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后的救援,再找寻不到的也是凶多吉少,大家也都压抑着情绪闷头干,谁也不想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永久的埋葬在地下。
“快跑,余震来了!”
不知道谁最先喊了一声,大家赶忙向安全区域撤退。
沈新随着大家一起向外围跑,一个小女孩站在废墟处哭着喊妈妈,旁边不远处还有一片没有倒塌完的墙壁,这种情况容不得她想太多,急忙向那边跑去,抱住小女孩迅速向旁边撤。
余震摇晃的太厉害,地基又不稳连带着废墟尘土飞扬,沈新一个不稳跪爬在地上,转身的瞬间看到身后一处墙体已经近在咫尺,她只能将小女孩护在身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军人护在了沈新身上,出于本能她用左手护住了军人的头和颈部两处要害,减少外力所造成的严重创伤。
危难发生的刹那,沈新看到了那双熟悉又满是星辰的眼眸,那种亮到让人一生难以忘记的光。
落下的残垣落到了军人的背部,沈新听到一声疼痛的闷哼,还有一根钢筋打到自己胳膊上的痛呼声,然后便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担架上被车载着驶向医院。
一旁的医生瞅见沈新清醒过来,急忙询问她的情况。
甩了甩晕乎乎的头,沈新嗓子发干的道,“感觉很不好,胳膊疼,屁股也痛,美女你能告诉我,我离死神有多远吗?”
医生笑着回答,“你左胳膊骨折,屁股估计被落石震得有轻微淤青,看你还能开玩笑就知道离死神远着呢。”
闻言,沈新俏丽的秀眉顿时蹙在了一起,“那我岂不是还要打石膏?美女你能把我打晕吗?我想做着美梦等你们把事情全搞定。”
坐在旁边的护士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估计也是千年难遇这样逗比的病人。
医生被沈新逗得眼角都带上了笑,“放心,不会让你很疼的。”
用能动的右手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闭着眼想了想,沈新这才记起她要问什么,“医生,救我的那名军人怎么样了?严重吗?有生命危险吗?对了,还有那个小女孩。”
没有拐弯抹角,医生坦诚的说了实情,“那名军人的伤要比你严重,右胳膊轻微骨折,腰部从肉眼观察伤到了大面积的皮肉组织,身上有小部分擦伤,其余要等做完全身检查才能知道结果,小孩子没事,只是被吓到了,已经带她找到了爸爸,不过你们挺幸运的,一块大石头支撑住了一半的墙面,没让全部的重量砸在你们身上。”
到达医院,一阵紧锣密鼓的消炎,上药,打石膏,反正沈新晕晕乎乎的被人折腾了一圈。
本来医护人员要求她躺下休息,但沈新想去看一下那名军人的情况,便执意拒绝了,医护人员见拗不过她,才松口让她瞧完再回来休息。
找到军人所在的手术室,沈新还未走近就见两名军人守在手术室门口,看军衔和年龄,一位应该是团长,另一位不言而喻便是政委了,而且这两位很有可能是躺在手术室那名军人的上司。
“您好,我叫沈新,是手术室里的军人救了我,能问问他情况怎么样了?”沈新笔挺着身子,虽然吊着一条胳膊,屁股还很疼,但沈总司令和大哥训练的一身军人身姿不能忘。
其实她刚才还想下意识的敬礼,但害怕吓到两位领导,然后闹个你是哪个营部兵的大乌龙。
两位领导转过身注视着眼前帅气的小伙子,胡团长轻微的挑挑眉,对一身军姿的沈新严肃不减。
见此,严政委很随和的笑道,“小伙子不错,知道舍己救人,这精神难能可贵,你们都值得表扬,你也别太自责,检查了没有大问题,腰部有处伤比较严重,需要缝几针。”
沈新可是军区大院长大的,最熟军营里的那一套,同级军官经常是一黑一白唱着来。
扬起浅浅的笑容,礼貌的回应,“那就好,我在这等他出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严政委笑得满脸狐狸相。
胡团长绷着脸指了指椅子,说了一个字,“坐。”
意思你是病人,要等人坐那等。
真是够军事化,让不了解军人的人遇见,铁定觉得你这人有病,就不能好好和人说话。
可沈新理解,也清楚,军人说话一惯以简洁明了为主,只要能让人简言听懂的话都是正常交流,没什么好去诽腹别人。
“屁股疼,刚那会震得。”沈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落落大方的解释。
“哈哈哈!这娃挺实诚。”沈新这话惹得严政委朗声大笑。
脸色肃冷的胡团长也难得柔和了下来,咳了一声示意严政委收敛点,别没个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