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很着急,在听见房间里的对话后更着急。
“师傅,你什么意思?”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苏皖在听见这句犹如千斤压顶的话后,还是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为师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
“师傅……”苏皖失神地低低呢喃,最后又像是才反应过来,起身上前激动地拉住月君,不相信地反问:
“不是的,师傅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可以救他的对不对?师傅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他的……”
心中的担心和忧虑在这一刻集结成滔天的潮流,苏皖感觉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嘣”的一下断裂,眼底的光彩揉碎成绝望的旋流,一点点将她淹没。
月君扶住她,转头对一旁一言不发的姻木道:
“阿木,先把皖儿带下去休息。”
“不,我不休息!”
苏皖挣开姻木上前拉着她的手,反身拉住将衣角抽回的月君,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仰头满脸泪痕不甘心地追问:
“师傅,我不累,我不休息。师傅,你告诉我,刚才都是骗我的对吗?李青他没事,他会醒过来的对吗?”
月君紧抿着唇,没有回答她,神色严肃,明明白白地看在苏皖的眼里。
“师傅你说话啊!他会醒的,告诉我,他会醒的!”
苏皖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哭喊。在这一刻,日夜赶路的辛苦都比不上此时的无力。
是她的错,她不该离开的,都是她的错!
“皖儿,你何苦……”月君欲言又止,姻木也在一旁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月君趁苏皖陷入深深的情绪中时,抬手一个手刀将苏皖打晕,拦腰抱住失去意识的她,把门外的丫鬟唤了进来。
“来人,把苏小姐扶下去休息,阿木,你也去,帮皖儿看看伤。”
苏皖受伤了?
姻木走在两个丫鬟身后,一同出了房间。
这时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苏皖紫色的绸缎上有暗沉沉的血迹。
难怪君上要叫人先去休息,估计也是发现了她身上的伤。
可是,君上为什么误导苏皖呢?
李青不是快醒了吗?
若不是见自家君上没有说破的打算,在刚才的情况下姻木都要忍不住开口了。
月君确实在误导苏皖,一来是为了让床上的人听明白,二来也是为了让曾经逃开的人转过身来。
李青和苏皖二人之间如今已经没有了一切险阻,只要他们打破眼前的迷雾,自然就水到渠成。
“李兄。”
听见月君在唤自己,李青心里很焦急,但更多的是担心。
苏皖受伤了,严重吗?
不能开口,也不能睁眼。
努力挣扎,发现都是徒劳,现在的他连头发丝也动不了。
月君踱向一边,伸手挑起一串珠帘,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兄,你可害惨了我的徒弟了。”
害惨苏皖?
是啊,他这个朋友命悬一线,苏皖为了赶回来看自己,不甚受伤。
是他害得她受伤的吧。
李青在心里苦涩地笑笑,就让他自私一次吧,就当苏皖是因为着急赶回来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