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辞别耿轩朗一行人,又在路上颠簸几日,终于在中午时分到了位于西北省的燕子门。
燕子门和银月派、铜山派称为三古派,任时间流逝许久却是日益发扬光大。也是依山而建,建筑极为简朴,没有太多花哨的装饰。
有弟子看金兰大师同云彩回来,进内室通知了掌门金莲大师。云彩带了二人进了会客室,也就出了门去,稍后有弟子为两位奉上了茶水。
“师父,这个点了,不给点饭吃?”辰龙喝了口茶,茶汤清冽,却是不同于平时。
“燕子门类似清修,饮食练功都是极有规律的。”进门的一位老妇人,身着粗布麻衣,手上拿了一盘念珠,身形略微有些发福,脸上虽然爬满皱纹,面色却极为红润,银白的头发用了木质发簪盘在头上。
“我同弟子说了给二位备饭,不用着急。”
“多谢金莲大师。”孙富同辰龙都是站起行了个礼。
“据说武林大会中孙大侠力克星海门项敦儒,真是后生可畏啊,老身倒是知道那项敦儒,一杆寒枪大杀四方,本就是跟军队上有关系,也有徒弟去做军队枪棒教头的,一身真功夫倒是极为凌厉。”
“项老爷子若非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以往,在下怕是很难占到便宜。”
“孙大侠莫要谦虚,年轻何不是一项特长呢,只不过是岁月不饶人呢。这次多谢你们师徒二人救了我家金兰和云彩。”,金莲大师略微停顿了一下,“那黑衣人的消息铜山派使了徒弟来告诉我了,因为他们是死士,倒是费了些功夫也没什么可靠消息。那人是个逃犯,有人指使他们杀害各大门派中人,他们只是听从首领安排,而首领已经被杀死了,其他的一概没有问出来。他们是一个小的组织,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逃犯或者逃兵,他们的小组是来自方城。”
“方城?”孙富听到这个地方,却是不自主的说出了口。
金莲大师看了看孙富,“老身知道你曾在黑心虎唐虎门下,老身与你师父有些交情,黑心虎虽然心狠手辣,却是极讲义气,这点武林皆知。倒是不知为何会从方城出了这么一股子势力。”
“方城是四方枢纽,倒也不足为奇。”
来那个人聊了一会,有徒弟报告饭食已好,金莲大师就让二人吃饭,自下回了房间。
由于燕子门全是女子,也就并未留二人住宿,吃过饭后,二人重新踏上旅途,准备赶往京城。
不过是回到了风餐露宿的重复中来,一路上孙富着手教辰龙一些功夫技巧。辰龙本就极为聪慧,加上又是很能吃苦的性子,学的极快,在外面飘荡几个月,将身上那股子骄气洗刷的干干净净。
“师父,真的不要提醒她已经被发现了很久了么?”辰龙啃着一个从庙里顺来的苹果,盘腿坐在树上。
孙富坐在另一棵树杈上不说话,小黑在他肩头呱呱的叫着,要去吃他手中的苹果。
“跟了这么久,还没发现自己暴露,也是够让人担心的。”
辰龙抹抹嘴巴,抓了树枝在树间晃荡。就好像猴子一样,在几根树枝之间换来换去。
孙富望了望远处的树,“跟了一个冬天了,想来也是比较机警,若不是小黑那天叫的异常,还真不知道是她在跟着。”
原来自孙富与辰龙离去之后,云彩便是辞别了金莲大师,一路询问倒是追上了他们两个,却是始终远远跟着,不给他们发现。有一日下雪时候,小黑独自飞出去寻找猎物,回来时候却是呱呱乱叫,二人以为发现大猎物,小心翼翼的跟着它到了一个破庙,却正好看到远处有个人影急忙躲开,二人便是有意观察,最终孙富发现是云彩。既是她不愿意被发现,于是不去管她。
“干脆师傅你去告诉她,大不了一起嘛。”辰龙晃了几下,直接跳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孙富。
“你最近拳脚练得如何?”孙富笑眯眯的看着辰龙。
天色渐晚,云彩来到一个农田内的窝棚附近,决定在此过夜。
农村的人夏天时候总在这窝棚内看守自家种的西瓜,防着些野兽或是小贼来偷瓜。眼下刚开春,没什么好看的,就任它在田里荒着。
云彩刚刚准备睡下,确实听到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右手放在用布包起来的长剑上。云彩是寻常在燕子门道姑的打扮,也并未扮男装,道姑的身份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别动,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窝棚外有个人一手拿着个火把,另一只手里拿了柄猎叉。他把火把往里面探了探,看清楚云彩是一个道姑,遂又把自己身体往里面挤了挤。
“周围全是农田,你就是叫喊,也没有用!老子在这里那可是人见人怕,就连官老爷我都不怕!”
云彩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出头,粗糙的双手和黝黑的脸,应当是经常干农活的庄稼汉,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是乱蓬蓬的,红肿的双眼加上满身酸臭的酒气,明显是喝多了酒,看到自己是女子,便想劫色劫财。
“你是要打劫?”
“老子什么都劫!”
那人却是大声的喊了出来,“快点把衣服都脱了!不然杀了你!”
云彩满脸都是厌恶,将长剑的布条抖落开,刺啦一声抽出长剑,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冰冷的光。
“嗬,没看出来,你这贱货还随身带剑,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不守妇道!大半夜的出来勾引男人!”那醉汉张嘴就骂,身子略微后退了一点,却是不知道云彩眼睛里闪出的杀意。
看见云彩起身,那人直接退出了窝棚,一边后退一边将猎叉扬起,随后缓缓站定。
“你大半夜来我家窝棚,肯定是要和谁私通,我告诉你,不要脸的,这可是要浸猪笼的,我要是说出去,你就别想活着了”,看着云彩缓缓逼近,醉汉直接将猎叉向前一刺。
云彩长剑一挥,便是斩下了猎叉贴纸的前段,不待醉汉反应,又是几剑斩下,醉汉手里仅剩下一尺来长的短棒。那醉汉赶忙拿火把要捅云彩,不料云彩右腿飞来,直接将火把踢飞,稳稳的扎在不远处的泥地。
那醉汉瘫软在地,被吓得酒醒,手里紧紧握住尺余的木棒,冲着云彩发抖。
云彩劈手将木棒夺了过来,那汉子却伏在地上,鸡啄米般磕头,“姑奶奶饶命啊,我家有老母妻儿,今日多饮了马尿,犯下这糊涂事情啊,饶命啊饶命。”
云彩缓缓弯下点身子,不料那汉子却是手抓了两把土,冲着云彩就要扬,云彩看他手在地上乱抓就有了防备,不待他出手,一脚踢在他胸口,给他踢了个人仰马翻。
那人却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云彩对准他右手,狠狠踩了一脚,那人张开大口刚要嚎叫,却被云彩用了木棒捣住喉咙,呜呜的发不了声。
云彩拿了长剑,在他身上轻轻点了几下,“家有妻儿,如此败类,该死。”
那人看着长剑在身上晃动,早已经吓破了胆,呜呜的声音却是发不出来了。
云彩看了几个位置,用了长剑唰唰捅了下去,随即从怀里拿出药粉,眼看那汉子疼晕了过去,用剑挑开那他衣服撒上药粉。
燕子门本就精通穴位,又加上特制的外伤药粉,云彩刺下去的剑伤不会影响到那人性命,却足以让他疼到昏厥。
随后云彩一脚将他踢醒,拿了长剑在他胯下唰唰又刺了几剑,那汉子被吓得脸色煞白,却是半毫不敢动弹。
“若是再有下次,我这剑便再向上挪上几寸,滚吧。”
那人忍者身上剧痛,却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云彩回到窝棚,将剑仔细擦拭了,在窝棚内半坐着休息。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却又是听到窝棚外传来一阵骚动。
摇头冷笑一声,云彩提了长剑便是走了出来。
“呵呵,你们还敢回来?”
来人正是孙富和辰龙,两人在黑暗中略略迟疑了一下,虽然是没有换衣服,好歹脸上蒙了一块布,又打乱了头发,还没有说话就被认了出来,是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云彩见二人不做声,“怎么着,趁着夜色戴着面罩就觉得行事方便?”
辰龙却是更加诧异,粗着嗓子喊了一声,“你把剑扔了,赤手空拳才好较量!”
云彩觉得奇怪,冷笑说着,“就你这种人,对不起你父母的生养之恩,再拿剑都是脏了我的剑!”
说罢云彩将长剑插在一旁,“你们是两个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来?”
孙富也迟疑了,莫非这几天这妮子得了什么秘籍,功夫已经到了可以对付我师徒二人的地步?
见孙富不动手,云彩冲了辰龙便强攻过来。辰龙见她来势犀利,并未硬抗,直接躲开。云彩看一击竟是不中,自下迟疑了一下,又是直接攻了上来。
辰龙跟了孙富,已是大不同于以往,出手相当迅速,本来他就极为聪慧,眼下随着力量和速度的上升,竟是有几招将云彩逼得毫无退路,只得硬抗。
云彩心里嘀咕,这人不是刚才的人,应该是请了个功夫高手,自己确实大意了,旁边那人身材高大,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练家子,没想到那人竟然是有这种帮手,难怪那么有恃无恐。
一脚踢开辰龙借机转换身形,云彩跳到自己长剑处,提剑便是想要解决辰龙,二人看他竟是起了杀心,觉得事情有异,正要解释,远处来一群人,举着的火把上下跳动,却是十分吵闹。
孙富见状不妙,却是急忙拦下云彩将要刺出的长剑。
“是我们,别多说,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