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男二出现啦
作者:dawns      更新:2019-10-20 01:01      字数:4902

见孟君拾愣愣地看着自己,苏农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下了自己按着孟君拾额头的手,轻声一咳,道:“你自己按着。”

孟憬新:“我说元辰啊,你怎么没把那球给拦下来呢?”

顾吉:“哎不是你去踢得球吗,怎么你没把球拦下来?”

面具人:“怎么你俩都没把球拦下来?”

孟憬新和顾吉异口同声:“敌方球员,怎么你没帮我们把球拦下来?”

面具人:“你俩在做梦?”

天寒地冻,孟憬新很容易就找来了冰块给孟君拾敷上。因为她这个意外,这场比赛以卫乔冉一队获胜而告终。

孟君拾走到一旁,一边拿冰敷着额头一边琢磨:怎么卫乔冉和顾骁半点火花都没擦出来,连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原著里他们怎么相遇来着的?好像也是在一场宴会之上,顾骁一支舞剑看在了卫乔冉的眼里,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等下大家还会去摘月楼聚一聚,难不成今天,顾骁也非得舞上一曲不可?

她正思索得投入,头顶传来一声轻咳,孟君拾抬头望去,面具人站在她跟前不知道多久了。她微微一笑问:“大老板?”

面具人似乎牙根一酸,在她身边坐下,笑道:“我姓苏。”

孟君拾点了点头:“苏老板。”

两人相对无言。孟君拾心道:“奇怪,明明是这个人来找的自己,怎么反而什么话都不说呢?”于是,她问:“苏老板年纪轻轻就经商,还能把生意做到皇族中来,想来是必有过人事处,是个经商奇才吧。不知老板走南闯北,可有去过邦外景致,比如,月落?”

面具人声音平平无常,说道:“去过。漫漫黄沙,绵延大漠,绿洲浅滩,断成残垣,什么东西在那里,都能被风沙风化,蛮荒之地罢了,无甚出彩之处,比不得中原,各地之景,千奇百态,四季千秋。”

孟君拾看了看不远处几个打闹成一片的世家小姐,笑道:“怎么说呢?在我看来,反而是你口中的漫漫黄沙,绵延大漠更有吸引力呢。自小长在中原,四季之景,春光明媚,夏日炎炎,落叶秋实,冬雪皑皑,这些见得多了,反而觉得平平常常。去一些没去过的地方,见一些没见过的景致,哪怕是荒无人烟的废墟,也会在初见时,有片刻惊奇吧。更何况是孕育出另一番风土人情的月落呢。”

经她这一番试探,面具人表面无波,只是浅浅一笑。这就像一个单方面施暴的人,明明是想把对方惹恼,让对方跟自己打一架。结果呢,自己心里想什么对方都一清二楚,而且什么反应都没有。自己的每一拳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

面具人问:“你想去月落?”

他这话问的,好像十分较真,让孟君拾以为如果她回答“是”,那他一定会找一个机会,带她去月落看看。她说:“挺想去看看呢。苏老板,不知下次何时再去月落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投向孟君拾,说道:“很快。”

孟君拾轻轻舒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有说‘有机会一定带你去看看’之类的话。”试探无果,她也不气馁,打算再接再厉再创佳绩,正想开口,就听面具人叹了口气,语气有点无奈。他问:“小姐,你跟我聊了那么多,就没想过,要问问我的名字吗?”

“我问,你也未必说实话啊。”孟君拾正这么想着,那面具人又说:“只要你问,我一定说实话。”

孟君拾舔了舔嘴唇,最终认真问道:“那……请问苏老板芳……芳名啊?”

“……”面具人“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摇了摇头。他目光钉着孟君拾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苏农。”

果然!

这两个字,就像大冬天里的一盆冷水,把孟君拾滋了个清醒,提神醒脑。随后,无数疑猜测从心底探出。

苏农是谁?《赝唐吟》男二,月落二王子,未来月落之王,原著里他倾心女主,男主顾骁的最大对手。只是最后……这两人对着对着,看对眼了。

但是显然,在这里,顾骁跟苏农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可能产生激情火花的苗头。

那么,这个苏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他跟原装货之前认识?

见孟君拾愣愣的没什么反应,苏农又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苏农。”

神使鬼差,孟君拾问:“我还能再问你几个问题吗?”话一出口,孟君拾就后悔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自然都是用化名。他肯把自己的真名告诉自己,已经算是一份信任了吧。她还要问,可有些得寸进尺了。

苏农并不介意,点头:“你问。”

既然话已出口,那就豁出去了。孟君拾问:“你为什么戴着面具?”

苏农看了看四周,凑近了一些,狡黠地压低声音,笑道:“原因有二,第一:我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其二:我希望我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见到我真容的人,是我喜欢的人啊。”

第一个原因,孟君拾觉得合情合理。第二点……有点牵强。她又问:“那你以前……认识我吗?”

“认识。”

孟君拾心想:“果然。不过原著里孟君拾跟苏农几乎没什么交集,在这里却是旧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正思索,又听苏农说:“前世啊,你是官家小姐,我就是个穷书生,你我相爱,却因为门第难当,被活活拆散。我病死后,你逃婚来我坟前。我俩化作了一对蝴蝶,约定今生还要在一起呢!”

“……”我去你的。

两人正聊着,顾骁从前面走来。孟君拾看到了游走的金大腿,立刻迎了上去。顾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苏农,蹙眉问:“你们在干嘛?”

孟君拾老实说:“聊天啊,你要加入吗?”

顾骁依旧蹙眉,说:“你未出阁,不便与男子走得太近。”

孟君拾奇道:“那你呢?我现在跟你站在一起聊天算吗?”

顾骁一噎,“算”一字刚要脱口而出,但又想起了什么,神色微黯,道:“不算。”

孟君拾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打算抱金大腿的这个想法越发切实可行起来。她又问:“找我何事啊?”

顾骁看着孟君拾,神色严肃,淡淡开口:“我来提醒你。”

“嗯。”

“离那个商人远一点。”

“……”

孟君拾是打从心底里替顾骁觉得心痛。原本好好的一届大佬,前期有女主,后期有男二。现在不仅卫乔冉和苏农他看都不看一眼,只在孟憬新这一颗树上吊死,还让她离苏农远一点。

但是,顾夶夶的话必须听,哪怕要担着得罪第二大佬苏农的危险。于是,她朝苏农挥了挥手,算作告辞,然后跟顾骁往前面走。顾骁显然对她的做法很赞同,露出了勉强算作满意的神色。

孟君拾一见到顾骁,心里就有事情要琢磨。于是她问:“长席哥,你会舞剑吗?”

“会。”

孟君拾忽然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于是她还想再问,但是顾骁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他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哎,真的是,想培养一下感情,这么难的吗?

摘月楼。

要不怎么大家都说卫国祸龙之乱这一段时期腐败呢!看看这装潢,这饰件。琉璃穹顶,金砖铺地,白玉熏炉,雕花红机。一入席内,一股酒香扑鼻而至,只见大殿中央,竟是挖了一口一米宽的酒泉。酒色清冽,面上还浮着几朵雪白的梅花。台上舞女绣摆随舞而动,乐声自琵琶弦上拨来,好一副奢华景象。

除去这一酒泉之外,还另凿了顺着一圈桌案的流水渠。这是人们常玩的一种玩法:曲水流觞。置杯于托盘上,托盘置于水上,击乐为号,乐停,杯子在哪个人面前就是哪个人行酒令之类。

孟君拾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换掉了上午的蹴鞠便服,个个都是锦衣华裙,羽冠金簪。每个桌案上除了放置了菜肴酒水,还放置了一束束鲜红的花朵。

由于孟君拾上午的英勇牺牲赢得了那场比赛,卫乔冉将孟君拾荣升为她的好友。一见她入席,远远便在一处招手,让她过去。

也好,这样可以暗搓搓地计划一下怎么让卫乔冉跟顾骁擦出爱的火花。

在摘月楼的聚会分席不像上午那样严谨,男女分席。虽不是男女共处一桌,但可以相互挨着坐。卫乔冉这一桌,左边竟然坐着苏农,右边坐了别家的小姐。萧彩云的左边坐的则是顾家兄弟,再旁边就是孟憬新。

她刚一落座,卫乔冉就端着她的额头看了半天,松了一口气:“退下去就好啦。”

孟君拾对卫乔冉嘻嘻一笑。卫乔冉问:“你等下,想献个什么才艺?”

孟君拾一愣:“才,才艺?什么才艺?”

卫乔冉说:“你不知道?等下如果杯子停在你这处,你总得想好要做什么呀。曲水流觞,也可以让大家互相认识,选选心仪的对象。如果有人看对眼了,男子便可当场向女方示意,送上桌上的花便可。”

原来桌子上的花是这个用处。

孟君拾朝着台上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那些跳舞的人都是一些世家小姐,她问:“那你呢?”

卫乔冉说:“我不用。”

她问:“为什么你可以不用?”

卫乔冉笑了笑,低声说道:“我的婚事是皇爷爷安排的。”

好吧,原来最受宠的郡主也不能安排自己的婚事,嫁个自己喜欢的人呐……但是你以后的男人是男主啊,是顾骁啊!这可是原著中最粗壮牢靠的金大腿啊。

孟君拾拍了怕卫乔冉的背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同情和安慰。卫乔冉对着渠水指了指,道:“你看,来了。”

渠水上一盏酒杯顺着流水缓缓而来,击乐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在孟君拾的心上。那杯子流到哪里,哪里便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孟君拾心里一遍一遍祈祷千万别停在她面前千万别。好在,那杯子还没到她,就停了。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伸长脖子往顾骁那边看,顾骁此时正和孟憬新相谈甚欢。孟憬新的目光会时不时地向台上看去,片刻之后再跟顾骁交谈,似乎是在讨论哪位姑娘。但顾骁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在孟憬新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环境不对,孟君拾总觉得顾骁看孟憬新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要不怎么说腐眼看人基呢……她该怎么把孟憬新这个电灯泡挪开?

“云城啊……那可真是个好地方,虽比不上邺都繁华,但也算得个富饶之地。”顾吉在席间和坐在萧彩云身边的小姐说到泰中的景色,他又说:“那处四季分明,暖春百花齐放,烈夏也不会觉得太过炎热,还能到处游山玩水避暑,秋季那儿会有成片的蒲公英……”

萧彩云说道:“蒲公英有什么稀奇的?邺都这里也有蒲公英,我若想要,叫父亲找来栽上便是了。”

顾吉继续说道:“泰中的蒲公英可不一样,那可都是成了精的!一到秋季,风一吹,便如下了冬雪一般。它们一边飘一边还说……”他说道这里就顿住了,萧彩云不禁问道:“说什么?”

顾吉笑道:“它们一边飘啊一边说:‘姑娘姑娘我心仪的姑娘,你何时带我回家?’”

话毕,一片嬉笑。孟憬新心想,顾吉果然是原著第一的花花公子哥,玉面小阎王。

忽然,有人道:“来了来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杯盏,孟君拾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满天神佛,皇天后土,孟家列祖列宗,千万别停在我面前千万别停在我面前啊,现在别停,以后也别停!保佑保佑,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多多烧纸钱的!你们要什么托个梦,能稍的一定……

哪知,她祈祷还没祈祷完,只见那酒杯已经落到了她的面前,击乐声未停,酒杯即将流下去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截住了那只酒杯,片刻,击乐声停止了。

孟君拾:“…………”

孟君拾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的,愁眉苦脸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她问:“郡主,您,您是想干什么呢?”

卫乔冉嘻嘻笑道:“看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祈祷,不用谢我,我直接帮你截下来了。”

孟君拾:“……”我没有,我不是。

周围响起一片起哄的声音,其中以顾吉声音最为洪亮。“孟元心,你快上去啊!”她揉了揉眉心,半天才说出话来:“谢谢……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呀?”

卫乔冉惊道:“你不知道要做什么,那你祈祷什么?”

孟君拾:“……”她再次无言以对。大家都在等着,甚至从一开始的雀跃隐隐有静默下来的趋势。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坐在一边的苏农说道:“涤笛。”

孟君拾转过头:“啊?”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根象牙白的笛子递给她,说道:“我这儿有根象牙涤笛,你如果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可以试试吹笛。”

孟君拾接过笛子,这根笛子通体白璧无瑕,温润如玉,却是象牙制成,看起来价值不菲。

卫乔冉说:“本郡主觉得,可以一试。”

她是会吹笛子没错……忽然,她计上心头,央卫乔冉命人取来了一把剑。

孟君拾拿着剑,大家都以为她要上台,周围又渐渐翻起一阵嘈杂。她听见顾吉高呼了一声。但她却朝着另一边走去。她走到顾骁面前,将剑横在他面前。顾骁不意她的做法,向她挑起了半边的眉峰。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孟君拾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她郑重其事地说:“顾长席,我邀你,配合我舞一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