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赖徐骞
作者:雨墨云烟海      更新:2019-10-16 03:10      字数:2197

顾清明闻言一脸了然神色,面向展洛天道:“我顾清明也是一介布衣,可是我知道什么叫忠肝义胆,更知道敌前变节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还望展相好自为之。”

展洛天气急转身抽了展斜阳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展斜阳白玉般的脸上显出五个红红的指印来。

“逆子,你还知道什么叫尊卑长幼吗?你胡说什么东西,与你外太公有什么关系。”

展博阳忙起身和展逸阳一起要将展斜阳拉出去,然而他们两人哪里是如今气急了的展斜阳对手。

展斜阳一手抚摸着脸,振臂一挣,便挣脱开两人抓着他的手臂,对着展洛天笑了笑道:“父亲从不打人,这次若不是被我说中心事又怎么会着恼。父亲和舅父,郑伯伯还真是令斜阳失望啊。”

说罢他也不待两位兄长来拉,自己便闪身出了这议事厅。

眼睁睁看着展斜阳跑出去,展洛天胸口起伏,气得不轻。果然这孩子心还是向着晋王的。

莫说自己没有其他意思,就算真的有,难道他不该站在自己这边,不该站在展氏这边吗?

顾清明上前几步,站在展洛天身旁低声道:“有时候想太多不是好事情,展相想要事事尽在自己掌握之中,想要保存你们这些世家的实力无可厚非,可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愿。晋王殿下的九五之位是天命,非人力可改变。”

展洛天捻须笑道:“顾先生误会了,我没有要违背晋王殿下的意思,若是皇上和晋王殿下的意思那我们定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可这是先生的意思,我们当然是要商量着来的,然而我们还是觉得不必非要与平西王正面交锋。”

“但愿展相这步棋走对了,顾某言尽于此。相信晋王殿下绝不止展相和郑大人这一方人马。”

说罢这话,顾清明云淡风轻的转身离开了。

展洛天拱了拱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尾直抽。

徐骞潇洒恣意的倚着座椅,伸着手背瞧着自己的指甲,道:“哎呀,展洛天啊展洛天,你这个人真心无趣。什么时候都以你们展氏的利益为先。可是现在这个人是晋王啊,我就等着看你被他踩入泥地里,等着看你们四大门阀被尽数剥开显赫的外衣。”

范衡上前两步揪起徐骞前胸的衣襟,将人一把自椅子上拽起来,皮笑肉不笑道:“你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不成,别忘了安固城一事在皇上那里算了结了,可在晋王殿下那里还没开始呢。”

徐骞任他揪着衣襟依旧笑吟吟的,“不管怎样如今我外孙在晋王府邸,据说晋王殿下没事就会教导他治国之道,有他在我定然不会有事。”

范衡攥着拳头冲徐骞比划了两下,依旧皮笑肉不笑,“若不是看在你现在都是有外孙的人了,我还得叫你这张桃花脸上桃花朵朵开。”

徐骞算是四个人里生得最好看的那个了,他的一张桃花眼年轻时不知道勾了多少京城中闺阁小姐的芳心。

范衡就最看不上他这一点,可偏偏少年时期的徐骞最喜欢往范府里跑。

只因为范府唯一的嫡系大小姐,也就是展斜阳的娘亲当年是中京城盛名最高的名门闺秀。

徐骞明知道范大小姐与展洛天两情相悦,还总是粘着范衡想往上贴。

也不知道究竟是真喜欢范大小姐还是想故意腻歪展洛天和范衡两个。

范衡脾气不好,如今老了稍稍好些,年少时那可是六亲不认的主。

每每逮着徐骞故意在小妹面前“搔首弄姿”,总是直接下狠手且每一拳必定会招呼在他的脸上。

那时候定远侯身在边疆,徐骞的老子没少用驿站急报给定远侯送信函告状,定远侯每次都只回一句话:“如此孽子,徐大人替本侯调教即可。”

徐老大人一口气直被定远侯堵着,上不来也下不去。若是说定远侯不闻不问,人家已经叫你帮忙调教了。若说管了吧,这谁能狗胆包天真去把定远侯世子调教了。

徐老大人和夫人只得拦着徐骞不许他去范府找抽,可耐不住徐骞就是做不到。

所以其实徐骞不怵展洛天,不怵郑容,满朝上下最怵的就是范衡。

打的疼不疼的两说,这每次下手的力度真是掌握的极好,必定让自己堪堪好半月不得出门。

如今范衡这拳头扬了扬,徐骞的眼角就抽了抽,心也跟着抽了抽。

实在是老了,不能丢了脸面。

他收起笑吟吟的一张脸,有些讨好的冲着范衡道:“年岁大了,都是有孙辈的人了,有话好好说,咱不动手。”

主要还是打不过,范衡那是个猛虎的性子,打不打得过缠斗着非得把你缠死,徐骞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范衡冷哼一声,丢开他衣领的同时将人搡的一跤跌倒在椅子上,道:“滚,这里没你的事。别跟着瞎掺合。”

自椅子上爬起来,徐骞乐呵呵的眯了眯眼,对着范衡拱手笑道:“得了我这就回去了。”

一面说着他一面向议事厅外走去,待走到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他回头又道:“真是可惜了,差点你就成我的大舅兄了,可惜啊可惜。”

嘴里不干不净的吐着槽,脚下却已经麻溜的向外面奔去了。

范衡闻言火冒三丈正想飞身去追,却被展洛天拦下了。

“你理他作甚。”展洛天拉住范衡将人按在椅子上,将桌几上的茶盅递给他道:“他那人得寸进尺,你越理他,他越发会说得难听。”

范衡刚接过茶,一听这话将茶盅重重搁在了桌几上,冷笑道:“还当着孩子的面呢就说这些屁话,老子明儿个就去把他徐府给点了。”

一旁的展博阳和展逸阳面面相觑,舅父这脾气啊,真的到老都没变,难怪这把年纪了还会被外公动家法。徐骞那种人说话,只当垃圾丢掉就好,何必给自己找气受。

展洛天沉了沉脸,斥道:“你行了啊,你越这样就越描越黑,倒显得真有点什么了。还怕这事情小辈们不晓得是怎么的。”

范衡眼睛一瞪,哼了声骂道:“便宜了那老东西。”终是声音和火气都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