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徒弟也是傻的,怎么会想出离家出走这一招来逃离你呢?”
逃离他?
苏皖不是去寻月君吗?
“哎,她本是个敢作敢当的直爽女子,没想到却把所有的懦弱都搁浅在你这儿。”
李青躺在床上听得一顿莫名,但是心中却突然有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在疯狂的生长。
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有时候贫道可真想替她出出气,可又怕她心疼你。现在想来,早应该做的事就不能拖着,也许现在皖儿也不会在你这儿受这等重创。”
月君仿若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抱怨昏迷的某人,但李青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可是他不确定,更不敢相信,月君的意思是苏皖心里有他吗?
她的离开是因为自己大婚?她如今回来也是为他而来?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他睡过去之前还是满天的风雨不留情,他醒过来却是万里晴空一抹阳。
就在李青犹疑不定时,月君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不过世间万事情之一字最伤人,皖儿她心里是你,我这个做师傅的也干涉不了太多。只得在你面前唠叨几句。”
说完,月君似乎觉得自己现在这般多话有些不妥,摇头失笑道:
“罢罢罢,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李兄你连皖儿的心意都看不清,又怎么在昏睡下听见我的话,看来我真是魔怔了。”
话落,李青只听见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偌大的房间,留李青一人在“昏迷”中沉思。
踏出房间,月君径直往李府的花园踱去。
通往花园的青石小道,除了两旁灿烂的牡丹以外,还有高大的榕树。
阳光下,一片绿荫。闲行中,微风徐徐。
玉竹并没有出现在凡人的视野中,月君行至树荫下时,才显出了身形。
身形颀长,剑眉星目,一身青衣,与月君并肩而行。
若是府里的丫鬟们看见,恐怕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好在四周空无一人,安静清幽。
玉竹好看的眉毛疑惑地皱起,显然没有想通身旁的人的所作所为。
“月儿,你为何不让那人醒过来?”
不是说带他来看吗?
为何他看到的是已经醒过来的人被月儿强行困在床上动弹不得?
“天机不可泄露。”
见她神秘地眨眼轻笑,玉竹嘴角轻扬,说什么带他来看看,怕是为了方便从他身上拿捆形丹的吧。
“你啊,你那小徒弟撕心裂肺地恳求,你怎么忍得下心。”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年轻人不经历点事怎么白头到老呢?”
玉竹摇头失笑,抬手揉了揉到自己下巴的脑袋,宠溺地道:
“还年轻人,说的自己多老了似的。”
月君任由他摸头也不躲开,斜眼调侃,坦然地道:
“当然我再老也比不得药神君你的。”
“怎么,月儿是在嫌我老了吗?”
说着掩下星光一样的眼眸,状似失落地道。
月君立马错开一步,双手枕在脑后,混不在意某人的“失落”。
“阿竹你就莫在演了。”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尽尽地主之谊。”
走在前面的月君没有看到身后玉竹停顿了半拍的脚步,也更加没有注意到玉竹眼底飞快闪过的一丝复杂。
月儿,如果我说,我真的怕你嫌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