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皇后跟着也退了出去,毕竟是一群男人骑马射青的争夺赛,男人的游戏,女人刚开始会觉得有趣,时间久了,便会感觉枯燥无味。
可是裕皇后却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偷偷出去居然是去见其他人男人,不论他是非中原男子,而且已有了家事。
津燕律试探的伸出手,企图握住了瀛金楼的纤纤玉手,待到两人肌肤相碰,瀛金楼愣了一下,然后又娇羞一笑,矜持着微微挣扎的缩了回去。
津燕律似乎是看出来瀛金楼的欲迎还拒,便又更大胆的来捉瀛金楼的手了。
这样荒唐的一面看得裕皇后心生怒火,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在陌生男子面前这般搔首弄姿,做母亲的哪能不气不怒。
若兰跟着裕皇后一道,自然也是看见了的,她在裕皇后身后,轻轻的咳了一声,似是给瀛金楼和津燕律提了一个醒。
这下两人都听到了,他们同时转过头,看到裕皇后如炭一般的黑脸,便双双收回了动作。
津燕律朝着裕皇后屈膝行礼,“皇后娘娘。”
裕皇后娘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微微颔首,然后又道,“陛下□□叨着殿下去哪里了,原来是在这里?”
津燕律听出了裕皇后的想赶人走的弦外之音便也不再逗留,“既然陛下找我,那我就先告辞了。”
现在津燕律一走,便只有了裕皇后和瀛金楼两人了,确定周围再无外人,裕皇后快速走向前去,扬起手来,朝着金楼便打了一个耳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啪的一声,打蒙了金楼,瀛金楼捂着脸,一脸的委屈和不可置信,“母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裕皇后叱声苛责。
瀛金楼泪眼汪汪,心里觉得委屈不已,母后从来没有打过她,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如今这一个耳光,倒是让她伤心了,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也是不妥的,但母后的责罚未免也太重了。
“你就这么想嫁给他?”裕皇后冷冷的盯着瀛金楼,厉声说道。
瀛金楼顿时扬起头,毫不犹豫的说道,“不,我不想嫁给他!”
裕皇后又道,“若看见的不是我,是别人,那时,你想不嫁都不成了!更何况,津燕律已有王妃,你去便只能做妾!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瀛金楼捂着脸,泪水夺眶而出,就如扑朔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委屈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得很,“对不起,母后,我以后不敢了。”
看金楼这样,裕皇后的心不禁也是软了,“罢了罢了,今天我就放过你,要是你以后再和津燕律有来往,做出这样伤风败化之事,就别怪母后无情了!”
似乎看出来母后不是在开玩笑,瀛金楼不禁有些害怕,连忙保证,“放心吧,母后,我以后不会和津燕律有来往了。”
她不喜欢津燕律,和津燕律开始纯属一时兴起,为了他而断送了自己的前途,未免也太不值得了,这里面的孰轻孰重,瀛金楼心里自个儿还是清楚的。
可是,她心里清楚,津燕律却不清楚啊。
这夜,津燕律躺在塌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瀛金楼,今日,他看的出来,金楼心里是有他的,否则又怎么会那般?
若是金楼对他也有意,他自然会向皇上请旨把公主许配给他,可是……转念一想,家里的王妃又怎么办呢?
津燕律开始头疼了。
而到了第二日,瀛金楼早已把这事给忘干净了,哪还记得昨日与之缠绵悱恻的津燕律。
而这一整天开始,津燕律的视线就不停的在瀛金楼身上停留,可惜金楼公主心性大,居然也没发现。
津燕律想找时机靠近,无奈金楼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侍奉的奴婢,让他一时靠近不得,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后来,实在没法,津燕律无奈之举,想了一个法子,在纸条上裹上了一颗小石子,趁周围人不注意踢到了瀛金楼跟前。
瀛金楼忽感到有什么东西打到了她的裙子,便俯首去看,一颗纸团就停留在她的脚下,便也懂了其中的奥秘。
捡了起来,打开看完了其中的内容,便小心翼翼的探视着周围,果不其然和津燕律的视线相撞。
津燕律朝着瀛金楼使了一个眼色,瀛金楼看懂了,但是心中一片忐忑,昨日母后的警告她也历历在目,她可没有胆子再去以身犯险了,可是津燕律一直都在看她,给她使眼色,让她想忽略都不成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瀛金楼还是决定了,她打发了身边的侍从,独自一人走了出去,没过多久,津燕律也跟着不见了。
瀛金楼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因为昨日被人撞破,所以今日倒是格外的警惕,却殊不知身后有一个悄悄的揽上了她的腰,吓得瀛金楼正想尖叫。
“是我。”津燕律悄悄的在金楼耳边说道。
听到津燕律的声音,瀛金楼便放下心了,她掰开揽住她腰肢不安分的手,说道,“你找我做什么?”
看着金楼不似昨日热情了,津燕律便问道,“你怎么了,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瀛金楼不知如何解释,不敢当面拒绝,脸上却又赔着笑,“怎么会呢?”
瀛金楼说不是,津燕律也就没有多想,搂着金楼便也就更紧了,然后又不停的向金楼表述自己的相思爱慕之情。
呵呵……
可是就在此刻金楼忽然笑了,笑的有些让津燕律感到莫名其妙,他便问道,“怎么了?”
瀛金楼笑着缓缓道,“都说塞外之人都英勇善战,不知道殿下是不是也和传言这般呢?”
对于这个津燕律倒是很自信,他最擅长一事,便是骑射之术。
津燕律笑着在她耳边低语道,“怎么,你想看,信不信我今日得一个魁首给你看?”
“不用了,你现在就做给我看。”
“怎么证明?”津燕律已经兴奋的跃跃欲试了。
金楼勾唇一笑,眼神闪过一瞬的阴狠,伸手一指不远处的树荫,“看到了吗?树上的那个女人,只要你能射中那个女人,我就信你!”
对于金楼的这个要求,津燕律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问道,“那女人是谁?”
毕竟是条人命,他必须还是要谨慎的。
“一个下贱的奴隶罢了,死了没什么的!”金楼轻描淡写的说道。
津燕律又问,“奴隶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津燕律的多疑,让金楼很是不悦和不耐烦,“怎么?你不相信我?如果不是奴隶,我怎么又会敢这么做,你以为什么会有射青这个比赛,她可才是重头戏。”
津燕律想了想,便也就信了,因为他也听说过瀛皇之前的威名,年轻尤其嗜杀,曾把奴隶当作箭靶以来取乐,不少奴隶曾死于他的箭下。
虽然已经十多年二十年没有在暴□□隶了,从政手段也温厚了许多,但是,如果他心血来潮呢。
津燕律一想便释然了,喊了一声随从的名字,放风的随从便从不远处走来。
“去给我取一把弓箭过来!”
“是!”
没过多久,随从便取了箭,递交到津燕律手上。
美人在前,津燕律当然要好好表现,他拉起弓,这暗沉厚重的弓箭在他的手上拉成了一道弯弯的弧形,津燕律目光锐利,对准了目标。
此时,树上的金瑶一下就睁开了眼。
在看到朝她射过来的一道银光,金瑶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迅速一侧头,那到银光就从她的耳边略过,插进了地上的泥土里,而她脸上剩下一道滴着血的红痕。
金瑶从树上掉了下来,额头浸满了冷汗,她手撑着地,惊喘。
就差那么一点点,那把箭就正中她的头颅,虽然耳朵只是受了一点擦伤,但也让死里逃生的金瑶心有余悸。
他娘的,金瑶心里暗骂一声,倒真是差一点就要去找阎王爷喝茶了。
津燕律看到猎物躲过了他的自信一箭,顿时有些尴尬,毕竟他可在在金楼的面前保证过不会失手。
津燕律顿时有些恼怒,只得提弓又继续对准金瑶。
金瑶还未直起身,就感受到又一次的攻击向她袭来,只得在地上翻身一滚,再次躲过,不过也很是狼狈。
她的衣服被地上的石子给磨破,脸上也全是泥土,还有耳边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金瑶抬起头,朝着津燕律和金楼的方向望了过去,金楼在触及到金瑶那阴冷森寒的眼神顿时吓了一跳,往后退去躲在了津燕律的背后。
金瑶勾起唇角,森寒的朝着金楼和津燕律一笑。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近死亡了,要是这宫里的日子在安逸一点,她怕是都要忘记这种感觉了。
不过,以金瑶睚眦必报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瀛金楼的。
瀛金楼自打一接触到金瑶的那种视线,和那莫名的笑意,她便紧紧攥着袖子,十分不安,一看到津燕律一连失手三箭,不由得慌张的恼羞成怒,尖着嗓子大声叫道,“蠢货!她在那里,你瞄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