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新再说什么,显示手术中的灯刚好熄灭,躺在病床上的军人睁着眼被推了出来,也没见昏睡过去的迹象,想必精神状态应该不错。
看见人出来,胡团长急忙走过去询问,“他情况怎么样?”
摘下口罩,医生不紧不慢的道,“没有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至少静养一周,之后慢慢锻炼,毕竟伤到的是腰部不是普通部位,希望你们重视。”
“好,我们一定重视,有什么注意的吗?”严政委连忙郑重承诺。
“前一周不要多走动,除了正常上厕所最好还是躺着。”医生一板一眼说着话。
瞧他们问完了,沈新赶忙插话,“他的这个伤有没有影响到肾功能,我朋友哪儿有鹿茸和冬虫夏草,我记得那东西挺补肾的,不行,我待会要好好问问,看她那儿哪些是补肾的,全给拿过来,我煮一起给我救命恩人吃。”
如此霸气侧漏的话一落音,手术室外瞬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不约而同的望向沈新。
“额,我说错话了吗?”沈新不知所云的瞧着变化不同表情的一群人。
严政委低下头耸着肩,胡团长默默地转过身,医生错愕的不知怎么接,医护助手偷偷掩着嘴角。
最后医生本着职业素养清了两下嗓子,变身白衣天使般找回话语权,“从医学角度他是有伤到肾神经,是可以进补一些补肾的东西,毕竟男人的腰部确实很重要,不过也不能按你说的那个补法,那样很容易引起反效果。”
假装受教的连连点头,沈新继续胡扯,“哦,我明白了,我有次在我朋友那看见她解剖小白鼠,研究它的肾脏,我以为部位差不多,多补补总是好的,没想到补多了容易引起反效果,那我一定减量。”
话音刚落,医生便急匆匆带着助手逃了,留下两个护士笑得差点抽筋,胡团长和严政委努力绷着脸,连病床上的军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紧咬后牙槽。
没有给几人缓过来的时间,沈新又说话了,“团长、政委,我虽然不是军人,但是我有个远方亲戚教过我一些军人该遵守的条例,我觉得这种精神人民同样也应该拥有,该我承担的责任必须要义不容辞的接受,所以对于这名军人同志的医护方面,我请求亲自负责,保证你们来接人时是医院里最健康的病人。”
这提议说的突然,愣是把胡团长和严政委整得话都不知道从哪说起,其实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好好的进补方案怎么扯到了自己兵的医护方面。
反应过来的严政委本想拒绝,可瞧着沈新那满眼的诚恳,到嘴边的话又压了回去。
然后眼睁睁看着沈新走到自己兵身边,笑吟吟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沈新,折了一条左胳膊的我想跟折了右胳膊的你认识一下,希望我们之后的一周里相互帮助,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康子岸,认识你荣幸之至。”男人几乎是咬着腮帮子挤出这句话,如果不是自身修养,他敢肯定自己会把眼前笑得痞样的假小子从窗户口扔下去。
在胡团长和严政委还没发话前,沈新果断的招呼护士把康子岸送去病房。
望着推远的病床,严政委笑得耐人寻味的问,“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
恢复了一脸温顺的沈新规规矩矩的道,“搞医学研究的,之后还用笔杆子发表过几篇记事文,没有政委的高级,也算狗血文,额,话粗意思是一样的,政委不要介意。”
无所谓的摆摆手,严政委心知他不了解年轻人的世界,言归正传的道,“你既然是学医的,那刚才还故意说那么多让人误会的话,难道他得罪你了?”
拧着秀眉想了一下托词,沈新半真半假的回答,“他没有得罪我,我是学医,不过这个要用简单一点的话就是医院里的医生是治正常的人,而我专治不正常的人。”
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刚才我看团长挺愁康子岸受伤的事,我猜想康子岸大概是个军魂刻在骨子里的人,他可能不会按医嘱休养,所以让我这个专治不正常人的年轻人照顾他,我想他应该会老实点,小辈耍了点小聪明,还请团长和政委见谅。”
话说的中肯又知退进,让人挑不出毛病,虽然这里面包含了她的一丝小私心,但初衷还是以照顾救命恩人的想法出发的。
听闻,胡团长沉稳的走到沈新面前,注视着这个不简单的小伙子。
一位经历过血雨腥风的军人,那犀利的眼神瞬间使沈新严谨以待。
感觉施加的压力足够了,胡团长才缓缓道,“人我可以交给你,但是我希望你清楚你是以什么态度接受的这份责任,你照顾的不仅仅是救你的军人,他还是为祖国奉献的英雄。”
“沈新谨记团长教诲,保证会让康子岸健健康康的归队。”这一刻沈新有如对着父亲允诺,身体挺的笔直,浑身的军人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