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南风轻对门人说道:“此战他们打成了平手,也就是说南宫顿若没有取胜,算是我们赢了。苍天护佑,苍天护佑也。”天穹派之人大声欢呼起。易真真四女原本十分担忧,此时她们终于放下来。南宫顿若看着天穹派之人在欢呼,道:“对于你们来说,平手就是取胜,对我来说平手则是败绩。柳尘缘,告辞了。”说罢便带着门人往谷口离去,一会他回头大声说道:“柳尘缘,今日我们战于未央谷,战于未央而此战未央,想来这是天意。在我红崖派的山下有一山谷,我打算给它取个名字叫做胜负谷,希望四十年之后我们能够分出胜负来,你觉得如何?”说完不等柳尘缘回答就大笑而去,柳尘缘心下一股暖意升起,南宫顿若此去,要再切磋武艺,则需等四十年,四十年的光阴何其漫长,而南宫顿若如今已年过古稀,自己恐再无机会与之比试了。柳尘缘看着南宫顿若的背影,心下感叹万千。
柳尘缘一行人喜悦欣然地回归天穹派的府邸中,柳尘缘和四女回到屋子里,四女关切问可有受伤。柳尘缘故意左右上下看了看,道:“受伤倒没有,不过那人武功之高我从未见过,刚开始交手的时候不免被他吓了几跳,差点连心都跳出来了。”一会,易真真道:“尘缘,我们也要离开此地了。”柳尘缘想起身负之事,道:“不错,一些事情我们还要抓紧去办。”花楚楚道:“师兄,你现在已经是天穹派的掌门人了,你说他们会让你辞去掌门之位离开这里么?”武梦如道:“是啊,尘缘哥哥你接任掌门之位,可是师叔祖的遗命,想要离开这里恐怕不得。”田心道:“当了掌门哪里都去不了么?哪有这样的掌门人啊?”柳尘缘道:“田心说的对,天穹派的掌门人不一定要一直待在天穹派之中。我是天穹派的掌门人,我可以不推辞,但是我要离开天穹派一些日子,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不让。”其他三女先是一愣,继而都明白了柳尘缘和田心两人的意思,花楚楚道:“师兄这么说,那我们应该可以没有那么麻烦就离开这里。”
此时白素丽和南风轻敲门进来,柳尘缘道:“两位师叔祖前来,一定是有要事跟尘缘说。”南风轻道:“掌门,明日我们就要行接任天穹派掌门之礼,我二人是特来告知掌门人的。”缺件柳尘缘神情若有所思,白素丽道:“掌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说?”柳尘缘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白素丽道:“莫不是掌门人不想接任天穹派的掌门?”那天柳尘缘的态度,白素丽已有所理解。柳尘缘道:“不是,柳尘缘身为掌门人是师叔祖的遗命,柳尘缘自然不敢违背,只是明日行接任大礼过后,后天就要离开此地。不知师叔祖可否担当代掌门人呢?”南风轻道:“刚才掌门人已经说了,这是掌门师姐的遗命,南风轻怎敢违背遗命。”柳尘缘早就知道南风轻会这样说,又道:“那代掌门之职可否?”南风轻道:“若掌门人有事情需要离开天穹派很长的一段时间,南风轻自会将派中的事情全部管理妥当,掌门人大可放心前去办事。”柳尘缘道:“那我们就此说定。”
第二日,柳尘缘一早从府邸出发,来到后山祭拜天穹派的列位掌门人。祭祀的用品南风轻早已经让人准备好,柳尘缘逐一祭拜。这是从天穹派第二任掌门人开始,其后历任天穹派掌门人都会进行的一个礼节。祭拜到凌秋丽的墓地之前,柳尘缘道:“师叔祖昨晚就让人来此做好了所有准备,实在辛苦了。”南风轻道:“掌门即位乃天大之事,且一任掌门人只有这一次,所以这点辛苦根本不算什么。”说着看着师姐凌秋丽的墓碑,“不过师姐在位的时候没有行此礼节,她说要等解决了南宫顿若一事方才即位。她泉下得知你解决了南宫顿若一事,该含笑安息了。”柳尘缘想起凌秋丽,心下一阵难过,又一阵安慰,暗道:“终究没有辜负师叔祖的期望,不然可怎对得起师叔祖托付的毕生内力。”南风轻道:“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掌门。”柳尘缘道:“师叔祖请说。”南风轻拿着一把长钥匙给柳尘缘,道:“这是天穹阁的钥匙,只有掌门人有资格拿着。当时师姐交代给我一件事情,便是南宫顿若如果取胜了,就立刻烧毁天穹阁里的所有典籍。”柳尘缘接过钥匙,道:“原来师叔祖做好了所有准备。”
祭拜列位掌门墓地结束,柳尘缘和南风轻等门人一道登上天穹山的山顶,进行祭天大礼。南风轻道:“据先师所说,早在第五任掌门袁凤子在掌门位的时候,就开始了这一祭天大礼。”柳尘缘见山顶上已经摆设好了一个大桌子,上面整齐排放了鸡鸭牛羊等祭品,礼敬于天。在天穹派三十余名门人的观注下,柳尘缘依南风轻所言行礼,其后对上天致辞。易真真四女则在一旁,田心对其他三女小声地问道:“三位姐姐,你们说我们四个到底算不算是天穹派之人呢?”易真真道:“这还用问,当然是。”言罢却听见一旁有人在窃窃私语。原来与柳尘缘一辈的再字辈门人对柳尘缘的武功造诣之高无比敬佩,此时他们正在小声地议论,议论之事乃柳尘缘年纪轻轻,究竟如何,才能够在武学上取得这般造诣,有人说是柳尘缘有一番奇遇,有人说柳尘缘的师父一定是个神人,,亦有人说柳尘缘是得了凌秋丽几十年的内力真传,武功这才突飞猛进,又有人反驳说即使得了内力真传,武功招式总不能一蹴而就,总而言之言论莫衷一是。白素丽扭头呵责道:“再字辈的门人是不懂规矩么?请立刻安静下来,这可是掌门接任之礼,不得言语喧哗。”白素丽一番教训,再字辈的门人都安静下来了。
所有礼节完毕之后,天穹派门人下山顶回到了府邸中,南风轻已经安排厨师弄好了酒菜。门人陆续给柳尘缘敬酒,柳尘缘本就酒量不济,哪里经得住门人的轮番敬酒,他很快就有了酒意。柳尘缘称自己不能再多饮酒,让众人自行去饮酒闹乐,门人见柳尘缘的确是酒力不济,也不好多劝,各自吃喝饮乐去了。柳尘缘独自一人来到天穹山之巅,风纵酒意,柳尘缘酒意上头来,觉得有些身子发热脑子晕乎,他躺在一大石头之上,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柳尘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时间,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的名字,柳尘缘张开眼睛,原来是柳花楚楚在一旁。柳尘缘一跃而起,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师妹你来了,哎,我酒喝的太多了,刚才被风一吹,酒劲上来了。”再看天色,已经星月当空。花楚楚拿着水袋给柳尘缘,道:“酒喝多了就多喝一些水,喝些水下去就会感觉舒服了。师兄的酒量本就不行,他们如此敬酒,师兄怎么能受得住。”柳尘缘喝了几口水,感觉胃里舒服很多。
柳尘缘道:“你怎么上来了?”花楚楚道:“大家都在找你,我说你一定在山头上,所以我就找来了。”说着看着天上的明月,不由得怔怔地掉下泪来。柳尘缘走过去,右手轻轻搂住她肩头,柔声道:“师妹,此时你怎么流起泪来了?”花楚楚喃喃道:“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柳尘缘一愣,这诗句出自唐代诗人孟浩然的《宿建德江》,不料生于扶桑的花楚楚也知道这首诗,柳尘缘道:“师妹看到此景,是不是想扶桑的家人了?”花楚楚道:“眼下羽柴无虞为大首领,我们松浦家族迫于无奈不得不投入了其麾下,哥哥行事性情耿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那羽柴无虞不论武功还是智谋,我自认都跟他差得太远,恐怕长久下去,哥哥他会吃亏。”柳尘缘道:“师妹已经是我妻子,他日若是到那机缘,我一定尽心竭力,保护你哥哥的周全。”花楚楚道:“师兄,我是扶桑人,你是汉人,师兄为何从来不嫌我是扶桑人呢?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对我动起手来?”柳尘缘笑道:“师妹为何说这样的话来,这世上有多少人伤我害我,我尚且能够不记恨,不复仇,怎么会对师妹你动手呢,况且你我还拜堂成亲过。”花楚楚听了心中一甜,笑道:“师兄,你能如此说,师妹已经很满足了。”
柳尘缘道:“刚才你说‘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我看此时此景还是用李白的诗句比较妥当。”花楚楚道:“是哪句诗?”柳尘缘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这是李白的《关山月》,你看此景用此诗句是不是很妥当?”两人看着眼前的风景,但见明月当空,山间云雾漾荡,花楚楚道:“此景确如其诗。”柳尘缘道:“师妹,你怎么知道唐朝时的诗歌名句?”花楚楚道:“当年扶桑派遣使者赴唐朝学习,当时那些遣唐使从大堂带回了很多诗词书画,这些东西都在扶桑民间流传,师妹自然懂得一些。”(注:在唐朝贞观年间,日本的舒明天皇派出了第一次遣唐使,从之后的年的二百六十多年间,奈良时代和平安时代的日本朝廷一共任命了十九次遣唐使,遣唐使加近了中日的文化交流。)柳尘缘道:“师妹性情聪敏,在女子之中可不多见。”花楚楚道:“师兄,花楚楚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要不要和师兄你说?”柳尘缘道:“你我有什么话不可说?”花楚楚道:“当时在船上,你我是按照汉人之礼成亲,花楚楚想在回扶桑之后,与师兄按扶桑之礼再拜堂成亲以此如何?”柳尘缘道:“好,他日若是到了扶桑,就按你所说。”两人山巅石头上相拥而坐,看着澄明月色,许久无言,只觉温馨脉脉。花楚楚仰头看着柳尘缘,心想此时此景若是永久那该多好,自己再不用被烦心之事所牵,可惜这全是一番空想。
两人过了不知道多久,易真真找来,两人急忙分开,易真真道:“楚楚说的不错,尘缘你果真在此地。”说罢对花楚楚道:“不过你说来找尘缘,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下来,我还以为你没有找到,原来是在此和尘缘一道赏月,此景真是美极了。”花楚楚脸一红,道:“真姐在取笑人家,师兄,我们一道下去吧。”易真真道:“哪有取笑,这景色确实美丽极了,不是么?”柳尘缘圆场道:“刚才我一直在醒酒,所以没有马上和楚楚下山去。”易真真笑道:“人家开的玩笑话,看你二人怎地如此。”柳尘缘同二女下山,已经是夜半。柳尘缘之前在山顶石头上已经睡了很久,此时根本没有睡意,他见四女已经睡去,便独自来到后山,他想起自己和南宫顿若的打斗之事,暗忖自己习练《洗髓经》多年,又得到师叔祖凌秋丽的内力相辅,仍只能和南宫顿若在内力上打成平手,若非最后时刻自己胜了半招,恐怕南宫顿若不会服输。这《古曲神功》究竟是何种武功?居然能够相抵自己九十余年的内力。柳尘缘想来想去,干脆自己去天穹阁之中找将其出来看一看,这《古曲神功》里究竟写着什么,其到底是什么玄妙武功。
柳尘缘打开了天穹阁,点燃了一旁的蜡烛,循着找去,却没有找到。柳尘缘认为也许是自己的酒还未醒全,再找了一遍,不想还没有找到,柳尘缘如是再三,仍没有找到。柳尘缘在木架前发愣,自语道:“奇怪了,我明明记得当时《古曲神功》的典籍就在这里,此时怎么没有找到。”柳尘缘关闭了天穹阁,然后叫醒了南风轻,说起了此事。南风轻与柳尘缘一道来到天穹阁,细细地找了一遍,南风轻道:“掌门,这《古曲神功》的典籍是被人偷了。”柳尘缘道:“不可能,这钥匙不是只有一把么,它一直在我身上,试问有谁人能够进来。”南风轻道:“这钥匙的确只有一把,这典籍是兴许是哪个门人趁隙偷去了。”
柳尘缘道:“不可能,当时我行掌门即位大礼,门人都在身旁。”南风轻想了想道:“掌门说的是,莫非是红崖派之人偷去的。”柳尘缘道:“当时我们都在天穹山山顶上,当时派中五人,定有人趁虚而入,这很可能是红崖派之人所为。”南风轻道:“听掌门所说,这极有可能,不过偷取之人能够悄无声息,毫无破绽地出入我天穹派,其武功定然不弱。”柳尘缘道:“师叔祖可知道红崖派所在?”南风轻道:“红崖派就在红崖山下,掌门是想亲自去问罪。”柳尘缘道:“问罪倒不是,辞去只想问个究竟。师叔祖,不如明日我们就去一趟红崖派。”南风轻道:“是,不过此事不能声张,若是有其他门人问起,我们要对门人说有只是事情离开几日,不可说为何离开。”柳尘缘道:“师叔说的对。”
第二天,柳尘缘跟四女说要到红崖派去,让四女在此等候几日。四女见柳尘缘又有事情要办,不免发问,再问知原因后,皆道快去快回。花楚楚则说要跟着一道去,柳尘缘本不想让花楚楚一道跟去,但一想花楚楚在海上漂流时武功日长,在四女之中算是第一,想到时候若是发生什么不顺,花楚楚能够自我照顾。柳尘缘、南风轻、花楚楚三人下山前往红崖派,只是一日的路程就到达了红崖山山脚之下。
不想南宫顿若就在门外的石桌上执笔书法,他闻动抬头,见柳尘缘三人前来,微笑而道:“当日一战你我胜负未分,不想今日柳掌门亲自前来,莫不是要来与我比试一下书法?”柳尘缘道:“柳尘缘书法不行,若是比试书法,柳尘缘自当不如。我今日前来是……”却被南宫顿若打断道:“来者是客,若有什么事情就到我府里去说,为何要在门外,这可不是我红崖派的待客之道。”说完示意三人请进。南宫顿若亲自领进,将三人请到了一水上亭轩里坐下。庭轩的四周有花草种着。南宫顿若见三人观看花草,道:“我在此独自养伤整整三十年,这不过是当时闲来无事而种下的花草。后来自成红崖派,便再没有时间打理这些花草了。”此时茶水送上,南宫顿若先喝一口,道:“此乃岭南的鸡骨草所制的茶,三位请。”见三人神情小心,道:“看来三位有所顾忌,莫非是怕这茶中有毒?”柳尘缘喝了一口茶,道:“既然来此,也不怕下毒了。”南宫顿若哈哈一笑,道:“你也是个性情中人。”花楚楚和南风轻也喝下了杯中茶水,这茶水气香味苦,与一般的茶水略有不同。
柳尘缘道:“此时可以说事了。”南宫顿若道:“柳掌门请说。”柳尘缘道:“我派中的一武学典籍丢失,想问是不是红崖派之人所为?”南宫顿若道:“哦,居然有这事,不知道是那本武学典籍丢失?”柳尘缘道:“此武学典籍是为《古曲神功》。”南宫顿若哈哈一笑,道:“这《古曲神功》我本就录有副本,我又何必要去偷取,况且偷取之事有失身份,我可不会去做。”柳尘缘道:“南宫掌门说的是实话么?”南宫顿若道:“柳掌门,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柳尘缘想了想,苦笑道:“说的也对,南宫掌门已经有了副本,何必要盗取。”花楚楚道:“也可能是你门下的其他之人。”南宫顿若道:“若是如此,丢失的恐怕就不止一本《古曲神功》的典籍了。”南宫顿若道:“你们远道而来,我这就去让人准备酒水,吃完了再回吧。”说着看着柳尘缘,“柳掌门不会担心我在酒水之中下毒吧?”柳尘缘道:“不会,既然南宫掌门盛情,我三人若是离开,反而却之不恭了。”
南宫顿若离开之后,南风轻道:“掌门,刚才前来的时候,可见到一间名为‘吹雨阁’的屋子。”柳尘缘道:“那吹雨阁在府邸之中只有单独一处,在这格局下显得格外突兀,怎会见不到。”南风轻道:“那就是南宫顿若习练武艺的地方,一个掌门,哪里需要他去准备什么酒水饭菜之事,招呼一声不就行了吗?”柳尘缘道:“师叔祖您的意思是?”南风轻道:“我想他定是去吹雨阁里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会来,所以那典籍也许就在其中。掌门你在此等候,我去一趟就回来。”南风轻离开水上亭轩,悄然来到了吹雨阁外,手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南风轻一愣,不敢进去,恐南宫顿若就在里面。然过了一会并无声息,南风轻知南宫顿若并不在里面。南风轻心道:“莫非那典籍真不是他偷取的。”只见里面是木质地板,正中一香炉飘出一股奇异香气。南风轻细细查看,想找到一些暗格之类。然他几番找寻,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不敢久待,悄悄关闭了阁门,来到了水上亭轩。
柳尘缘道:“师叔祖可有收获?”南风轻摇头道:“没有。”这时候仆人开始送上菜肴,端来酒水,一会就见南宫顿若前来。南宫顿若道:“我去把珍藏多年的酒水拿出来了,让三位久等了。”说着便拿给三人倒酒。柳尘缘道:“多谢南宫掌门的美意。”南宫顿若道:“我们先行一杯,柳掌门,你说过我还有四十年之约,你是我敬佩之人,此时我怎么会下毒呢。”柳尘缘笑道:“那就先行一杯。”四人一道喝了一坛酒,柳尘缘和花楚楚的酒量平平,南风轻和南宫顿若二人的酒量尚可。柳尘缘三人不想在此停留太久,只是正午时分他们就喝完了一坛酒,其后柳尘缘就要离开。南宫顿若也不客套,微笑道:“既然要走我就送送你们吧,这一路上都是山路,你们都饮了酒,行走山路可要小心些。”柳尘缘道:“他日希望南宫掌门造访我天穹派。”南宫顿若摆手道:“不必了,他日再到天穹派,当是四十年之后了。柳掌门你说说,到了四十年之后,你我可还会打成平手?”柳尘缘道:“四十年之后,柳尘缘定会败阵。”南宫顿若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认输了,那么我们到时候就不必再比试了。”说完感叹,“那可不一定,不瞒你说,我此番前来志在必得,不想却遇到了柳掌门,四十年后不知道会不会在遇到一个赵钱孙李的厉害掌门人,将我击败了也不定。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再活四十年。”
说话间就到了府门外,柳尘缘三人向南宫顿若告辞后就离开了。三人行路半个时辰,经过一山崖的时候,南风轻突然感觉头重脚轻,步履难进,他半跪在地上。柳尘缘道:“师叔祖,你怎么了?”南风轻脸色凝,暗运了真力后,确定这是中毒之象。南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掌门,我们就应该知道这南宫顿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怀好意的,眼下我是中了他下的毒。”柳尘缘道:“看来我们还是中了此人的道,可是为何我和楚楚没有中毒的感觉。”南风轻苦笑道:“也许是那酒的问题,你们二人饮酒本就不多,而我和南宫顿若饮酒最多。”柳尘缘寻思一会,觉得十分有理,因为除此之外自己和南风轻在南宫顿若的府邸之中的行事并没有多大差别。花楚楚道:“师叔祖说的不错,既然南宫顿若和师叔祖饮酒最多,那么南宫顿若也会中毒,也说明他伸三自有解药。”柳尘缘道:“不错,师妹你和师叔祖在此,我这就去找南宫顿若要解药来。”花楚楚拉着柳尘缘的手,道:“师兄,南宫顿若既然做了此事,他便知道你会回去,所以他一定会有准备,你千万要小心。”柳尘缘道:“我会小心的,万不会再着此人的道。”
柳尘缘只身返回红崖派,一路上狂奔不辍。很快就来到了红崖派,只见南宫顿若就在大门外的石桌上饮茶。南宫顿若脸色十分严肃,道:“柳掌门,怎么此时回来了?”张无忌道:“南宫掌门为何要下毒?”南宫顿若道:“所以说你此时是来找我拿解药的。”柳尘缘道:“正是。”南宫顿若道:“不知道是谁人中了毒?”柳尘缘道:“是我师叔祖中了毒。”南宫顿若哼了一声,道:“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我,然后偷偷到了吹雨阁去找《古曲神功》了,是不是?”柳尘缘一愣,道:“南宫掌门怎么知道?”南宫顿若道:“在吹雨阁里的奇异香气,便是毒引,喝了我拿来的那坛酒后,一个时辰之内毒性就会发作。你说要不是南风轻进去了吹雨阁,怎么可能会如此。”柳尘缘无奈,拱手恭恭敬敬道:“南宫掌门说的是,我等不应该不相信你,还请南宫掌门赐药。”南宫顿若道:“他如此行事,居然还想要我的解药?这样未免显得我有些随意了。”柳尘缘再道:“柳尘缘代师叔祖赔不是了,请南宫掌门高抬贵手,赐予柳尘缘解药,放过师叔祖吧。”南宫顿若将一粒药丸拿出,然后放在石桌上,道:“这药丸便是解药,你若是能够平本事拿到,那你就拿去救你的师叔祖,我不会阻拦,若没有那本事,你就请回罢。”
柳尘缘明白南宫顿若是想与自己过招,道:“好。”说着快步而上,速度迅猛,脚下带起一片泥尘。柳尘缘身子极快地靠近石桌,然后伸手就要去拿石桌上的药丸,南宫顿若拿过毛笔,连续两下打出,柳尘缘左手右手的食指被点中。柳尘缘收回后再想以快速的身法拿取,南宫顿若毛笔横行,柳尘缘若是强行不退,手指就会被削断。柳尘缘无奈收手。南宫顿若笑道:“你的手法已经够快,但我制得住你。”柳尘缘心道:“此时先不想解药,将他打退半步足矣。”柳尘缘出拳而上,然南宫顿若似乎知道柳尘缘的想法,他半步不退,以毛笔迎战。这毛笔虽然质地脆弱,但在南宫顿若的手中就如铁似钢。柳尘缘手掌反旋,与之周旋几十招。而后突然退去半了好几步,距离南宫顿若三米有余。
南宫顿若道:“你此时退去是为何啊?难道这解药你不想要了么,既然不想要了我就要收回了。”说着就要伸手拿回药丸。柳尘缘猛然打出一记“天泉掌”,那石桌被柳尘缘这一掌打翻,桌面上的解药应力凌空而起。柳尘缘再出两掌,桌下的石凳径直击打向南宫顿若,南宫顿若不得不退开,此时柳尘缘快步而上,先南宫顿若一步拿到了解药。南宫顿若道:“柳掌门不仅武功高强,头脑也极为聪慧。”柳尘缘道:“得罪了。”南宫顿若道:“不得罪,因为这解药你拿了也没有用,这药丸并非解药,你师叔南风轻吃了没有什么用处。”柳尘缘一愣,问道:“这难道不是解药?”南宫顿若道:“你觉得是不是?”柳尘缘寻思一会,道:“我明白南宫掌门的意思了,你说话什么就是什么,柳尘缘相信你,这药丸就是解药无疑,那《古曲神功》丢失一事红崖派没有关系。”南宫顿若点了点头笑道:“你们若是早些相信我,那南风轻又怎么会中毒,当时若没有柳掌门的首肯,他也不会到吹雨阁去。”柳尘缘道:“是,当时我的确没有去相信南宫掌门。”南宫顿若道:“此时明白也不晚,你还是快去吧,让你师叔祖少受一些罪,这解药服下之后只需片刻就会见效。”柳尘缘再致谢后便快步返回。
柳尘缘将解药带回给南风轻服下,不过片刻,南风轻就感觉好多了。三人在山路上走着,南风轻道:“此事虽未央,但掌门不要担心,此事交给南风轻去办,我一定将偷盗之人找到,掌门人要办什么事情就放心去办吧。”柳尘缘道:“师叔觉得是何人所为?”南风轻道:“眼下既然明确了不是红崖派,就只能是我天穹派之人了。”柳尘缘心下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他看了看一旁的花楚楚,忖道:“莫非是师妹所为?那日我酒醉难醒,在山巅上熟睡很久,只有她有足够的时间偷了我身上的钥匙然,然后偷偷前去天穹阁拿了典籍。”柳尘缘想起花楚楚和他哥哥松浦石一郎来大明境内,就是为了从大明带回武学典籍,所以此事极有可能是花楚楚所为,他越想越是,暗道:“罢了,此事就当做没有发生吧,到时候我再问她,帮其圆一个谎便是了。”想罢对南风轻道:“师叔辛苦了。”南风轻道:“没事,这事情倒是不难,只是要让人费上一番心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人终究会现行的。”柳尘缘看了看花楚楚,心道:“若是那样,只是被误会,这可不好。”想罢对南风轻道:“师叔祖若是找到了此人,可否先告知我一声。”南风轻道:“掌门所言,南风轻自当听令,到时候抓到了此人,一定会告知掌门人。”三人赶路晚上,没有客栈,便山洞篝火,第二天正午就返回了天穹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