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慕恒去南宫婧筱的房间。里面有两个丫鬟伺候着,郭如山也在一旁。
只见她躺在贵妃榻上,蒙着面纱,不肯示人。不过隐隐约约从她的手可以看到,她的手背确有红色的点点。
这是欧阳神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这药会让人皮肤红肿,一般大夫并不懂,会误诊为是花粉导致的。不过这药的药效并不厉害,也就是一天的时间。不过,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甩开她们的队伍。
蔺慕恒走近道,“郡主,您觉得如何了?”
南宫婧筱抬起眼,泪眼汪汪的,“阿恒表哥,我会不会毁容啊?我现在好难受呢。”
“当然不会。”
“阿恒表哥,我都成这样了,你也不安慰我几句?”南宫婧筱抱怨道。
“大夫说,您不过是对花粉不适引起的。郡主不用太担心了。”蔺慕恒语气平淡。
“都怪我贪恋牡丹美色,让人采了十几种花,也不知道是中了哪种花的道?真是流年不利。”南宫婧筱怏怏不乐道。
“其实无妨。郡主久居深宫,难得外出。这些事,就当是历练而已。只不过,有时候,越是鲜艳的花,越是容易伤人。这也是提醒郡主您,莫要以貌取人。”蔺慕恒想起傅琬倾的话,意有所指。
南宫婧筱很崇拜地看着他,“阿恒表哥言之有理,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听表哥一席话,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蔺慕恒低低咳了咳,有些后悔安慰了她。
“蔺四少,既然郡主生病了,那我们的行程,恐怕是有变了。”郭如山对蔺慕恒道。
“是的。真是遗憾,郡主既然身体不适,不宜奔波劳累,那我们只能先走一步了。”蔺慕恒虽然说遗憾,却没有遗憾的意思。
“什么?蔺四少,太妃亲自下了懿旨,让你们护送郡主。现在郡主生病了,你们竟然想一走了之?”郭如山神情不悦道。他现在知道郡主的心意,自然不敢怠慢。
“郭大人,太妃亲自下了懿旨,我们自然有责任护送郡主。我带了不少人,可以留下八成的人护送郡主。我只带几个人先赶路,等送完郡主,他们再到会渊便是了。”蔺慕恒淡淡道。
“这可不行。太妃的意思,是要蔺四少你亲自护送。”郭如山绷着脸道。
“郭大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事发突然,我们只好见机行事了。我们蔺家的事,想必您也非常清楚。郡主现在身体不适,也不知道几天才能康复。但是,去会渊镇刻不容缓,若是因为我耽搁了,在下就会成为整个蔺家的罪人。这个罪名,在下还真的担当不起。”
“蔺四少,你这是置我们郡主于不顾。”
“郭大人,我留下八成的人,还是置郡主于不顾吗?”蔺慕恒针锋相对地回答。
“郭如山!”只听到南宫婧筱突然不悦地说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本郡主不过不是有些红痒,又不是重病,怎么就不能赶路了?”
郭如山擦了擦汗,“是,小的一时糊涂。”
“郡主,您这就错怪郭大人了。这一路天气湿冷,他也是怕您的病又出什么乱子。您也知道,若是因为这件事毁容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蔺慕恒劝道。
南宫婧筱隔着面纱,摸了摸自己的脸,皱着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还有,往前走就是敦实子,那里是荒山野岭,可是一个大夫都找不到的。”
南宫婧筱终于退却了,“还是阿恒表哥贴心。算了,我还是在这里多住几天好了。”
“郡主放心。我一定安排人小心伺候着,绝不会让郡主再有任何不适,也不会让郡主有任何危险的。”
“阿恒表哥,你看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真的不能留下来照顾我几日吗?”南宫婧筱又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道。
“郡主,我的确有要事在身。还请郡主体谅。”
“好,我也明白阿恒表哥你的苦衷。你也无需留人保护我了。你就先行离开吧。”南宫婧筱一副淡然的样子。
“如此。我还是留下一些高手保护郡主吧。郡主的安危才是重要的。”
“好,那就谢过阿恒表哥了。”
“郡主客气。那,我就先告辞了。”蔺慕恒急忙想要离开。
“阿恒表哥,一路小心。”南宫婧筱道。
蔺慕恒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大步离开。
等他离开了,飘儿疑惑地问南宫婧筱,“郡主,我们再三哀求太妃,太妃才答应让您偷偷离宫。这次和蔺四少一路同行,就是想制造机会。但是现在,我们不是错失良机了?”
南宫婧筱阴森森一笑,“我知道,他是有心避开我,不想和我同行。但是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郡主您的意思是?”
“刚刚大夫也说了,本宫的症状并不严重,只需要休息一天。”她看向郭如山,“郭如山,传令下去。今日在客栈休息。今天傍晚出发,连夜赶路。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马,务必要在明天落日之前,赶上他们。若是赶不上,唯你是问。”
郭如山又是一头的冷汗,赶紧回道,“是,郡主。”
蔺慕恒离开南宫婧筱的房间,只觉得神清气爽,似乎喝了满满一大口酒那般畅快。其实,他并不是对南宫婧筱毫无办法。只是他是一个堂堂男子汉,不想花心思对付一个小姑娘。而且,有傅琬倾愿意为他出手,他觉得是无上的荣幸。
傅琬倾见他回来,赶紧迎上,见到他一脸笑意,就知道他应该是把那块狗皮膏药给甩出去了。
“夫君,如何?”
“倾儿,我们可以轻装上路了。”
“看来是成了。”
“还是我家倾儿妙计。”他搂着她的腰,微笑着说道。
傅琬倾微微蹙眉,“只不过,郡主不远千里出宫,就是为了和她的阿恒表哥一路同行。怎么如此轻易就放弃了?”
“她是金枝玉叶,自然心高气傲,身体娇贵。本来就一路奔波,加上得了这么一身疹子,肯定是想着退缩了。”
“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低下头,在她的双唇轻轻一啄,“别想太多了。从此刻起,就是我们双宿双栖的好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