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然与静和再次去了聚美。填了材料后,静和又风风火火的去报社报道。
安然看着朋友充实的生活状态,更加感觉有找个工作,接触更广阔社会的必要性了。去聚美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以后在那里工作,能经常见到高冷,也令她开心,只是这开心现在还分外朦胧,分外莫名。
几天后,安然去聚美面试,被分配在校长办公室实习。工作内容也真的就是端茶送水,复印材料之类。事情琐碎,却很耗时,每天忙忙碌碌,过惯了闲散的生活的她,颇有些跟不上节奏。但有了工作,接触的人也就更多了,同事们有时在一起,聊聊天,起起哄,跟跟风还是很快乐。
静和实习几天也是新闻不断。什么哪个医院把解剖后的尸体四肢到处乱扔了;什么夜总会保安跟客人群殴了;什么化工厂泄漏,工人罢工索赔了……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安然总是饶有兴味的听着,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还适时的发表下意见。
唯一让张静和感到郁闷的是,实习没几天,丢了十几支笔,错过了好几顿报社营养丰富,味道美妙的工作午餐。
安然在聚美的工作却没有张静和那般丰富多彩,一切按部就班,波澜不惊。这天中午,她一个人去食堂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算是平淡的生活掀起微澜。
因为一直忙着手头的事情,忘记了看时间,安然到食堂的时候,来吃饭的人已经稀稀落落的。有几个窗口已经关闭。安然来到小炒窗口,一般这里关的比较晚,选择余地也多。她点了份青椒腐竹,几个南瓜饼。一边等,一边东张西望之际,就看到了李朵。
李朵一个人坐在食堂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那里开阔明亮,人也被映照得白皙红润,精神饱满。虽然在学校是师生关系,但因为李朵很年轻,只比她们大3,4岁,也算是同龄人,共同语言也就多一些。
安然看见李朵抬起头,向她挥了挥手。李朵报以微笑,似乎在这里看到她,眼神里还有些许惊讶。
当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出锅,安然端着东西,往李朵那里走过去。走到一半抬起头,竟然看见李朵对面坐着个人,她认识,是高冷。
于是,人就停在那里,不知进退,心里面还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
李朵抬头看见了她,高冷也顺着李朵的目光看见了她。两人向她挥挥手,安然也就装着大大方方的样子,走了过去,心里想着不知两人在聊些什么,是不是影响了他们正谈论的话题之类。
“安然,原来你到聚美实习了,刚才我还有点奇怪,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
“是啊,李老师,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是那么忙?”
“还好。”
“高校长,您也在呢,我没有影响你们的谈话吧。”
“当然影响了。”
“……”安然的脸红了。
“呵,开玩笑的。”高冷笑了笑,看到她手里的南瓜饼,“你很喜欢吃这个?”
安然想起上次在食堂的窘态,又是一阵脸红。
李朵听见两个人的对话,似乎颇有些默契。高冷在安然面前,也不是平日里所见的正襟危坐,惜字如金。最起码,他对自己是那样充满距离感的。
“在商量李老师做评委,还是做选手。”
“哦,李老师要做评委吗?”安然问。
“高校长希望我参加比赛,但我还是更想做评委。”
“当然希望你参加比赛,你是聚美最优秀的学员。”高冷说。
听到这句称赞,李朵挺了挺腰身,心里还是十分受用。其实李朵并非不想参加。因为她明白,现在绝对没有把握赢赵敏。不是因为水平,而是因为付景轩为赵敏量身定做的舞蹈。
李朵不愿意去做陪衬红花的绿叶。如果不能拿第一,任何荣誉都是对自己的否定。
这个世界,有人天生是红花,有人注定做绿叶。做红花的人,还想做红花里面最大的那朵,否则,总会认为自己跟绿叶没什么分别。李朵便是这种人,她想做那朵最大的红花。
她自有她的野心,她也自有她的计划。
“李老师,您要是真去做评委,一定要照顾照顾张静和,给她多打几分”。安然说。
“我还想你劝李老师参加比赛,你可好,只想着你朋友。”高冷说。
“怎么张静和也要参加比赛吗?”李朵问。
“是呀,算是候补选手,高校长答应给安排。”安然瞅了瞅高冷,仿佛在提醒,你可不要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情。
李朵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暗想这关系还处得蛮好,心里有几分醋意。她虽然是个擅长做计划的女人,但她喜欢上高冷却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有钱的公子,英俊的帅哥,李朵没少见过。高冷虽然英俊挺拔,但也并不惊为天人。让李朵动心的是他知性的风度和相较于同龄人的成熟。这种层面的东西,无法靠外在事物装点出来,似乎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对她这种女人有着很强的诱惑力。
但李朵也明白,上杆子不是卖买,强扭的瓜不甜。像对所有事物一样,她总是会考虑成熟了,才会一鼓作气,付诸行动。爱情也概莫能外。
“高校长,明天上午我要去恒州艺术展馆参加一个活动,您要不要一起去?”李朵顿了顿说,“那里是聚美老楼改建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张泽馆长之前跟我说过,很想你也过去,我这几天忙,竟然忘了告诉你”。
“那个名家画展?张馆长跟我打过招呼。没事我会去”。
高冷没有与其同行的意思,李朵内心扫兴,表情却不见变化。
高冷心下决定明天去看看,安然听了也对那里有几分好奇,很有想去的冲动。
聚美的老楼,那里曾经发生过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呢?一想到明天还要上班,安然就无比扫兴。不仅暗自感叹,谁让自己只是个朝九晚五的小职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