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缘指着陈延祖道:“除了他还有谁。”原来陈延祖知道柳尘缘不喜欢饮酒,所以他在饮食之中下了毒,柳尘缘吃食饭菜之时,就已经将毒摄入体内。陈延祖见柳尘缘指自己,心下一惊,这柳尘缘是怎么知道的?陈延祖道:“柳尘缘,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柳尘缘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若是直说,岂不是说伸三一方人中有内奸么,那样一来向自己告密的周达就会有危险。他脑子一转,对陈延祖道:“你屡次劝酒,又给我夹肉,除此之外,我再没吃过什么东西,你说这毒不是你下的还有谁呢?”伸三道:“做事不细,被人识破了不是。”伸三如此,等于是默认了此事。
仲孙公大怒,道:“陈延祖,你居然做这样的事情,你想要干什么?”陈延祖被仲孙公喝骂得身子哆嗦,伸三见状对陈延祖道:“一个老头子的喝骂居然让你成了这样,你也太丢人了。”伸三说着一刀而出,只见长刀贯过仲孙公的胸口。清风门掌门人被伸三刺杀,登时大乱起来,要与伸三拼命。柳尘缘大急,无奈体内真力根本运行不了,他破口大骂道:“伸三,你这是为何?你要杀的人是我,为何要对其他人动手。”一边的陆炳想要动手相助,却也中了噬功迷离毒,无法动弹。伸三狠狠地瞪着柳尘缘,道:“柳尘缘,你知道当时我看着两位兄长自杀的时候,心里的痛苦么?所以今日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好体会体会其中的痛苦。”柳尘缘道:“你一刀取了我的性命,不要再伤害其他人。”伸三哈哈大笑,道:“怎么,心里很痛苦,对吧。”梅雪天道:“伸三,你来我清风门,是要杀人的么,那好,你不要伤害其他门派之人,让他们走。”伸三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清风门有多少人,若是让他们走,恐怕会有清风门之人浑水摸鱼,我已经让人把手了下山的路口,谁都无法离开。”陆炳对伸三道:“既然是柳尘缘和你有仇,那就和柳尘缘算,你这样算是什么?”梅雪天道:“不错,你这样算是什么?”伸三看来梅雪天一眼,然后一刀大力刺出,大刀刺透了梅雪天的心口,伸三拔刀,对梅雪天道:“你说话让人听了真是心烦?”梅雪天倒地而死。
梅雨霜见父亲被杀,大哭喊道:“父亲父亲……”梅雪天已经身死,哪里还能够回应。梅雨霜对陈延祖大骂道:“你为何要帮此人下毒,弄成了这个局面?所谓威胁不过是丢失性命罢了,清风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胆小怕死之人?”伸三道:“既然你不怕死,就随你父亲去吧。”伸三说着一刀将梅雨霜给杀了。梅雨霜之母、梅雪天之妻劳春燕见状,大悲之余大骂陈延祖乃清风门的败类,然后愤愤自杀而死,
陈延祖此时已经身败名裂,除了跟伸三离开,再无他路。柳尘缘心下大痛,他拼命运行真气,以期冲破噬功迷离毒的滞碍,此时他已经有了几丝真气可以运行,他心下微喜,道:“伸三,你杀够了没有?”伸三不理柳尘缘,对陈延祖道:“清风门你是留不下去了,今日之事结束,就跟我走吧。”陆炳对伸三道:“你如此行事,不怕天打雷劈么?”伸三见陆炳第二次言语,他走到陆炳跟前,道:“你还要言语?那好,我就让你试一试其中滋味。”说着对着一边的容向林来了个一刀穿胸。容向林立死当场。伸三道:“看谁还要多管闲事,今日之事只跟清风门有关,其他人休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的这样的下场。”伸三如此作法,无人敢说多半句话。陆炳心中大恨,暗暗运功发力驱毒,却欲振乏力。
此时只见边修权走进大殿来,见状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柳尘缘道:“师兄,你怎么来了?”边修权道:“刚才见你和田心说话的时候言辞闪烁,我想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掩藏起来不说,我细细一想,觉得清风门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就一人前来察看,此时果然如此。”伸三道:“我已经派人守住了山下要道,你是怎么上来的?”边修权道:“我自小在白石山长大,这里我可比你熟悉,守住了要道难道我就上不来了么?”说着对柳尘缘道:“柳尘缘,对于此事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
柳尘缘自然不能这样说,不然就等于是出卖周达,他说道:“不是,我只是有不好的预感罢了,清风门之富有,可说是天下独一无二,我怕在盛典之时有人图谋清风门的财富,不想预感真的成真了。”柳尘缘说的合情合理,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是周达暗中报的信。伸三道:“你错了,我此番前来,并非是图谋你们清风门的财富,而是要杀了你柳尘缘罢了,清风门的财富,我才看不上眼。”柳尘缘道:“既然要杀我,那你此时为何要杀其他人?”一人对边修权道:“师兄,是陈延祖下了毒,才让尘缘师弟如此狼狈的。”边修权看着陈延祖,道:“清风门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边修权说完举手就打,陈延祖被边修权踢打一通,不敢还手一下。伸三见边修权不会武功,那陈延祖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此时他也不去管陈延祖,伸三见边修权的样子有些滑稽,不由微微一笑,对柳尘缘说道:“柳尘缘,我要你做三件事,只要你能够答应我,我就可以把这些人给放了,我保证一个也不动他们。”柳尘缘道:“请说。”伸三道:“其一,你自断经脉,其二跟我回扶桑,其三,在我两位兄长的墓地之前剖腹自杀。只要你答应我这三件事,我马上让这些人离开。”边修权道:“柳尘缘,你别听此人的,若真的那样,你岂不是任由此人摆布了,若是答应了,你就是傻子一个?”
柳尘缘缓缓站立,道:“师兄说的不错,若是那样,我岂不是傻子一个。”柳尘缘强行运使内力,此时已经有了一层的内力。伸三见柳尘缘的样子,道:“你已经中了毒,难道你要与我一战。”柳尘缘道:“这毒算什么,难道我不可以运功驱散么?难道我要任你宰割。”伸三杀人太多,柳尘缘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与伸三一争高下。伸三半信半疑,心道:“这绝无可能,这毒没有一两个时辰,他是绝不可能驱除的,对了,他一定是在骗我。”柳尘缘并没有驱毒,而是以自伤经脉的方式,暂时将自己体内的毒素全部压制,这是自伤的办法,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柳尘缘问道:“不知道谁能给我一把剑使使?。”
这时南环派的大师兄吴喜勋将长剑递给柳尘缘,道:“柳尘缘,这把长剑我就先借给你。”吴喜勋话语间饱含敬佩之意,他见柳尘缘此时中了毒,依然全力担当,慷慨不畏死,着实可贵。柳尘缘点头示意,道:“多谢了。”吴喜勋道:“不必,我吴喜勋敬你是条好汉。”伸三道:“柳尘缘,你真要和我动手?”柳尘缘道:“我既然是中毒之人,你还害怕什么?”伸三的确是忌惮柳尘缘的武功,不然此行也不会下毒,他见柳尘缘的样子,心里实在拿不准,然此时众人在看着,也不好不应战,他再想自己磨练刀术多年,有何必畏惧,今日正好于此试刀。伸三道:“好,我们现在就来打斗一场。”说话之余,其他人已经让出了一大块空地,以供二人打斗,这些人都被伸三的狠辣所慑,心里都希望柳尘缘能够击败伸三,但都知道柳尘缘中了毒,是否能够把伸三打败,众人心里皆有疑问。
陆炳道:“三弟,你当真无事?”柳尘缘道:“大哥你放心,此战柳尘缘定会取胜的。”伸三道:“看来你真是在胡言乱语,我们之间还没有打斗,你凭什么说一定会取胜?”柳尘缘道:“我能够将你的兄长打败,就可以将你打败。”伸三冷哼了一声,道:“物是人非,那可不一定。”此时田心、宋承庆杭千巧三人也前来了,边修权惊讶道:“你们三人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在青音谷等我回去吗?”宋承庆道:“我们本来是打算在山下等师兄你的,却不想见道清风门的山下要道处居然有外人在把守着,就想清风门肯定出事了。”宋承庆三人心想清风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们三人便绕道前来清风门,想法和边修权一样。田心看见柳尘缘的脸色有些不好,走来关切地问道:“尘缘哥哥,你怎么了?”柳尘缘道:“我没事,田心你快点让开,”说着对宋承庆和杭千巧道:“你们也让开,到一边去,不要影响我对付这个魔头。”柳尘缘不想让伸三对田心等人下手,于是让他们到一边去。
伸三见听田心所言,便观察其柳尘缘的脸色,心中明白了几分,暗道原来这柳尘缘是在强行压制毒性而已,伸三笑道:“柳尘缘,我可要动手了。”柳尘缘怒视伸三,道:“你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有眨眼,此时怎么多了这些废话。”一旁的陆炳冷笑道:“三弟你还不明白,此人之所以这样,就说明他对你有所忌惮。”伸三哈哈一笑,只听刷的一声,伸三抽出了长刀。这一下长刀出鞘,附和着伸三的大吼。震骇了在场之人,柳尘缘冷然视之,继而长剑甩出,迎将而上,毫不畏惧。观战的吴喜勋见柳尘缘剑法不断攻向伸三,其中路数自己见所未见,心下赞道:“好厉害的剑法,可是那人却一再抵挡,想来是知道柳尘缘的内力内有恢复。此人是想让柳尘缘的内力不断损耗,让中毒的柳尘缘伤上加伤,此人还真够恶毒的。”
那容向林被伸三给一刀贯胸,陆炳让人看看容向林还有没有救治的可能,其他几个随行的锦衣卫伸手探了探容向林的鼻息和脉搏,无奈摇头道:“陆大人,容向林他已经走了,没法救治了。”陆炳恨恨道:“此仇陆若不能报,则誓不为人。”容向林与陆炳是共事多年,可说是生死之交交情甚笃,所以陆炳才出此言。陆炳再道:“少言语,快运功驱毒。”然他暗中运功许久也无法立刻驱尽毒素。其中一名锦衣卫无奈道:“陆大人,这毒素还真是奇怪,虽然不致人性命,但让人难以动用真力。”另一名锦衣卫道:“可是陆大人的结义兄弟怎么能够运功迎战呢?”陆炳道:“那是因为我三弟他内功过人,所以可以强行运动真力,去压制体内的毒素,哎,也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柳尘缘连续出了数十招,伸三都没有还手,只是以长刀抵御,伸三之所以如此,正如吴喜勋所想的那样,让柳尘缘内力损耗,加上毒力的作用,继而逐渐失势。柳尘缘一反方才剑法的猛攻,神色极为严肃,伸三观察细致,他见柳尘缘的招式有了变化,从开始的大开大阖,刚猛进攻变成了试探招数,心下暗笑,忖道:“如此下去,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此时也该到我反攻了。”伸三长刀回旋,使出了阴三路之中的剑法七招,依次为“风木含悲”、“鸟啼花怨”、“清灰冷火”、“冬寒抱冰”、“风霜寒刀”、“刀行凌厉”,“星流电击”,伸三使出的这七招刀法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刁钻,然柳尘缘仍可以一一出招抵挡化解,柳尘缘虽然接下了这七招,但他体内气血沸然,脸色通红,是经脉损伤之象。他强压这体内的真气,不想让伸三看出来。
伸三终究是习武之人,虽然不知道柳尘缘的经脉已经受损,但是看得出柳尘缘体内的内力有了滞碍。伸三挥刀,道:“柳尘缘,看你还怎么接我的刀招。”柳尘缘冷笑,特意摆出衣服不屑的神情,道:“你的刀法奇诡,但我还是接得住的。”柳尘缘剑法奇快,想要接住伸三的奇诡刀招并非难事,刚才柳尘缘屡攻不下,心知伸三的刀法精进不少,而此时自己内力受到毒力的滞碍,无法立时击败伸三,只能改变办法,反攻为守,以求在守的时候腾出部分内力以运功驱除体内的噬功迷离毒,一旦毒素驱除,就可以伸三一分高下了。
边修权正看着柳尘缘与伸三的打斗,见柳尘缘反攻为守,还以为柳尘缘抵挡不住,心里不免着急。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叫着“修权”“修权”。边修权循声看去,见是仲孙公,此时仲孙公被众弟子扶着身子,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边修权急忙走了过去,抓着师父的手,道:“师父。”只见仲孙公脸无血色,离大去不远,两人过节极深,而此时边修权称呼“师父”仲孙公心里已经极为安慰。边修权道:“师父要话要说?”仲孙公微微点头,神情似喜,嘴巴一翕一合,似有所语。边修权道:“师父,师父……”只见仲孙公似乎要说什么,一门人道:“师兄,掌门是有重要的话跟你说说,你快去听听。”
边修权将身子压低,听见边修权在耳边道:“你……你……你……掌……门……掌……门人……”仲孙公言语断断续续,边修权仔细去听也难以听清,道:“师父,修权听不清楚。”仲孙公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剩余的所有力气,道:“清风门的掌门人之位,是你边修权的,是你边修权的。”说玩不断喘气,越来越剧。边修权听得清楚了,周围的门人也听得清楚了,那些门人见边修权的神色在犹豫,皆劝道:“师兄,你难道想要掌门人死不瞑目么?”边修权见仲孙公一直在看着自己,似在等自己的答复,他神色变得极为庄重,说道:“师父,边修权一直都是清风门之人,如今师父将掌门人的担子交给边修权,边修权自会承担起来。”仲孙公听了边修权的话语,微微一笑,继而头往一边歪去,闭上了眼睛。
边修权探其鼻息依然断绝,他再探了探边修权的脉搏,知仲孙公已经离开了人世。边修权只觉心中无比伤痛,忍不住痛哭失声。想起自己和仲孙公的种种过节,此时都随着仲孙公的去世而烟消云散了。边修权失声痛哭一阵,忽然听一门人说道:“掌门人,此次盛典弄成了这样子,都怪那陈延祖,若不是此人,有柳尘缘在此,那家伙怎么能够兴风作浪。”清风门之人都明白伸三之所以下毒,不过是自认武功不及柳尘缘,若是陈延祖不下毒给柳尘缘,今日伸三就不会在此兴风作浪,杀害了这么多人。边修权一听,道:“不错。”边修权扭头一看,见陈延祖正在看着伸三与柳尘缘的打斗,他大怒道:“也不知道陈延祖是怎么遇到这个家伙的,陈延祖贪生怕死,不配做我清风门的门人,大家上去,给我打死他。”此时仲孙公,梅雪天,劳春燕,梅雨霜都因为陈延祖的作为而死,众人都对陈延祖大为愤恨,边修权号令一下,众人就往陈延祖围去,陈延祖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一直跑出大殿,想要往山下跑去。边修权道:“陈延祖,你以为你跑得掉,看我不打死你。”
伸三见陈延祖被清风门之人追去,他本与柳尘缘打斗正酣,见状立刻收手,身子轻然一跃,跃出了大殿门外,身子拦在了边修权等人跟前,扭头对陈延祖道:“陈延祖,你且下山去。”陈延祖二话不说,直奔而去。边修权道:“你管得太多了吧,我们清风门之人在清理门户,这是清风门自己的事情,与你这外人有什么关系?”伸三道:“因为我之前答应了他,无论如何要保他的周全。”柳尘缘走出大殿之外,见边修权神情气急而道:“清风门之人听着,去鸽派手里借刀剑,跟此人拼了。”说着拿出身上的连弩,对伸三射击。刚才在大殿里人员太多,边修权即使拿有连弩也不敢使用,怕伤及他人。伸三目光冷然,满是鄙夷之意,他的身子动也不动,只是轻易横纵几刀,就将边修权连弩射来的利箭打落在地。大殿里其他门派之人此时都走出殿外,清风门的其他弟子纷纷前来相借刀剑,柳尘缘先是出言阻止清风门只人,然后对边修权,道:“师兄,不必如此,此人交给我,我可以应对他。”边修权道:“师弟,你身子中了毒,你怎么去应对此人?我看你就不必再动手了。我边修权就不信,我们这里那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此人?”边修权刚才看柳尘缘与伸三打斗,心里觉得柳尘缘再难以应对伸三的招式,所以出言相劝。柳尘缘与伸三交手,知道伸三的厉害,纵使再多的人,也之是徒增伤亡罢了。
柳尘缘见边修权这么说,心下一横,对伸三道:“我们来个比试之约,若是我一招胜了你,你就立刻离开这里,如何?”伸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柳尘缘,你这是在开玩笑么,你刚才说的是一招胜我?我有没有听错?”柳尘缘道:“不错,我的确说的是一招将你打败。”众人听得不由一惊,柳尘缘刚才与伸三打斗许久也没有分出胜负,此时突然说这样的话,未免让有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众人听了柳尘缘所言,在一旁无不议论纷纷,认为这根本是不可能之事,这柳尘缘一定是疯了,才会说这样的言语。伸三道:“他们在议论纷纷你说的话,而你已经都听见了他们的议论,我也觉得你疯了,不信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够一招击败我。”柳尘缘道:“我当然听见了,我柳尘缘才不在意别人怎么去议论,至于你信不信那也只是你的事,不知你敢不敢迎上我这个疯子的挑战呢?”
伸三一笑,继而面容转冷,道:“有何不敢,柳尘缘,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来一招胜我。”伸三站前一步,眼神犀冷。柳尘缘走到与其相聚十步的地方,目光相对,气势上两人烈烈敌对,不分高下,但见二人各自催动着内力,围观众人见状,一时都静了下来,看着两人在体内全力蓄劲,再无议论之语。此刻伸三想着只要自己全力出招应对,柳尘缘无论如何都胜不过自己,柳尘缘刚才说的一招之内打败自己,未免有些大话,柳尘缘为何会说这样的话?伸三想来想去,觉得柳尘缘是在故意出言鄙视自己,他越想越气,大喝一声道:“看招。”说着使出一记阴三路中的“金石为开”,这一招极为迅猛。
柳尘缘长剑迎上,没有丝毫退避之意,刀剑触碰,听得“当”的一声,只见伸三手中的长刀被斩断成了两截,而柳尘缘手中的长剑安然无恙。柳尘缘的办法就是全力催运内力,迎上伸三的攻招,以天穹剑法的最高内力与之相对,将伸三的长刀斩断,这就是柳尘缘所说的一招击败伸三。伸三道:“你确实是一招胜了我。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以这样的方式胜我,不知你这是什么剑法?”柳尘缘道:“其实我这一招并非依靠剑法将你击败,你刀法精湛,一招之内击败你,恐怕天下人无一人能够做到。”其实柳尘缘与伸三交手后,心知伸三的刀法这些年来进步很大,但自己想要一招打败伸三只能另走他道,便是以全力而出,以天穹剑法的最高内力将伸三长刀斩断。若是平时无需如此,只不过此时内力运行受阻,自己无法在强大的内力支持下连续使出剑招将伸三打败。
边修权虽然不习武,但此时也看明白了,此时柳尘缘此时全力运行真气,以毕其功于一招,将伸三击败,这是最为保险的办法,因为柳尘缘自认纵使以深厚的内功化成全力一击,也无法只用一招就取了伸三的性命,所以才会与伸三来个比试之约。边修权道:“伸三,你长刀断了,就等于是输了,快滚吧。”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有的惊叹柳尘缘的办法实在巧妙至极,以斩断对方的兵器来分出高低,一剑分出胜负,简单明了。有的人则是不明白柳尘缘是怎样用长剑去斩断伸三的长刀的,因为那剑是吴喜勋的,所有就有人向吴喜勋问道:“请问你这长剑是特制的么?不然怎么会斩断对方的长刀。”吴喜勋摆手道:“我们南环派使用的剑和普通的剑没有什么区别。”又有人问道:“那柳尘缘如何用你的剑斩断了那家伙的长刀呢?”吴喜勋道:“这都不明白,那是因为柳尘缘内功高深,将内力注于剑中,将那家伙的长刀斩断罢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伸三听见了吴喜勋的话,道:“柳尘缘,在下佩服。”柳尘缘道:“你走吧。”伸三道:“你为什么不杀我?”柳尘缘道:“因为言出必行,你走吧。”伸三见柳尘缘的脸色不好,心里明白了几分,暗道:“他强心运行真气,就是想要这样一招将我击败,然后让我离开,柳尘缘,我看你此时应该快支撑不住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伸三道:“柳尘缘,我不会走。我知道这只是你的办法罢了。”伸三想的不错,柳尘缘就是如此想法。柳尘缘想不到伸三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策,他强压着体内翻腾的气血道:“你输了,难道想不认么?”
伸三看着柳尘缘的脸色,道:“柳尘缘,我看你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你这样来不过是想得到喘息之机罢了,我若是走了,岂不是上了你的当。”此时毛海峰等人前来,对伸三道:“我们来相助你了。”原来陈延祖下山后,遇到了把手要道的毛海峰等人,说了清风门的情况,毛海峰听到柳尘缘与伸三打斗,便想以柳尘缘的本事,即使中了毒,也不好对付,于是毛海峰带着碧海帮之人立刻赶来了。柳尘缘早已知道毛海峰之事,此时他故作惊讶道:“毛海峰,你怎么也在这里?”毛海峰见到柳尘缘,道:“柳尘缘,真是想不到,我在这里也能够遇到你。”柳尘缘苦笑道:“你们的出现显然更让我想不到,毛海峰,你成了他人走狗的滋味如何。”
毛海峰大怒道:“柳尘缘,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柳尘缘道:“只能你做,不能别人说么,自己行事不干净,想要别人说得干净,实在可笑?”柳尘缘说完对着毛海峰身后的陈延祖道:“陈延祖,你背叛师门,欺师灭祖,你终将不得好死。”伸三道:“毛海峰,带着你的人,去杀了这里的所有人。”一边的田心来到柳尘缘身边道:“你也太不要脸了,居然如此不讲信用。”宋承庆和杭千巧也对伸三破口大骂,骂伸三不遵守约定,输了不认,臭不要脸。伸三道:“我就是不讲信用,那又能如何。”
毛海峰等人就要动手,其他门派之人纷纷拔出刀剑应对。忽然听见陆炳大喝一声道:“你们给我住手。”陆炳经过一阵运功驱毒,此时毒素已经祛除大半。伸三道:“你又来多管闲事了。”陆炳对身后一人道:“施放令箭。”一名锦衣卫朝天放了一火箭。陆炳对伸三道:“我的手下锦衣卫还有几十人,他们就在山脚之下,我令箭已出,一会他们就会前来,你们若是不走,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其实在山脚下没有锦衣卫,全是陆炳在设疑兵之计罢了,只想要以此逼迫伸三离开。伸三冷笑道:“那好,那在他们来之前,先杀了你们这些人。”田心拔出随身的长剑,使出玄武剑法,一招“天女采花”攻向伸三。柳尘缘心知田心不是伸三的对手,见状急忙道:“田心,你快回来。”然田心剑招已出,身子随着剑势而出,根本无法收回。田心的剑法不够精湛,在伸三眼中破绽实在太多,即使他手中没有长刀,也可应对田心的剑招。只见伸三身子一侧,将田心手中长剑打落,然后来到田心的身后,一掌打出,正正击中田心的后心,田心吐血倒地,昏迷了过去。
柳尘缘想要相救,终究慢了一步,他来到田心的身边,将其扶起,见田心已经昏迷了过去,他眼中愤怒之色如红火燃燃。柳尘缘拿起田心掉落在地的长剑,对伸三怒视而道:“今日我柳尘缘就算死在这里,也要杀了你。”伸三从未见过柳尘缘这样,心中不由一阵寒凛。此时柳尘缘已经向伸三杀去,伸三接了柳尘缘两招就已经抵挡不住,待柳尘缘出了第三招之时,伸三的左臂胳膊被挑破了一个大口,若是躲闪迅速,伸三的左臂空杯柳尘缘的长剑挑断。伸三飞身大步退后,惊魂未定,立刻对毛海峰下令道:“我们走。”说着第一飞身离开。柳尘缘见伸三全力离开,若是平时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诛杀伸三,然此时却没有一点办法。柳尘缘见伸三毛海峰等人已经离开,扭头一看,陆炳已经在田心探脉,道:“三弟,弟妹受了重伤。”柳尘缘连吐三口鲜血,手一松,长剑落地,柳尘缘只觉得眼前一黑,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