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燕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像是有些惊讶,这之前温柔似水的兔子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泼妇。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失了言,金楼顿时放低姿态,又变回了之前柔柔弱弱的可人模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瀛金楼忽然由尖锐变得可怜的神色被金瑶看在眼里,她勾唇看了看瀛金楼,嘴角一抹淡淡扬似笑非笑。
美人垂眉欲泣,眉目伤感中又带着些可怜,津燕律心头只觉得好似被什么被挠了一下,恨不得立马把美人揽入怀里垂怜一番。
正欲前想要安抚几句,却忽略后背一阵刺骨难挨的疼痛,津燕律身体不支一下跪倒在地上,渐渐衣裳也被染成了红色,瀛金楼被这忽然的一幕吓得瞪大了眼,尖叫声被哽在了嗓子里。
津燕律痛苦的皱着眉头忍受着身体的疼痛,抬眼,试图想看看清伤他的人是和模样,只见面前一双精致的珍珠云绣鞋缓慢且优雅的走在了他的面前。
这双鞋的主人缓缓的蹲了下来,如拨葱般白净纤细的手轻轻勾住他的下颌,冰凉的手让津燕律先是打了个寒噤,只听她说遗憾略带惋惜的说了一句,“可惜了……”
津燕律好歹也是王子,虽说只是附属之国,也容不得被人这样看轻,正欲发难又听得女子说,“先留你一命,待我收拾了其他人之后,便来收拾你!”
虽是淡然舒缓的语气却让津燕律顿时不寒而栗,好似正处在地狱阴寒凛冽刺骨中。
这只过分惨白且冰凉的手慢慢松开了他的下巴,站了起来从他的身上跨了过去,瀛金楼似乎在处在恐惧和震惊当中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看见金瑶慢慢的走近她,瀛金楼才知道害怕了,她柔弱的身躯不禁瑟瑟发抖,眼泪从她的眼眶中直接流了下来,“你……你不能这样……我是大燕的公主……你敢……”
金瑶嘴角依然是一抹浅浅的笑,虽然无害,却也冷的令人惊心胆寒。
“爷我这下就要你试试,你看我敢不敢?”说完还俏皮的歪着头,朝着瀛金楼眨了眨眼睛,装得就像是无辜的孩童。
瀛金楼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想起来迈腿就跑了,只是还未跑上两步,就被金瑶毫不留情的拌倒外地,脸上被地上的锋利的沥青石割出了两道红痕。
一只绣鞋立马踩上了她的后背,只听得头顶淡然又冷漠的语气,“你跑啊?你不是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瀛金楼只是一个霸道任性的小姑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吓得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尖着嗓子大声的吼叫求救命。
看着瀛金楼那惶恐无措的表情,金瑶更是愉悦,嘴角的梨涡更深了。
啧啧啧……金瑶惋惜的摇了摇头,“真是好看,这双手啊,白的就跟拨了壳的鸡蛋似的,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这夸赞的话让瀛金楼越来越害怕,“你……你……想做什么?”
金瑶笑着说道,“听人说你很喜欢弹琴是吧?”
瀛金楼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啊!”还没来得及求救,手上就传来了一股剧烈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
那双干净精巧的绣鞋狠狠的踩在她的手背上丝毫没有留情,硌着地上的石子,没到一会儿石子便被晕染成了红色。
瀛金楼的尖叫声被有断过,尖锐中夹杂着绝望,双颊混合着泪水和泥土狼狈不堪,哪还有一国公主的优雅与高贵。
金瑶看她越害怕,心里就越是开心,眉眼少了一些尖锐多了些舒缓和惬意,“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她慢慢说道。
那双带着些稚气的脸手段却如此的狠戾,让瀛金楼越来越怕,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话,便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她便是那只犊,直到尝试了断指只痛之后,她便真的明白了,瀛金瑶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地狱恶鬼。
金瑶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冷漠的看着瀛金楼,就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冰凉的刀柄蠢蠢欲动。
“孽子!”
一声失望透顶怒吼声的穿透了长空,在安静的林中响了起来,惊鸟扑棱棱从隐匿的树枝从惊叫两声,然后结队的飞走。
金楼回过头,便看到身后她那不熟悉的爹还有一群陌生的脸,她面无表情,只是冷静漠然的看着这群人。
裕皇后随后赶到,看到这场面先是尖叫了一声,便又踉跄的朝着瀛金楼跑了过来。
这样的画面,的确让人解释不清,一切都清晰明了的摆在了眼前,金瑶只是无所谓的笑了一笑,她不会解释的。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关进大牢里!”
皇帝都发话了,禁卫军立马上前执行圣旨,金楼双眼微微一眯,欲要作出战斗防御的姿势,只是还未来得及出手,又听得瀛权说道,“若你胆敢反抗,便打断你的腿,让你终生不能行走习武。”
金楼冷漠的双眼此时多了些恨意,她紧紧的攥紧拳头,静静的看着瀛权。
他真的很聪明,知道金瑶最怕什么,知道怎样才能让她不敢反抗。
要知道让她双腿被废不亚于是杀了她还更来得痛快。
“把她双手双腿给绑死了,给朕扔进大牢!”
金楼一言不发,她没想过要解释,仍由着侍卫把她的双手双脚捆住,只是临走之前,勾起唇角讽刺的朝着她这个便宜爹笑了笑。
瀛权在看到金楼被架走后,终于倒在了地上,身边的大臣宫女顿时也乱成了一团,急忙的宣召太医。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一女子轻阖着眼,微微蜷缩着身子,只见她胸口微微浮动,似是睡着了,正陷入了一场酣眠之中。
狱卒是不是时走过牢门,腰上跨着刀,每当走到牢门前的时候,握刀的手都会不自然的收紧,不怪他们如此谨慎,而是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太鸡贼,若是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怕是会着了这魔女的道。
看她似不会挣扎反抗的样子,而且那莹白如玉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看起来真的是乖得不得了,狱卒正想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就当他这般想的时候,金瑶便睁开了眼,轻笑着说道,“我好看吗?”
巧笑轻松的语气不像是要打发脾气的样子,反向像是对一认识已久好友的开的一无伤大雅的玩笑。
狱卒先是吓了一跳,刀先拔出了一部分,随后警惕的看着金瑶。
金瑶又笑道,“那么紧张做什么?我现在是动也不能动弹,你怕我吃了你呀?”
狱卒不知怎么接上公主的话,只能用陛下的话来说道,“陛下曾说,所公主有所妄动,卑职有权利对公主施刑。”
听见狱卒的话,金瑶轻声笑了起来,她先是好笑的打量了这个普通的侍卫一眼,然后说道,“施刑?怎么施刑?莫非你真要砍断我双脚?”
然后说完之后还像一只小鱼一样在地上扑腾了两下,不要脸的说道,“来啊,我现在动了,你来砍断我双腿啊?”
金瑶这番动作反而让狱卒更是无措,他双手抱拳躬身,“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卑职!”
金瑶似乎是玩够了,微笑的看着狱卒,双眸微微眯起,“你这个蠢货,我可是公主身上流着那老家伙的血,你只是一个卑贱的奴才,若那看东西真让你砍我的腿,你敢吗?”
侍卫被金瑶这番话惊的一愣,随后又听金瑶说道,“我和皇帝不管是什么怨什么仇,我也是公主,你只是个奴才,一一个小小的奴才若是真有这个权利敢断皇族的腿,我看你这条小命也是不想要了吧?我让你砍,你敢吗?”
话说完,金瑶双手的绳索便被解开了,她坐了起来慢条斯理的扯去身上的绳索,这一动作看得狱卒惶恐不安。
“来人!来人啊!”
一穿着黑色墨甲的男子走了进来,打断的侍卫的求救,不耐烦的说道,“吵什么吵?”
狱卒看到莫君非走了进来,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行了一个军礼,“卑职叩见大人!”
莫君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金瑶的身上,然后听他淡淡的说道,“你先出去!”
“是,大人!”
当狱卒走出了牢狱,莫君非便暴露了他的痴迷,他走近金瑶,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公主……”
金瑶微眯眼睛,似乎实在思索眼前的男子是谁,见他似乎没有恶意,但他的眼神目光着实让她感到不喜。
“你是谁?”金瑶直接问道。
听到金瑶的话,莫君非呼吸一滞,胸口就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这公主还真是让人感到无奈,她又再一次的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莫君非只好再次重复,“卑职带刀侍卫统领莫君非。”
金瑶疑惑的歪着头,又问,“有事?”
金瑶这样的一句话让他想说的千万言语顿时就哽在了心头,嗓子里就好比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这他。
不过就算金瑶如何,莫君非像一个正人君子一般,安慰着金瑶,“公主莫要担心,卑职是来告诉公主的,陛下虽然在生气,断然也不会罔顾公主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