加我闺中密友的葬礼。
庄严肃穆的吊唁大厅挤满了前来为她送行的亲朋好友,人人胸配白花;臂带黑沙,
氛痛苦而压抑。大厅的周围布满了层层飘着白色挽联的花篮与花圈。怎么也不敢相信,几天前笑得灿烂的她今天竟然会安详地躺在这众人瞩目的鲜花丛中。她那尚未闭紧的双眸依然的美丽如仙;微微翘开的双唇突显她妩媚的容颜。天生美人坯子的她素日里是一头青丝秀发垂直飘逸似瀑布披肩而下;优美的身姿婀娜挺拔,时尚的着装更具女人的魅力芳华;一对酒窝挂在她俊俏的脸颊。可此时,看着一向喜好穿戴注重仪表的她上路的穿戴竟象酸牙道缝的村姑,桃红色的对襟棉袄;脖子上系着一条老土的大红方型丝巾,真替她窝心抱屈啊。平日里特爱干净的她此时的脸旁尽管整容师作了妆点,但血迹还是从耳膜溢出凝在头枕的两侧……她非命于车祸,年龄才刚入不惑。
顷刻,哀乐奏起声调低垂,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久久迂回,活着的人欲将早逝的英灵唤归,不想让她抱憾永久的沉睡。在遗体将要推入火化间的那一刻,她的老公发疯地扑在她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衣襟摸着她的脸哭喊的死去活来:“晓丽啊,我的好老婆,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就这么走了?我好后悔啊,你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让我今后可怎么活啊……”。
看着她老公面容的青筋暴骨;听着他声嘶力竭悔心的呐喊和数落,我内心在强烈地指责他“得到了不知珍惜;失去了你才知道珍贵啊”?原本哭成乱泥的我竟被刺激的晕了过去。冥冥之中,我依稀回到了晓丽在我面前哭诉他老公的一幕一幕……
嫁给他老公那会儿,他家哥五个中他排行老大,家境很清贫。就是因为他人长得帅加上他的穷追不舍,花便落了他家。由于她有聪明的经营头脑,心灵手巧持家勤劳,东借西凑加上她的陪嫁钱,利用自家的门头房和哥几个开起了饭店,八十年代初那会儿,竞争的少生意好做,红火的干了八年,拥有了一大笔积蓄,恰逢时机,她老公又把这笔资金投到了长海县承包滩涂,养殖海参苋子做起了出口生意……
家有钱了;人有名了;该有的全都有了,她老公身边的女人变换的如走马灯,夜也不归;家也不回了,偶然回来一次换洗衣服,她经常会发现了他衣领上的唇印;刺鼻的香水味和兜里为别的女人开出的各种价格不匪的结算帐单……她气疯了,和他理论,向他要钱,想控制他的“财政”。他给,但给也是万把千的小钱,大钱她是无论如何也摸不着的。他走了,成年累月的不回家。
她伤心极了,多次哭着跑来找我倾诉。一生气,她就发狠拽着我就去“香格里拉”、“富丽华”、“国际酒店”等一些高档酒店去叉一顿;完后再去名品店买进口的高档服饰、背包、皮鞋……一双皮鞋两三千她放舍买!穿几天不跟脚要么让它下岗;要么送人。她的两件裘皮上衣都是赌气时买的。其实,平日里别看她家有钱,她还真不奢侈,勤俭会过,一两站的路她宁愿走也不舍得乘车;内衣破了,她照样穿不忍扔掉,还说质地柔软穿着舒服。但她交朋会友为人处事出手是绝对的大方,尤其是对公公、婆婆她更舍得,她的孝顺是邻里朋友间有口皆碑的。
她婆婆一辈子生了五个儿子,没有女儿,她既当好媳妇又担当起做女儿的义务,自家忙完就到婆家,缝补浆洗买菜做饭;领婆婆洗澡;给公公婆婆剪发;家里这些小叔子谈对象、结婚都是她跑前跑后地张罗着,真是“老嫂比母”啊。
最让人感动的是在她婆婆身患肝癌住院期间,她竭尽全力付出心血。因为婆婆没有闺女,儿子侍侯总不方便,所以她不分昼夜鞍前马后的全程守侯,喂饭喂药;擦屎擦尿;擦身洗脚;按摩捶腰;精神上给婆婆安慰,不让她上火心焦。她老人家病危时我去探望过,她婆婆紧拉着媳妇的手声音微弱的说:“谢谢老天赐我个好闺女,咱娘俩没处够啊,是我没有福啊”,说着她便老泪纵横……
婆婆走了,她大病了一场。面容憔悴,体重下降了十多斤,真让人心疼。是不舍的悲哀?还是过度的劳累?都有了。
大病初愈的她到我单位看我来了。
她家的饭店与我的单位临近,多年的交往我和她便成了最要好的知心朋友。因为我时常的体贴安慰,她精神上特别依赖与我,尽管我比她小一岁,但在她的心里我永远是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