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你前些日子虽每日在勤政殿忙碌，可是就寝时，不都是我给你更衣洗漱的。”

湛洺摇摇头，摇晃着起身，抢过我手中的毛巾丢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我，“这些天，在勤政殿，朕每逢有些闲暇的时候，都会想起你。想着你在太极殿是不是在等着我回去同你说说话，做做伴。想着这些，我竟开始期待起来，日子久了，我便发现，青空，我喜欢上你了。原来我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喜欢上你了。你是个特别的女子，就像是不是这凡尘的女子，你不一样，你与这天下绝色都不一样。我就想，待这场仗结束，我就要娶了你！”

我愣了一下，被湛洺吓坏了，慌乱地退了几步，“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明知道这样，皇后不会让我好过。我们是朋友！”

湛洺大笑，“我想保护的女人，谁能动得了一丝一毫，我从未拿你当朋友，也从未拿你当宫人，青空，我爱你，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

我定定地看着湛洺，“可是我不爱你。”

湛洺看着我，“你爱司马瑾？”

我被湛洺的话问得有些发愣，是爱的罢！我是爱他的罢！不然，头上这支簪子为何总是在深夜才敢偷偷拿出来相看，想着司马瑾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想着他赠我鞋子，赠我玉簪时的表情，想着他的声音，想着他的模样。

“湛洺，我爱谁不重要，我不能做你的妃，我不愿与任何女人分享我的夫，光凭这个，我与你注定无缘。”我回过神来，轻声道。

我不愿像司马晨一样，独守空闺，日日夜夜盼望着她的夫君来看看她，来恩宠她，她这一生几十年，都要与这红墙绿瓦和那孤独的窗棂相伴，只求得夫君能来宿一夜，以示恩宠。

是的，或许我真的爱上了司马瑾，可若是他也有三妻四妾，那我宁愿剃发为尼，终生孤独，也不愿与别的女人勾心斗角，只为求得他对我一丝怜爱。

湛洺的脸上晕染上了怒气，身为圣人，他怕是从未有过女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语。皇帝的恩宠是圣恩，是女人的福分，我却这样鞭挞他的后宫，嫌弃他的三千佳丽，在他眼中，或许这便是不知天高地厚罢！只是可惜，我不是人类，我终究做不到人类的凡心那般认命，我只是青空，也永远只是青空。

“我要娶的女人，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违抗，青空，我有多少女人都不打紧，我可以只要你一个，只宠你一个，只爱你一个！依了我，做我的妃，做贵妃，你与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给你执掌后宫的权利，我给你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富，只为你一个，我只要你。”

我顿了些许，还是摇了摇头，“就寝罢，你醉了。”

湛洺大怒，突然起身，那样精致的面容满是极怒，他按住我的双肩，怒道：“青空，你要考虑清楚，嫁给朕，你将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若是依旧拒绝，朕能让你在炼狱里永不翻身！”

得不到，便是毁灭。是的，这便是帝王之心罢，我亲眼见到天帝将背叛自己的一位仙子打入十八层地狱折磨了五百年，斩其仙骨，困其仙身，万劫不复。

我默默退了五尺远，道：“那便罚罢！”

湛洺的怒气似乎因为酒气更加的浓烈，“好，好！极好！太极殿一等宫女青空，即日起，扁为下等宫女，遣至浣衣局，刷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