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赤条条的身子显然猛地一愣,随即那女的扭过头来,那张出乎意料的脸却是惊得楚夫人连连后退数步,惊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阿翠?!!!”
“怎么会是你?”
脱口而出的瞬间,楚夫人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连忙改口怒喝:“你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都被惊呆了,听到楚夫人的话,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扑通——”一声,阿翠连滚带爬下了床,**的身子不住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
自己苦心做的一个局,原本应该是楚怜和孟南偷情楚雯揭发,如此一来既能证明孟南此人浪荡放纵不知好歹,从而间接证明楚雯乃是清白受冤。更重要的是能一石二鸟毁了楚怜的清白。失了清白的女子,是绝没有资格再在府中抬起头来。
现在又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楚夫人只觉得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努力抑制自己想要昏过去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孟南起身,缓缓合住了自己的衣服,有些怏怏的:“老夫人,楚夫人,今日的事只是一场误会。孟南改日自会登门道歉。”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孟公子慢走不送。”
她管不了孟家的人,只能把人赶走。
孟南面色一白,自知理亏,也不多说,提起裤子一溜烟就走了。
“阿翠,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楚夫人见到外男走了,声音也冷了下来。
阿翠吓得只打哆嗦,自己只记得再给三小姐布晚膳,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失去了意识,等到醒来的时候她就只觉得情难自已,意乱情迷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回过神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问她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只能疯狂地摇头:“夫人,夫人,阿翠冤枉,阿翠冤枉的。”一定是楚怜趁着自己不留神。
“小姐能扒了你的衣服把你往床上送?”老夫人最重视名声,出了这样的事,心里自然气愤:“真是寡廉鲜耻。这样的丫头,还不如……”
这话,是要了结了这丫头的性命了。
阿翠一听,更是吓得脸色煞白,不住磕头:“夫人,夫人求求你饶了我吧,是小姐,小姐,一定是小姐!”她猛地想起什么似得:“一定是小姐的陷阱老夫人!!!”
楚夫人一直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心中思索了几分随即微微摇了摇头,现在再把脏水泼到楚怜的身上,实在太过牵强了。
“怎么大家都在这儿?”一个清脆脆的声音忽然从所有人的背后响起,正是楚怜。
“呀?妹妹的腿这是怎么了?”见到楚雯的腿,楚怜猛地后退几步,像是很吃惊。
大夫还没来,楚雯只得平躺在地上忍着剧痛,一条腿被压的已经发灰,显然血管都已经有几分坏死,几处皮肤上还有不正常的肿胀,看起来有几分奇异的恶心。
“阿翠?!”楚怜扭头,随即惊呼一声:“你怎么……”
她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神色——孟南一见到眼前的“楚怜”,就霸王硬上弓,等到两人真的脱得干干净净,岚衣就直接敲晕了二人,再褪去阿翠脸上的人皮面具。
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绝对没人发现。
“自己不知廉耻,居然跟孟南搞在一起,真是不知羞耻!”老夫人怒喝一声,眼神已经满是鄙夷。
“阿翠,你真是的,孟南乃是妹妹的意中人,你怎么能跟他如此这般呢,你真是……你这样可是伤透了我们的心啊。”
这话一说,老夫人的眼中多了一抹深思。
老屋地处偏远,除了打扫的仆人,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人走过来,这里人迹罕至,若是私会,可是难得的好地方。
“婶母既然将你送到我的府上,你就要一心一意做好我院子里的活,平白无故跑出来是什么意思?你这几日就神神秘秘的,下午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若不是别人说看见你往这儿走,我还根本找不到你呢!”
这话,让老夫人的眼神更加笃定了。
孟南大小是个世家公子,说什么也不至于大费周章看上楚府一个丫头,除非——他本来就是来私会楚雯的!只是见色起意,而楚雯姗姗来迟,不慎被掉下来的横梁砸中了腿。
这样一想,就全都通了!
“阿翠,”毕竟是个自己养出来的心腹,楚夫人还想开口挽救,却被猛地喝住。
“够了,阿翠,你为了我们楚家,也辛苦了。”老夫人一句话,这就是要阿翠的命的意思了。
“至于雯儿……”老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送去庵堂——”
“母亲,”楚杰察觉到不对,母亲这是维保清白,要把楚雯送去庵堂关起来了:“孟家还什么都没有说,若咱们先把人送出去,显得我们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楚怜的眼睛幽幽转了一圈,笑吟吟道:“叔叔说的是,雯儿妹妹不过是一时间不小心,老夫人就暂且放她一马吧。”
她的话话里有话,在外人听起来再说是一时间不小心被砸到,而在老夫人的耳朵里,则更像是说因为雯儿年幼,才会做出偷情这等放荡不自知的事。
“既然如此,就送去家庙自省吧。”
楚夫人一听这话,再看看躺在地上哀嚎的楚雯,一条腿都像是蔫了的茄子,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别的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先让大夫治女儿的腿,至于旁的,等雯儿的腿好了,都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只得躬下身子:“儿媳妇替雯儿应下了。”
可怜的楚雯已经痛的昏厥过去,完全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经被判了关进家庙的无期徒刑。
家庙不同于祠堂,祠堂说起来,跟书房差别不大,就是府中用来祭拜的屋子。而家庙则不同,家庙的位置并不在楚府,而是远处的一处荒郊野外,由楚家出资建造,里头养着几个小沙弥替楚家祈福罢了。
说到底,这就相当于被逐出了楚府。
不过……楚怜的眼里慢慢笼上了算计的笑容,蒋蓉是什么人,她很清楚,蒋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如此,那就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