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魔物巢穴转移到道天内后,吕维算是完成了上一步的任务,字典又颁布了一个新任务。
“建造后天八卦阵封印魔巢,达成后权限提升,可传授初级技能真意。”
和上一个任务没多大区别,锁龙井是先天八卦开聚灵泉,后天八卦聚火,火炼魔巢,能省去清理大量小邪魔的冗余工作。能扛住火烧残存下来的邪魔,自然是强大的。
依旧在泥砖上刻画八卦符文,按着方位铺下泥砖,就能激活后天八卦。
只是魔物巢穴位于吕维规划的广场正中央,整个后天八卦符文泥砖铺满广场就可以了,阵势完整,自能凝聚烈焰按期冲刷魔巢。
解决睡榻之侧的隐患后,如何开发万仙宫就成了接下来的问题,这终究是一片福地,可任命谁去担任万仙宫的宫主?
道天内几个转生的人被吕维先后排除,葛麟是本时代英雄,有三个技能,已派去担任第一标的上军校,三年内不能移动;卢象升全面跟进新军编训工作,更不能脱身。
田尔耕、杨环只是时代力量加持的精英,成长有限,在吕维规划中,两个技能的只能充任天兵,不似葛麟这样三技能的,可以充任神将。
没别的人选了,只能选张平安。张平安有炼尸术、青阳聚神观想法两个技能,复仇后还能开启一个技能,具有相对另类的成长路线。
心中主意打定,吕维招来张平安询问:“工部已建好万仙宫,此乃一处福地,我欲使你担任万仙宫宫主,主持伏魔之事,可愿?”
张平安改躬身为跪拜,磕头:“仆此去就怕旁人笨手笨脚,服侍道尊不周全。”
“万仙宫虽在百里之外,你要见我,亦不过咫尺而已。”
吕维取出一枚白符,拟好任命词句递给张平安,得益于政变的意外顺利,要发给张朴、王之臣、袁崇焕的符诏没送出去,已被追回。
“你麾下八百兵丁也一并带去,我再赐你百枚竹符,若有因战而亡的,可持竹符转生在万仙宫,为你效力。”
一百枚能让人死而转生的竹符,足以激励张平安麾下八百精兵,一旦遇到战斗,这帮人必然奋勇争先乐战轻死。
目前也只有张平安能有这个福利,福地也能扩展人口,也在灵云辐射范围内,能保证竹符生效。
换言之,袁枢、袁可立父子俩在外遇险死亡,身上有白符,也护不住灵魂,会一同消解。
道天灵云辐射范围外,白符也就上面的光字好看一些,不会有什么额外效果,超出了服务区信号范围。
已制好木质‘万仙宫’牌坊,张平安带到万仙宫安装后,就能桥接道天和万仙宫福地,道天灵云范围会进一步扩张。
张平安不做耽搁,当即点了天门外执勤的兵丁搬运牌坊组件,并与李长庚交接符诏,将‘天门中郎将’符诏交出,询问:“左相,不知可有合适人选充任?”
吕维按着布政使司改组承天使司,可权力体系中、结构上天司更类似明初的中书省,所以李长庚、徐光启又被尊以‘左天相’、‘右天相’,周应秋也脱去了煨蹄总宪的称呼,被称之为天宪官,周道登去抓自然经科贯彻、宣传一事,被称之为天学官。
卢象升、袁枢是正四品,在十二品官制里属于堂官,不在天官之列,故无相应尊称。
新的天门中郎将人选,的确是一个让许多人头疼的问题,李长庚也觉得棘手,难道举荐一个知兵的进士充任?
“并无合适人选,稍后我去咨询道主心意,若是让天司推举,我等将集议此事。”
李长庚亦好奇问:“张宫主就任万仙宫,可有什么说法?”
“扫荡邪魔,为道尊分忧而已。”
张平安拱手施礼而去,分派部属搬运万仙宫牌坊,自己独自进玄武门,来到坤宁宫。
张嫣接见后,张平安施礼:“娘娘,道尊使外臣出镇万仙宫,外臣临行欲向娘娘讨一桩婚事。”
张嫣愕然,去看韩秀娥,韩秀娥却急忙跪拜:“奴婢只愿侍奉娘娘,不愿出嫁。”
张嫣要说什么时,张平安已转身而去,不由怪责:“你这又是何必?”
韩秀娥不语,张嫣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内阁,韩秀娥跪伏在地哽咽哭泣。
张平安出皇宫,经西苑时突然改道进入内库,找到内库总管李谦,李谦正与一帮部属打麻将,部属齐齐退走。
张平安懒洋洋坐在太师椅上,拿一把象牙牌在手心把玩:“李叔好大的兴致,就不怕改天突然就被打死在南海军营?”
李谦敛去笑容:“我女执掌长春宫,与中宫娘娘交好,我素来又与客氏、魏忠贤有隙,怎会罪及我李家?”
“李叔,今时不同往日。”
张平安面无表情:“我在侍奉道尊时,听道尊建议中宫效仿汉少府,设立大内总管一职,以经营皇庄、店铺、矿场,中宫虽未采纳,也只是在道尊面前矫掩作态而已,想来近期中宫就会有所举动。届时清查各库核对账簿,上下有几个干净的?李叔自己的棍子得挨,前人留下的棍子也得挨。没有成妃还好,有成妃在,非打死李叔不可。”
李谦思绪翻滚,俯身抱拳:“还请张中郎将搭救!”
“我已不是天门中郎将,道尊迁我为万仙宫宫主,主持一方除魔征剿之事。我这一离去,就怕旁人粗手粗脚伺候道尊不尽心,李叔这里可有伶俐的?”
李谦急忙询问,喜出望外:“我家大儿国子监监生,聪慧敦厚,可行否?”
张平安上下打量李谦,讽笑:“李家大兄去了,今后还能有我什么事儿?我只是觉得成妃知晓一些中宫不愿让人知道的事情,早晚不是个事儿,也会牵连李叔。反正长春宫也有道尊赐下的符诏,与其受中宫牵制提防,还不如以退为进,海阔天空。”
说着张平安就起身往外走:“中宫耳目众多,李叔可要迅速些,不然中宫出手,李家上下能跑几个?”
离开这里,张平安翻身上马,驾驭御马直趋浣衣局。
浣衣局宫墙夹道里,客氏被绳索栓在木桩边,十来天下来已瘦的皮包骨头,蓬头垢面。
旁边的木桩上客氏的弟弟、儿子已然死去,只悬着盐腌后已被晒干的头颅。
张平安下马,坐在浣衣局管事太监搬来的太师椅上,扬扬下巴:“就今天吧。”
当即四名浣衣局宦官持棍出列,交替施刑,笞死客氏。
客氏如疯似癫,受刑也不叫喊,只是趴伏着紧紧护卫怀里锦囊。
很快客氏被架到张平安面前,他伸手从客氏手里扯出锦囊,明黄色丝帛包裹着的是指甲、胎发等物,应该是天启的。
张平安长呼一口浊气,面露哀容,想起了自己姐姐,怀孕的裕妃硬是被客氏惩罚栓在宫墙夹道里,饥渴饮用污浊雨水,后难产死,父兄也被刘朝先后折磨而死。
“有道有魔,却无什么正义不正义。”
他感概一声,将锦囊递给随从:“送到皇帝那里,就说张家和朱家清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