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这场游戏当中,他终于也胜利了一回,可是在这场优越感渐渐淡了以后,心里却是无尽的空虚和懊悔。
逞口头之快又有何意义,不在乎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再抬眼去看金瑶的时候,只见她脸上永远都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永远也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是一如既往,那般的轻挑和傲慢。
金瑶看着他,轻笑着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罢了,你那般激动做什么,莫非?”金瑶顿了一顿,又缓缓说道,“莫非是你欲盖弥彰?”
江锦之一直困在金瑶设下的陷阱里,把他玩儿的团团转,一到这里,他心里便觉得难受,可是他不愿在瀛金瑶面前表现的很是无用。
他冷着眸子,说道,“公主要做什么,我从不在意,只是希望公主以后别老往江府里去了,毕竟眼多口杂,要是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对江家,对公主都不好。”
江锦之话里虽是为了江府和金瑶考虑,可是金瑶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话里的厌恶警告和祈求呢。
好啊,她本来就已经很招人讨厌了,俗话说,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也不怕咬了,反正她是个恶人。
一个恶人,你还能想让她做什么,就算做了再多的坏事,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吧。
已经让他这般嫌弃了,就不在乎让他更嫌弃一点。
“我觉得挺好的啊,能和江少爷共同经历患难,倒也是一件别有风情的乐事,难道江少爷不觉得吗?”金瑶淡淡的说道,语气也透着一股不在乎的情绪了。
江锦之知道金瑶又在开玩笑了,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她的玩笑,她知不知道这种玩笑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
江锦之对金瑶的冥顽不灵实在是无奈,“殿下还是不要在开这种玩笑了,太子现在还在昏迷中,万一他醒了怎么办,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以太子的性格,他会轻易的放过你?”
他总是事事都能考虑周全,因为他是个理智之人,知道该做什么事,该说什么话,而金瑶就不是这样了。
行止由心,我行我素,哪会像江锦之,心思太过于理智。
“你认为我怕他?”金瑶不悦说道。
江锦之当然认为金瑶不会怕任何人,这世上也不会再有其他人比她胆子更大了。
可是宫里和宫外毕竟是不一样的,江湖里没有胆活不下去,可是在宫里,最重要的便是能够隐忍。
锋芒太过,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不是说你怕他,只是现在以你的身份实在是不宜这么做,就算是你身份再尊贵,也不如太子。”江锦之劝解道,他循循善诱似乎想要把金瑶引到正途上来。
金瑶嘴角挂着笑,眼里满是不屑一顾,“没有太子尊贵又怎么样,我从来就没和任何人要比尊卑,我只知道,凡是欺我者,必死无疑!”
“冥顽不灵。”江锦之冷冷的说了一句。
而听到江锦之的话,金瑶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来这里,明知道以瀛金瑶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改的,又何必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江锦之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那随便你吧。”淡淡的说完就走了。
太子府内。
瀛扬自从被金瑶刺伤以后便再也没有醒来,这伤口不偏不倚就在他的胸口上,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只怕现在他已经没命了,看的出来杀他的人真是抱着要让他死的决心。
虽然是这样,瀛扬也还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
御医不眠不休的守着,不敢有一丝的懈怠,裕皇后双眼红肿,整个人就像突然老了十岁一样。
“御医,太子要醒了吗?”裕皇后喑哑着嗓音再次问道。
御医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是也不敢不说,只能道,“太子现在尚未脱离危险,随时都有可能……”
御医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裕皇后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裕皇后带着哭腔的嗓音里夹杂着恨意。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唯一的希望,若是太子没有了,她这一生便就没有了希望。
而这千刀万剐的杀人凶手分明是在她的心窝里扎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