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人也怪,大中午的就独自喝着闷酒。”朝着东临努嘴的方向,卧在角落的中年绅士正往酒杯中填上了酒水,“你还不是一样,大中午的就喝上了啤酒。”“那可不一样,我不是想要求醉,只是为了解渴。”东临提了提音量,急忙笑着赶话道。“不见得吧!喝杯柠檬水不好吗?”我故意调侃着笑着问,飘闪的眼神一不小心瞭到了角落桌上又在继续增添的酒水,“那是小瓶的二锅头吗?”我没留给东临答话的空隙,随后便就接着吃惊的小声补问道。“看你这表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东临并没有刻意偏头注意角落里调配烈酒的场景,似乎见多不怪,倒也没什么可神奇的,只是平淡的说,“你们走了不一会,他就出去了,看着他的穿着并不像是来耍横的,况且他的衣服还在沙发上放着呢,我便没有多理会,不出所料,还不到五分钟他就回来了,提着两瓶二锅头。”情不自禁,我的眼神再次偷偷滑落到那边角落里,“不过是小瓶的那种,应该是二两的。”听着东临的补充,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在他沉思着抬头的瞬间,我便立即回收过诧异又同情的目光,我猛的喝了一口剩余不多的柠檬水,早已冰凉不在,一口甜涩浓郁的麻爽迅速侵占了整个口腔,果肉轻贴在后唇上,一股浅浅的酸麻迅速涌上了神经,连头皮都实在酸爽,东临望着我奇怪搞笑的面部表情不禁笑了,“给,赶紧喝一口啤酒。”没二话,我立刻接住他递来的酒瓶,马上对着瓶口猛灌了几口。
东临久久的端望着墙上的照片,肯定若有所思,手指间夹着的烟蒂独自冒着紫烟已经缓缓燃烧到烟把的端口处,“唉,唉,你午饭吃了没?”我把一些常备的零食放在桌上,东临才缓缓转过头来,他没有着急着回答,接着顺着习惯的手势便要叼起烟嘴来,正欲提醒说,可却晚了一步,那瞬间燃烧的烟头不偏不倚正落在那白长大腿上,刹那间东临立即骂叫着窜起身,急忙的扑拍着腿面,“我去!我去!”连连出声叫嚷着像极了一只慌乱的猴子.我早已经不住这动作的驱闹,便也接着那叫嚷声忍不住笑出声来,“叫你发呆,让你胡思乱想。”东临抹了抹腿并无大碍,也随即戏语说,“你都不带管饭的,这都是饿的,要点脸行不行?”“你瞪着眼珠子都快要钻进那些相片里去了,居然还怪我没有管饭。你是不是喝了两瓶啤酒有点晕了,那上面虽然填了些有故事的相片,但是也没古月丹呀!位置还给你留着呢,不过你得抓紧了。”我盯着东临的眼睛,用随意的语气挑开了一直隐藏着的端倪,对于我随意提起的这个普通的名字,他似乎毫无妨备,对,怎么可能有防备。在我清醒而犀利的目光下,在提及她的名字的一瞬间里,他面部的表情跟随着简单的字句微微变化,刹那间在我眼中的倒影里原形毕露。“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不管饭就算了!还竟数落起我来了。”似乎很是令人吃惊,他迅速收复完了神情里暴露的慌张,便接着用自然而又平常的话语接着笑话来。随后他不慌不忙,再次点上了一支香烟,我实在差异那脸庞上瞬间变换的表情,明明毫无疑问的露出隐藏的事实来,可又奇怪,那种从头至尾的不安却又在话语里竟能显得这样平淡,这可不行,面具戴久了可就习惯了,万一哪一天那些真实的面孔就已经镶入假面的沉痕里,再也消失不见了。不行!我的一次试图揭开它深埋的心脏,我知道那随之波舞的心跳在为谁狂欢……
酒杯再次被满脸兴奋的东临给迅速满上了,透窗的光线迟迟不肯闪动,一直爬伏在地板上懒懒的升跃起它的温度,无意间眼神撇到角落里,那面庞上死寂沉沉,看不出一丝不悦,竟连那起初浓浓的忧郁也消失不见,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完全都解开了纽扣,随意的拉敞着衬衫,灰白色陈旧的贴身汗衬显得极不搭配。透过强光四笼的窗户,大路上行人撑着阳伞迅速穿行而过,清伞的颜色隐约里蒙上了移动变换的彩虹。“哎,南木,有件事要请你帮忙。”微醉的东临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帮个球,要放就放,不放拉倒。”猛然里他这句出乎意料的礼貌问语立刻就让人十分反感,他居然敢破坏我们的良好风俗,我紧接着就跟上了这句很接地气的话语。东临笑着半举着酒杯接着小心翼翼的说,“可以让古月丹来这上班吗”?他见我仰了仰头并未马上回答,“唉,她的工资可以由我来付,你们不用担心的,”随即他又很有气势的补充了一句。“这倒不是问题的关键,这里气氛虽然一直保持的挺好,但是人家愿不愿意来这才是最主要的。”“我都打听好了,虽说他现在处于实习阶段,但也没多大关系,重要的是想调节调节她的心情,我一直感觉这里的气氛还是蛮不错的。”“没问题的,只要她愿意来我们就随时欢迎,唉,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好多了,上次见她看她状态挺好的。”东临立即快速答应着我的叹气声,我注目仔细的盯望着他,没有经受住目光审视的三秒,他便又笑着通通招供了,“来干一杯!你早就该这样!你这个怂包!”“怂!是我怂!我就他妈的是个怂包!不过,唉,南木这件事由你告诉她怎么样?”“为什么是我呢?由你告诉,不是显得更加合适吗?”“不不不,我了解她,如果是我,她一定会拒绝,就她那脾气,一定会理解为施舍,绝绝不会答应的。”“好,行!就由我来说。”我也有所了解她那倔强的脾性,由我来说,方方面面都显得更为合适一些,这是一场我和东临谋划的方案,没有什么狗血的剧本?也不需要刻意的表演,只要大家来,一切顺其自然。
……
主泽迟到的视频来的好巧,醉夜里有我们讲不完的故事,想当年和往生,我们都在,才显的更搭……
紫楠总是催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才仅仅两天的时间她就一个电话接着另一个电话不知疲惫的烦闹着,敢不接就赌气,一接呢还是重复着同样的问题,惹得人又烦又笑,有爱有恨的。“我烦着你了是吧!那好,以后我不打扰你了,哼!”嘟嘟嘟,电话瞬间就被挂断了。客人正在点单,我也就没有过多的去在意,夏日的夜空上升的很晚也落幕的很迟,客人总要待到夜空极为清澈时才肯懒懒的散去,站在门外,行车的灯光逐渐稀疏,从南山南顺街流下一挽清风,实在是极为舒爽,亲爱的姑娘,请允许我迟来的晚安,愿你的梦乡里,有风,有我,有花香。
次日早晨我醒的很晚,我瞅了瞅手机,果然梓楠做到了她的承诺,没有按时来电的骚扰,聊天软件上也没有后补的消息。我不觉得诧异反而觉得似乎有些好笑,打开水龙头,我随意都抹了两把脸,抬起头擦了擦稍雾的镜子,不禁静静傻笑着敲了敲镜子里面的鼻尖,明显的那就是梓楠,而不是我的样子。我捋了捋头发,便接着刷起牙来。似乎是手机铃声在响,却又听到实在不够确切,肯定是又犯了手机综合症,只要稍稍一离开手机,就不经然觉得内心升起了一阵空虚,像失去了孩子一般,或许都不尽然,孩子丢了肯定还是先找手机,先刷个抖音再到朋友圈留言,谁见我孩子了。总之,实在烦忙的一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充电,就是在玩手机。还在悠闲的漱口,就听到敲击卷帘门时咣啷咣啷令人反感的铁皮声,我敢忙扔下了牙刷,迅速在小卧室里拽上了正在充电的手机,及着拖鞋连着小碎步面带怒气的去迎接,这个不知好歹的粗人,“来了,来了,别敲了!”
“来劲了是吧!谁给你的自信,还大呼小叫的,再叫啊!继续叫啊!”
“不敢了,不敢了。”我恭着身往上推着卷帘门,“再也不敢了。”我笑着哀求说。
“还不接我电话,还敢嫌我烦,才几天不见你就打算上房掲瓦了,你挺能耐呀!”她怒瞪着双眼,却依旧无法掩盖假装的气势,右手捏着我的耳朵轻轻绕转,我驱着身大惊小怪的喊疼,她便松动了耳朵依旧强势的继续教训,“你怎么来了?”“你管我!”“那你也应该提前打个电话呀?”“有用吗?你不是烦吗?”“那你还是来了。”“难道我不能来吗?”“进去说,路上人多。”“就在这说。”我迅速亲了她一口,“嘴角还有牙膏印呢就来。”“那你不是不进去吗?就只能这样了。”我耍着无赖一本正经说,“赶紧进去吧,早餐都凉了。”正进着梓楠接着说,“给你排队买老马家醪糟的姑娘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珍惜她。”“这还用说吗?不过得要让我先抹掉牙膏印再说。”……
最美好的故事往往不会参加过多的甜腻的话语,串联心脏最近的左耳,我只想填补给她热情刺激的扰动,随即涌上神经贯通的管线,那是加速的心跳才最珍贵。一起呆在角落,偶尔无语,偶尔会浅浅蒙散上一股淡淡的无聊,日光不惊,慢慢悠悠的匍匐爬行,我们不在放肆的玩闹,只不过时不时的抬起头傻笑,习惯性的望着彼此,那些所谓的无聊便也不再无聊。淡淡的茉莉花香,一切都是极为熟悉的画面,有她清浅大方的微笑,陪伴更显得弥足珍贵,让人实在心满意足。
紫楠迫切的逼着我,要让我立即找出那张标上行走足迹的地图来。可我这人呢,偏偏又很健忘,闹钟中美应具的地图肯定是存在的,要么是在储物柜?要么就在这里。迅速翻箱倒柜的胡乱寻找一通,我随意的瘫坐在地板上,再一次挑望了一圈被翻弄一地的物件,又转回过眼神无奈的对梓楠说,“那就应该在宿舍的柜子里了。”我一定是在撒娇,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很是委屈。梓楠停止了翻找,“没事的,大不了我们再重新标注一次。”她微笑着符合着我撒娇的表演给予我无限的宽容,这种神奇的角色扮演一直都让人迅速充满力量。“那好,我们重新标注一次。”“那行,你去买地图,我来整理房间。“她扫视了一圈狭小而混乱的房间,“拉我起来,我就去。”我赖坐在地板上伸出了双手,“你可真重。”那瞬间我猛劲一用力,梓楠便又小声叫闹着扑进我的怀里。
“这是什么?这又是谁?南木,你可真的是隐藏的够深的,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她迅速把几张不知名的相片狠狠的摔在我脸上,梓楠哭红了眼眶,泪珠早已划穿过下额连成了流线,“什么呀?怎么了?”“你还装,你还装!你表演的可真够气派的。”“我装什么了?”话语间我正欲倾身靠近,忽然梓楠狠狠地推了我一把,随即便蹲坐在地板上埋头大哭了起来,“骗子!骗子!”莫名其妙,这到底又是哪般状况!我扔下地图,轻轻靠近梓楠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她深埋着头很是委屈的抽泣着,胡乱而认真地蹬着脚死活不让我靠近。她不像是假装,可又不肯告诉我其中的缘由,生平最见不得女人哭泣,尤其是梓楠,她着实是认真了,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的动过怒,“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一瞬间那股急切而又气愤的火焰从脚心直插身体飙上头皮,“怎么了?你好歹给个理由,行吗?你是我的心跳,是我守护的自己,你的心伤便是我的心伤,可你告诉我为什么好吗?”出奇静谧的空气里还是只有梓楠怒愤的抽泣声,。我拍着额头,皱巴着黑脸,转身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盒子,原本打开的盒子撞击在墙边下翻过身散落了一地的杜蕾斯,我正欲备在跟上一脚,忽然之间我便急速躬下身去迅速捡起了那张正面朝上的相片,仔细的瞅了瞅那抹淡漆玲珑可爱的模样,那瞬间我竟放声的笑了出来……
你哭我就跟着你哭,你笑,我便陪着你笑。我的世界里我只能允许你笑!
……
如此美妙的一天,路上的雪还未消融的完全,我独自穿过图书馆旁的边角,绕了一圈没有去操场,夜色已经偷偷潜伏包围袭来,那旁边的林园中没有一样东西值得我羡慕。我不恐慌,只为惊喜,换上一条不兴走的小路,依旧没能假装偶遇。流冷的早夜,穿林外的公路上灯光闪闪,是冬天,又飘起了雪,故事的前头被美妙的遇见轻轻省略,你害羞的不知言语,我也同样害羞,迟迟不敢接近于你……
我曾逃离这远去,又曾轻轻地回来,独自踏行,我曾又傻傻的笑。假如有天又去了小城,你会从城南走到城北,还是会从城北走到城南?路旁嵌着的街道和店铺,有太多的熟悉,却又感到莫名的陌生,那里曾有我引以为傲的故事,却有遗憾的丢失了我最美的年华。我是那么复杂又是那么单纯,只是想绕个大圈,把我在乎的人都包围在身边,我很大胆却又一直懦弱,不过,喂,你听见了吗?千万把你也留住,“哦,哦。那次英语考试我只待了一个小时,交了头卷就跑出来了,本还想提前去外面把中午饭吃了,结果那个胖门卫不给开门。刚走着准备先回宿舍,结果才走了几步就被教导主任给追上了,一路狂奔,跑到墙角处,准备翻墙,好不容易轮到我了,却又死活爬不上去,后面一女生看我赖贴在半墙上的姿势便急了,二话不说一把扯住我的衣角就把我给拽了下来,让我先来,太他妈尴尬了!“小云游动的比划着手势笑着说,“主泽,你记得没?你们后面围的人都笑了。”“那怎么可能忘了呢?你像一头狗熊一样悬挂在墙上,上也不敢下也不敢的。还是人家姑娘霸气,一把就把你给扯了下来,不过你也真是人的,不是你,我们会被老师们合围吗?”……
古月丹很爽朗的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