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慕恒虽然这样安慰傅琬倾,但是他也知道,南宫婧筱这一次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他让人混在南宫婧筱的队伍里,一是为了护送,二是可以知道她们的动静。
果然,他的人快马加鞭传来消息,南宫婧筱传令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就是为了赶上他们。
蔺慕恒于是也带着傅琬倾加快步伐。而且,他还兵分两路,引着南宫婧筱和郭如山的队伍走了另外一条路。于是,他们一路爬山涉水之后,还是将南宫婧筱的队伍撇下了。
几天后,他们终于经过了清潭镇的官道。
他们本来不准备在清潭镇住下,想继续往前。
但是有探路的人来报,“少爷,过了清潭镇就是罗刹河,很凶险。经过罗刹河唯一的桥突然坏了,官府派人在修,据说很快就会修好。但是,也要明天才能启程了。”
“少爷,看来我们得在清潭镇住下了。”
“怎么那么巧?”蔺慕恒沉吟道。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明天桥修好了再出发吧。”傅琬倾道。两人互看了一眼,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妥,但是都没有明说。
清潭镇比较热闹,和一路经过的清冷小镇不太一样。这是闫太妃的娘家闫家的祖籍。她得到先皇的宠爱,她的族人也跟着沾了光。
“我们就选一家普通的客栈住下吧?”蔺慕恒提议道。
傅琬倾笑着说道,“正有此意。”
他们都觉得,这清潭镇外的桥,断得有点不简单,所以想隐入普通客栈,免得引来别人的注意。
几个人就在一家普通的客栈住下。
趁着天色还早,蔺慕恒带着傅琬倾四处逛逛。虽然和京城的繁华不能相比,但是这里的人都挺悠闲的,自给自足,怡然自得。
夕阳西下,见四处没人,他偷偷拉起她的手。
“夫君,我现在是男装,你……你这样牵我的手,会惹人非议的。”她想缩回自己的手。
他拉着不放,“我刚刚看了,这里四处无人。”
傍晚,天有些冷,她感受着他的手的温度,没有再抽开。
走到一处石桥上,两个人扶着石栏杆,看着落日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如此惬意的时光。
傅琬倾伸了一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口气。
“最近一直四处奔波。真是没想到,现在还有和倾儿一起散步的机会。”他看着她,一脸深情。
“是啊,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和夫君一起散步了。”
“等我忙完最后这件事,我一定空出时间来,好好陪陪倾儿。”他紧紧握着她的手道。
“好。”她莞尔,“倾儿很是期待。”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倾儿,我们该想想我们的正事了。”
“嗯?”她抬起眼睛,等着他的答案。
“我们的孩子一直没有消息。我知道,是我不够努力。等忙完这一段,我一定日夜努力,让倾儿生个大胖娃娃。”他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她没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广众说起这些事,于是羞恼地拧了他的手臂,“真是没正经的。”
他低低笑了,搂着她的腰,“
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夫君,我们俩还是离远一点。我可不想人家误以为我们有龙阳之癖。”她咬着唇道。
“好,好,听我家夫人的。”他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自己的手。
两个人并肩而行,到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小菜。
突然,门外一阵喧哗。
蔺慕恒看了门口一眼,看到有十几个官差好像在搜查些什么。
不过,事不关己,他继续低头吃饭。
没想到,很快地,那些官差继续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是哪里来的?”带头的官差问道。
蔺慕恒站起来,礼貌回答,“官爷,我们是京城来的。”
“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路过此地。等明天桥修好了,就会离开。”蔺慕恒还是耐心回答。
“你是干什么的?”官差继续审问。
“我们是经商的。”
“你是京城来的商人?”官差皱了皱眉。
“是,官爷,有什么问题吗?”蔺慕恒笑着问道。
官差不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他。
“我们收到上面的通缉令。京城来了一个逃犯,年约二十。重点说了,这个人眉清目秀,擅长易容,可能假扮成商人。我看你,你像得很。跟我回衙门。还有你……”那官差说完,又看向傅琬倾。
蔺慕恒赶紧挡在前面,“官爷,她是内子。只不过为了赶路方便,换成男装而已。”
官差盯了傅琬倾好一会,“哟,还真的是个女的。你们必须跟着我衙门一趟。”
“官爷,我不过是个商人而已。我还急着赶路,请您行个方便。这是我的牙牌。”蔺慕恒递上一块象牙制的牙牌。虽然他不是官员或者皇亲贵族,但是作为蔺家的主子,他有一块证明自己蔺家人身份的象牙牌,方便在各地出入。
官差只瞄了牙牌一眼,没有去接,只是冷笑一声,“原来还是个贵客。有没有请帖?”
“请帖?”蔺慕恒想了想,“您是说闫家的请帖?”
“没错。”
“官爷,我都说了,我只是路人的,怎么会有请帖?”
“如果你没有请帖,我可不管。我只管找来自京城的。我可告诉你,清潭镇闫家屯最近会来很多贵客,他们都有闫家的请帖。上面都说了,那个逃犯擅长易容伪装。就算你有牙牌,我们也需要验明。所以,你还是需要去衙门一趟。请吧,别废话了。”官差指了指门口。
“大人辛苦了,我的确赶时间。这些银子,拿去和兄弟喝点酒。”
“哈哈哈,老爷我从来不收银子。人正不怕影子歪,若是你不心虚,就跟着老爷走一趟。”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着官爷走一趟,也好让官爷交差。”蔺慕恒淡然道。
“走吧。”官差着急道。
“夫君。”傅琬倾拉着他的手。
“倾儿,你先回去。我没事的。”
“不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同党。你,也要跟着我回去。”官差指着傅琬倾道。
“好。”傅琬倾走了过去,挽着蔺慕恒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