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易君蓦眸光微闪,将她的手拉进被中,不管她同意与否就将其放在了他的腰身上,他伸手用掌风打灭了房中燃着的烛火,黑暗中,在她的额上印下了一个吻,声音里带着几分隐忍,道:“睡吧。”
虽然前世对他避之如蛇蝎,可郁攸宁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臂弯确实有能让她安心的奇妙功效,近日来连连不断的噩梦,这夜却出奇地没再找上她。
当困意袭来,她正准备入睡的时候,忽而胸口上一沉,某人在睡梦中也不安分的爪子又继续握住了她的柔软,就跟玩面团似地,不时揉揉,不时捏捏。
郁攸宁虽然很想拍开他,可睡意上头,她就随他了。只是睡梦中隐隐约约地听他颇为嫌弃地嘟囔了一声“小”后,她下意识地就伸脚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等再次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而枕边人早已离开,只留下一只微陷的枕头和被上独属于男人的清冽的味道。
郁攸宁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被子滑下时,上身微凉。而她这才反应过来,昨晚上虽然没让那厮得逞,却也是想这般一丝不挂地被他搂了一整夜!
也亏得那男人能忍得住,否则她非得再次被他拆骨入腹不可!
思及此处,郁攸宁像是后怕似地拍了拍心口。
穿上衣服后,她这才叫老早就候在门外的云月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妆。
前世为了让易君蓦尽早厌恶她,对自己的妆容别说修饰,能不吓人就不错了。那时的她总喜欢将一半脸浓妆艳抹,另一半脸上不施粉黛。满头青丝也整日披散在肩头,不加一点修饰。
她在卫国时本喜那些颜色亮丽、充满生气的衣裙,可到了这王府之后却是整日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裙,陪着她那满头披散的发,往暗处一站,都能把人吓出毛病来。
她是十七岁时进的王府,如今已跟了易君蓦三年。她倒是好奇,易君蓦这样一个天之骄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就看上了她。
即便是她整日都行同走肉地在他面前晃荡,即便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那般不人不鬼的样子,可他偏却视若无睹,任由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也终没有一丝厌弃的意思。
若说他有耐心吧,可是每次她说的话做的事总能轻易引得他的暴怒,而他暴怒之后也必定会对她施以惩戒。而他每次施暴最终只能引得她无限的反感,心里对他的仇恨也随着他的暴行在心底一点一滴地累加着。
这么想着之后,看着镜中的自己,郁攸宁不由伸手抚上了自己那张嫩的能掐出水来的脸蛋。
镜中女子,云髻峨峨,修眉淡扫,明眸善睐。双眸如一泓秋水,潋滟生辉,流转之间莹莹如星辰,璀璨夺目。唇如三月之娇花,饱满而泛着晶莹,启唇时正如花瓣惊颤,诱人采撷。
想来,那人之所以能对她多番容忍,这张脸怕是起了颇大的效用。
“公主,今日仍是上半面妆吗?”云月问。
郁攸宁本就长得一副倾国倾城之貌,若她有意争得王爷的宠爱,无需多么精致的妆容,即便素面朝天,只需一个浅笑怕就能让他弃守城墙。
想到今早王爷从这屋里出来时,那一副神清气爽的俊朗模样,她除了心生嫉妒之外,便是怕她不再与他继续闹了。若是两人重修旧好,那她本就缥缈的希望就半点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