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作者:南木北邮      更新:2019-10-20 00:43      字数:5991

主泽又开始发疯,凌晨一点的马路上我们三个人大声的胡乱放肆着,主泽大笑着说,“我又解锁了新姿势。他妈的她竟会的比我多!”我们没有制止他狂躁的胡言乱语。当然,你疯我们一起疯!突然他俩凑成一伙来嘲笑我是个处男,当然我在意他们的讽笑可同样又不太愿意,没事,从在静夜的路灯下,偶有出租车打破柏油路的寂静,我接受他们的嘲笑,但这爱到深处的动作到底要怎样再描述,怎样说出来才显得一本正经,尽管我有过夜深处的激情跳跃,也喜欢那种享受的感觉,但怎样也调侃不出口来。

我们在平凉路上溜达,狂乱的摇开了一处小超市的门,老板娘警惕的盯望着我们三个醉汉,主泽胡乱的装了一些零食,东临要了两包黑兰州,又外加了一箱啤酒。她直勾勾的望着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生怕吃亏的漏掉,直到翻出了一袋姨妈巾才从脸上摆出了尴尬的笑容,主泽抱着啤酒笑着出去了,“你这零食挑的,”“这个你们要不要?”东临笑着摇了摇钱包,她把姨妈巾扔到一旁,随手开始计算总共的价格,在静谧的空气里这计算机的声音闹得格外烦躁,“378”东临扔出四张一百元,她换出另一种淡淡的笑脸,快速的找出了零钱,顺着柜台往前一推,随着一个呵欠消失了微笑。“怎么会有姨妈巾,怎么回事?我干了什么?”“你又解锁了一种新姿势。”东临接着主泽的话说,只是停不下闹笑,我们走进了在飞猪上预订的酒店。我还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从天水路下车,可能当时是大脑短路了,或者是什么诡异的东西诱引着我,可能是他们一句一句聊的很嗨的内容让我不是很爽,当时广本刚转下南山路,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又商量起哪出慢摇吧的妹子,那抖动的丰硕的屁股,和着膨胀的连衣服都压制不住的胸部,可是你刚刚泄火,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冲完澡,我拉开窗帘,坐在窗户旁吃着泡面,外面的月光早已偷偷隐藏,找不到他躲藏在了哪栋建筑物的后面,它是和谁在躲猫猫,是曾举起它的枝头,还是漂起它的游水,还是半兰山的卧佛,谁知道。看不清楼下走到行人的踪迹,只是路灯还是清清散散,暗夜的天迹,只是隔过楼的上方,夸张着浮色的霓虹,为何要躲起来,请你大方的开始表演。主泽搓揉着湿发,裹着浴巾出来了“泡面好了,快去吃。”他走过来,把毛巾扔在沙发上。分开叉子从沿口□□,揭掉上口的盖子,喝了一口汤,迅速吧啦了一口面,挪了几步坐在沙发上,放下了泡面桶。“今天是真的喝大了,不过真她妈过瘾。”他两眼扫视了一眼桌面,抽出一根烟迅速点上火,“开心就好,不就是为的这个吗?”我本想接着说,想探探他变化的究竟,可却又无从下口。他吐出一口烟雾,用手拨散成股的烟群,顺势抹了一把未干的头发,破坏了背头的发根走向“我实习了!”我放下泡面桶,说“这是好事呀!”他没有望我也没有接着我们的话题,又猛猛的吸了两口烟,“没有工作,再可怜点连毕业证书都没有。”“你说我干嘛要去重庆呀?是为了陪正第吗?是为了去完成所谓的狗屁学业吗?去他妈的吧!我怎么知道!两年了,我干了什么,我一直以来就像傻子一样生活,哪里有酒那里醉。”他扔掉了快到嘴角的烟嘴,又立即点上一支来。“你和正第分手了吗?”“没有,我只是讨厌自己,讨厌那个靠山的环境,我厌恶看到那里的一切,我厌恶镜子里猥琐的那个我。我一直是我,又一直不像我。在正第面前是一个温柔虚伪的我,我就是一个骗子,总骗她在床上满足我所享受的姿势,在身体上满足我在另一些地方无聊的缺失。”“到底怎么了?学校怎么了,怎么连毕业证都没有!”我朝着窗口吐了一口烟雾,窗户并没有打开,烟笼撞到棕浅色的玻璃上画上了浅浅的雾层,实为暗色天,肯定下起雨了。“花费了我两年的时间,父母一笔一笔的血汗钱,但却他妈的是一所野鸡学校,还对外宣称校资力量有多雄厚,其实他妈的连个毕业证都没有,连法律程序都无法可走,就算拿到了那一张纸,也是牛皮纸,法律不承认的!”他并没有疑问的口气,我还是努力的想要寻找应对安慰的回答,可是要怎样安慰才不算犯规,要从哪个字眼说起。“妈的,爽!”,东临出来了,“你说你洗个澡怎么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没泄火,躲在里面打飞机呢?”主泽迅速转换了一种轻快调侃的语气说。“兄弟,没事。不管好的,坏的那都是一种宝贵的经历!别太在意,我们从头再来。”“对,兄弟。一切都是新的开始,都是最好的安排,从头再来,像东临这种在厕所吃泡面的人才都选择了从头再来,更何况你呢?”随后安静的漆黑总被打破,笑声,酒杯声,又是笑声,和以前像是带着天地的差别,不是段子,还不到生活,却又和以前一模一样,连说话的样子都没有改变。窗外的雷雨,你肯定还记得,记得我们曾一起在雨中推着自行车洗头的场景。

“世界小的像一条街的背景,我们相遇在最美的六月里”。“北邮你得抓紧了。”“抓什么紧?”“有人给辰敏表白了。”“关我什么事!”北邮翻起身来对站着的宏总说,又说了一遍,“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你干嘛念这条人家表白的标语。”“我随意看到的,就随口读出来了?”“怎么了,还有标语!”我翻起身惊奇的插话问道。“这你都不知道,你是在梦里吗?”宏总放下泡着黑枸杞的茶杯说。“就在篮球场边挂着呢!”北邮无所谓的对我说。“这就对了,看来你必须要有所行动了!”“行动个屁!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事呢,就得男生要主动一些。”“主动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她。”“连眼神都确认过了,怎么又说不喜欢她呢!”“别乱说呦,什么时候确认过眼神了,我怎么不知道。”北邮说着起身坐立在床上,他穿着黑色的紧身背心,胸肌鼓鼓的像是隆起的小山丘一般,“就算没有过,你也的主动点,人家可是系女篮的颜值担当。”“对,这话没毛病。”我附和着说。“你又填什么乱?”他望了望我又回转过眼神对着宏总说,“颜值担当怎么了?很厉害吗,她就颜值再高又和我有毛关系。你们就一天天别瞎忙活了,烦不烦?”“你真的不喜欢她吗?那你经常干嘛提起她。”五花肉从睡梦里钻醒,毫无防备,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说的都让人发懵了,紧接着我们笑的前俯后仰。北邮蒙红了脸,一脸坏笑的怒视着五花肉,鼓了鼓肩头的肌肉,三角肌棱角分明,随着鼓起的节奏显得很是浑立。“你认为我会怕你吗?”一百九十来斤的瘦子,话语间,五花肉撩起他宽大的体桖,拍了拍他腹中两个月的胎儿。闲暇的午后,总会有新鲜的故事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发生,谁是幽默的笑话王子?都是胎生的隐藏段子手!没有太过复杂的感情交流,却是温馨的一只乱窝,由着天生欢闹的佩琪一家放肆折腾。

兰州的六月天有时像是冒着火,热的人连穿件半袖都嫌多,有时又不知不觉的变了脸,冷的连加上外套都还冷。就像今天,赤色光圈的范围内,擦蓝的蜡笔连遗留点缀的痕迹都没有,本不想去吃饭的,想着用泡面将就一下得了,在临下课的几分钟里偷偷这样想着。可突然毛概老师提起了和平饭店的排骨,她抚了抚眼镜不再重复昨天去买菜的趣闻,也暂且不再絮叨她的三个儿子,转而慢悠悠的说她刚来兰大的时候,那时候她每一周就想着吃一顿和平饭店的排骨,那时候可真香,量多。现在虽说也好吃,只是厨子变了,量不足了,她慢条斯理的解说着美味,说的,我都想象出那美味的颜色和味道来。下课,我拦住了北邮,“走,吃排骨去!”“吃什么排骨!”他的行动很是急促,准备转身就走。“哎,咋了,你慌什么!”我一把拽住他说。“那走,去吃排骨,赶紧走。”他跨着大步迅速改变路径朝校门外走去,我很是纳闷,怎么了这是?我挤过人群快速的追上去,拥闹得人群变成一队朝着食堂散去,偶有一两人逆行插入这并不整齐的队伍中,悄悄打乱的步伐又迅速恢复其形状,我追上了在校门外等待的北邮,他双手插着兜,平复了他刚才的神情,他并没有催促我走快,而像是在准备我的问答。“你干嘛走这么快。”他往前一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知怎么,我害怕辰敏的那种眼神,像是要杀死人一般。”“怎么了?那你不见她不就得了。”我笑着说。“像是被鬼迷上了一般,我也想不见她,可是最近我又总能看到她,和她那种可怕的眼神,像是仇视一样,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可我是我都没做呀!”我隐隐的又接着笑容,“你又笑什么?”“谁让你一直陷入她的媚眼里无法自拔,谁让你一直都在享受这种感觉,谁让你在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谁让你总是再犹豫,却让她认为是确认过的正确的眼神。”“是,我承认自己有选择恐惧症,但是你说确认过眼神,这些肯定是不存在的,就算有,那也仅仅是好感。”“不要不承认,只是你自己不想这样认为。但你一直以来对她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你自己。有些是你身体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而并不是你刻意的意念。”北邮望了望我,松开了我的手臂,“不是这样的,只是她的那种神情像是感觉我愧对她一般。哎,女生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何止复杂,这肯定是一种奇妙的生物。她仇视你我想是因为她喜欢你,而且她也应该感觉到你也喜欢她,可却当她准备做决定的时候,却无法确认你真正的想法,甚至都没有一丝你的任何回应。”“可……”“别说了,吃饭。”

紫楠发来一张穿着23号的背影照片,“我们的比赛结束了,没有进前四,骨科的那个12号太强,我们输了!”“没关系的,只是你参与其中能感受到快乐就好。”“对,是挺快乐的,一起努力,一起流汗,一起奔跑,虽然挺遗憾,但有一项自己喜欢的运动真的挺好的。”很开心,她这样说。我望着那张23号球衣的背影,乌黑的辫的很整齐的马尾刚刚搭过肩头,露出半只小巧白皙的耳朵,我似乎能猜到她的表情,绝对没有太过分温柔却也补上些许骄雄的霸气,她的眼睛肯定盯望着篮筐,不用质疑,这是我教给她的常规动作。“放假来了带你去吃和平饭店的排骨!”“很好吃吗?”“肯定是特色,酥柔的汤汁,娇嫩的骨肉,太过美味了。”“说的我都饿了。”她笑着说,“那就准备好行李,快点回来。”“好的,作为一个初入门路的吃货,我明天就到,准备接驾。”“臣宗旨。”她调皮的笑了起来,听到她们宿舍嘈杂的吵闹声,用一声声来自四川的地方语和几声标准的普通话重复着,“娘娘驾到。”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两端宿舍的热闹掺杂其中,安静的连线,我也习惯这种默默的笑着对视,就如同在对方的身边一般,没有去刻意的注视她,只是干着自己的事情,心里踏实。我喝了几口水,转回到阳台上,紫楠说她稍微忙一下让我等她一下,都没有挂断视屏,我擦开纱网朝着夜色望去,路灯下的树丛里,那像是一棵无花果树的树苗,像波姬红,却又无法确定,只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又是一场表白的结晶。风吹的人很是舒服,还是舒服,听的到别的宿舍还在放着薛之谦的演员,有人在唱,浮夸的拉着低音满带深情的表演。

突然屏幕上显亮了紫楠的笑脸,填上背景的耳朵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兔子,“还在吗?”“在呢。”“刚才帮舍友弄了一下文件。”“没事的。”她调皮的裂开嘴露出一颗微微长歪的缺牙,不知为何,合着这微斜的牙齿,整个还是那么完美,如此和谐,找不出一丝破绽来。紫楠总向我诉说这颗缺齿,她说等以后了要补整齐。可我却偏偏不这样认为,总告诉她这样真的很可爱。“喂,有个事我要告诉你。”“嗯嗯,你说。”“前几天主泽回来了,我们三个人聚了一下,”突然她抢断我的话说“正第也回来了吗?”“没有,主泽一个人回来的,他准备去实习呢?”“奥奥,他和正第都在重庆,我怎么忘了,他们并不在一个学校呀!”“对,东临上的是个高职。”我犹豫了一下,本想把东临的一些情况告诉她,可又忍住了。“嗯嗯,早毕业,早上班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她舒了一口气继续说。“你们三在一起没有干什么坏事吧!”“能干什么坏事呀!”我表示疑问。突然她散起一种坏坏的笑容,屏幕上的苹果肌粉粉的很是诱人,“比如说,比如说去找个小姐姐。”“你居然会这样想,那我告诉你,我们找了三个。”我忍着笑用轻松的口吻说。“你你!你要是敢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可你这么问?”“哎,我告诉你,我听说我们学校就有这种人。白天上课,晚上就被人接出去了。”她压低了音量很是惊奇的说。我并不想告诉她这就是事实,我不想那么残忍,但我却总是忍不住想起那黑色短裙小姑娘的眼神,过火车站小街巷死皮赖脸拉人的满脸□□的大妈,以及慢摇里灯光快速跳动下粉色香臀的对脸摇舞。突然我就想起了黄毛的那句至理名言:常漂在舞池里的妹子,你们对视一眼就可以激情对舞,第二眼你就可以加微信撩骚,第三眼那就直接去速八或者如家吧。风光的背后埋着一股恶臭,掩埋灯光,直至那一股恶息再也无法用体面来包裹,喷散而出,才露出狼性的尾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奥,没事。”我打算转移开这个话题,接着说,“我们三个人商量了一场兰山约!”“什么时候?”“日子还没定好呢?”“怎么,你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是这样的,这次的这场约会,我们要求东临不能单独去。”“他也真是的,现在怎么说也是个老板了,怎么还不准备找个女朋友?”紫楠笑着调侃着说。“并不是,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呢?再说遇见一个对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是谁?我记得他说过,不过我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是谁?”这句话引逗起了紫楠的兴趣,她急切的调皮的八卦着问,“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这次他认真了。”“告诉我是谁?不然,不然,”她握起小拳头对着屏幕里的我说。“没骗你,我也不知道。”“那好吧!”一字一顿拖拉着有些失望的口吻。“那到时候你通知我?应该会是在假期吧!”“嗯嗯,这个倒可以确定。”“哎,我也好久没上兰山了,快两年了吧,那山泉真凉爽!”“我的催促催促东临了,”我笑着说。“感情这东西是勉强不来的,一切随缘。”“当然也是可以争取的呀!”“争取到的一方肯定会卑微,先主动的先受伤,这是爱情里铁的定律。”不过真的想再上一次兰山,和你一起去的那晚,三台阁下的兰城夜景真的好美。是三台阁吗?她补充着说到。“是三台阁!”晚风起,吹星浮,一望多少里?那座丝绸古城,灿美,雄伟,又在这里显得曲折渺小,灯光消尽在黄河过山口。宿舍的都睡着了,五花肉去网吧吃鸡了,很奇怪,我可能早已习惯他的呼噜声,却无法适应忽然的不适应,和紫楠聊了好久,她的舍友也睡了,全程耳语却说了许多不觉无聊的废话,每次都是如此,哪有那么多废话涌上心头,却也吹凉了夏夜闷热的甜梦。夜安是我给你特殊的浅愿,不像晚安,说着说着就停了。

我厌恶球场上穿35号球衣的,正儿八经的厌恶,这或许有些极端,但我仍是这样,想打爆他,要么被他残虐,不过我依旧自信,持球,□□变相,我拒绝传球给篮下位置很好的北邮,转身强打,后仰抛投,球颠进篮筐。骑士输了,又输给了同一个对手,只因为千年老二的加入,反感,超级反感那个穿着35号球衣的投敌者。就算你再夺十个总冠军,你依旧是千年老二,也无法超越詹皇。我从不讨厌勇士,反而我一直很是喜欢他们的炮轰打法,得分轻松,擅长三分,赢球一波小高潮。议论淡淡消失在黄昏的幕景里,没有人带着情绪,却还是争吵,清风赶着来,甚是欣喜,夹着一层清晰的花草气息,那条被北邮惦记,还是忽略,我也无法确定,只是那条表白的横幅不见了,北邮左顾右盼,也沉浸在安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