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听了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那火枪还真是个好物什呢,上次有贼,也亏的有它,可惜总是少了些了,原本还想成立一支火枪队呢。”
允祀听了,也只淡然一笑,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
年妃听了道:“既然是好物什,兄长也只托人想法自搞了些来才是正事呢。”
年羹尧道:“我何尝不知道,可如今你也是知道了,自从做了这爵爷,风光是不少的,可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我一个带兵打仗的,手上没个兵,还真的是不习惯呢。”
弘时一旁听了也嚷了起来:“这也是我不明白我那阿玛的本意了,像年爵爷这样的将军不让上战场,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年羹尧忙道:“三阿哥果然也是个能理解人的人呢,这也正是我到现在都想不透的,素来我跟皇上也算是一同长大的,虽然他是主子,我是奴才,可总觉得这主仆的感情也是好的,如今竟让我闲置了做个爵爷,虽然这品味是升了,可还是觉得众多的不自在呢,若是三阿哥有什么机会可也提拔提拔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如今的奴才也是不好做的。”
年妃一旁也道:“好坏你可是皇上的最大的儿子,想来你说什么也是有些分量的呢,有机会也真当该提拔一些亲戚的。”
弘时听了这话,感觉浑身舒服,忙点了点头道:“年额娘,放心,有机会,儿子定然好好跟阿玛提提。”听听这语气,不像是一个阿哥的语气,倒像是一个太上皇的语气呢。
坐旁边屋内的胤禛,脸色铁青,真好,臣子、妃子、儿子都算计着自己呢。
一旁的黛玉忙过去拉住他的手,胤禛看了黛玉一眼,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是没有当场发作,他继续听了下去。
允祀见弘时这般的骄傲,叹了口气道:“弘时,时辰不早了,也当回去了,你如今也是不自由的,还是早些回府才是正经事。”
弘时听了,看看天色,也确实是不早了,如今好坏他这当儿也是不想得罪了胤禛的,若是被胤禛知道自己在这里说的话,又不知道要被罚成如何呢,因此叹了口气,站起来道:“年额娘,年爵爷,你们坐坐,我和八叔也当真要走了。”
年妃点了点头道:“弘时有空的时候也竟可来找我,如今我身边也是没个阿哥格格的,因此对你们自然也是欢迎的。”
弘时忙点都答应了,允祀见状也起身告辞,然后才和弘时一起走了出去。
待允祀和弘时走了以后,年妃才对年羹尧道:“兄长,认为这允祀如何?”
年羹尧一反刚才的鲁莽自大,多了几分精明道:“这允祀可是不得不防之人,谁不知道康熙四十九年,能和废太子一较上下的也就是这个八贤王了,所以你若是在宫中遇上了他可也当是小心才是呢。”
年妃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我们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谁也不说破而已,这允祀看似温文如玉,其实却也是个可怕之人呢。”
年羹尧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年妃道:“这些年我不在,你可过得好?”
年妃叹了口气:“你当初狠心送我去了那府中,如今才问我好不好。”
年羹尧叹了口气:“你我在别人眼中终究也是兄妹呢,哪里还能有别的话语。”
“兄妹兄妹。”年妃娇嗔道:“当初若不是因为我是你们家的养女,哪里会有今儿这样的事情,你明知道我自小喜欢的就是你,可你却偏偏这样对我,生生送我去选秀,也不管我的想法如何?”
年羹尧叹气道:“送你选秀也不是我做主的,终究是父亲的想法,何况当时……”年羹尧说着就停了下来。
“何况当时你心中只有一个贾敏。”年妃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那贾敏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呢,都已经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年羹尧听了年妃似真似假的生气的话语也不在意,只一笑道:“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和她比,她不但美艳绝伦,更难得是才华纵横,其实若她是男儿身的话必然又是纳兰容若第二,可惜她是个女子,不过也因为她是女子才显得难得。”
“即便是难得又如何,最后还不是香消玉殒了,你还是死心了才是呢。”年妃冷冷一笑道。
年羹尧瞪了一眼年妃,然后才道:“有些话你也是不能乱说的,这贾敏虽然死了,可却是活在我心中,我不希望再听到你污蔑她的任何的话语。”
年妃听了不服气道:“你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吗,若没有我,你们年家会有今日吗?”
年羹尧听了,脸一沉:“你说话还是要精细一点,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你……”年妃被年羹尧说的脸色铁青,好一会才转了正常道:“其实如今这般也是好的,我听说这贾敏原本还有一个女儿呢,可惜数年前被人给劫持走了,想来你冰清玉洁的贾敏最后连自己的女儿也是保不住的。”
年羹尧浓眉一皱:“这事情我在西宁的时候也听说了,真不知道这贾府是如何照顾人的呢。”
年妃听了突然笑了起来:“我才庆幸她失踪了呢,别的不说,据说这丫头在的时候,圣祖皇帝对她也是另眼相看,更不用说当时还是雍亲王的四爷了,对她听说也是怜惜的很的,小小年纪生就一副风流容颜,若是没失踪,我定然也是不饶了她了。”
年羹尧懒得理会这回有些疯狂的年妃,年妃见年羹尧不理会自己,只看着他:“为何你不生气?”
年羹尧淡淡道:“你能让我生什么气的,你素来也知道,还没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事情呢。”
“除了那个贾敏是吗?”年妃责问道:“你的心中只有一个贾敏,明知道她如此的不屑你,你还是为她痴狂,为什么我这样对你,你却一点都不在意呢,我爱的是你啊。”
年羹尧看了一眼年妃,冷冷道:“别忘了你是年皇贵妃,是当今雍正帝的皇贵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呢。”
年妃听了年羹尧的话,脸色一变,好一会才道:“原来我在你心中也不过是个皇贵妃而已。”
年羹尧也不理会她,只是喝了口茶,然后才道:“时辰不早了,你也当回去了,那弘时是个可以利用的人,而允祀你还是要当心的,他可不是吃素的人。”
年妃叹了口气:“不想在你心目中竟还是能关心我的,虽然不甘,如今这般也不强求你了,你放心,我素来知道是如何做的,比如对付那个元妃,我就买通了她身边的贴身婢女抱琴,每天给她服食五石三,虽然不是很多,却足够她每天出现幻觉,然后我又安排了相似的侍卫穿了皇上的衣服去,虽然是不定时的,可也满足了她的需求了,如此那样等到皇上知道了,我看她也是要落个勾结侍卫的名声了。”
年羹尧听了点了点头:“这事情你自己心里有个底就好了,可别让人知道了去,不然惹来大祸的可就是你了。”
年妃冷笑道:“你当我是傻瓜吗,你虽然对我无情,可我也不是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我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年羹尧见年妃说了这话,倒也不和她计较了去,只再次提醒道:“既然你是知道的,自然我也是放心了,如此趁着此刻还有时辰还是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了可也不是小事情呢。”
“横竖也不过是砍头,我一个女子都不怕,倒不想你竟然还有怕的呢。”年妃的话让年羹尧皱了皱眉头,可终究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
好在年妃也不过是再坐了一会,然后倒也不再纠缠年羹尧了,因此两人先后也就离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一旁雅间的胤禛众人听了这话可都是变了神色的,胤禛变是因为想不到,自己周围的算计是如此的多,黛玉变是因为,她此刻才知道原来年羹尧还喜欢过自己的母亲,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她担心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