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恰相反。
易君蓦本就打算好早点处理完公务早点回去抱着娇妻睡觉,可偏生他那好嫂嫂好侄儿还“特地”给他送来这一份“厚礼”。
本来处理完那堆奏折后,外边的天就已经黑了。这会儿要是继续在这儿待下去,恐怕等到天亮也批不完这些源源不断的奏折。
若放在前两天,他或许会因为消磨时间而跟这些冷冰冰的奏折待在一起。
可现在,他恨不能早点完成手头上的事情去陪他的小妻子。
所以这堆本就不归他处理的奏折,他是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从哪里拿回来的就送回哪里去,告诉本王那好侄儿,他若不想坐那位置了,就提前跟本王说一声!”
商隐在听完这么像是结满了冰渣子的一句话后,全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冻结了。而等他在回味过来自家主子刚才说过的话后,顿时就想哭了。
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容易吗他?这两边的人,哪儿是他能轻易得罪的?而且他要是把这话原封不动地送过去,稍微惹得宫里的那两位不高兴,他怕是就得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看着眼前这冷面阎罗,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得罪皇上太后,或许只是去天牢里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伤,可要是惹王爷不高兴,他怕是就得先血溅当场了。
“……属下遵命!”商隐颤颤巍巍地应了这么一句后,便就抱着那堆奏折,照着原路出了书房。
易君蓦本想早点处理完案前的奏折,可无奈之前错估了这些奏折的数量。因此他这一待就到了深夜。
外边才响起三更的打更声,便见管家陈伯端了一盅汤过来。
“王爷,喝点参汤暖暖身子再继续处理公文吧。”
“陈伯,本王不是吩咐过只备参茶就好?”
易君蓦接过汤盅,抿了一口汤后,便觉这汤的火候正为适当,而这汤的味道也比以前喝过的要香醇许多,倒也最和他的口味。
“府上换厨子了?”他问。
陈伯摇头:“这是方才傍晚时分,王妃到厨房里亲自炖的。只不过王妃怕打扰到您,就交代老奴送过来了。”
说来也是奇怪,平日那个跟王爷闹得至死方休的王妃,今日怎么转了性,中午不仅亲自下厨为王爷准备午饭,这晚上还在厨房里待了两个时辰,准备了许多,却只为给王爷炖了这一碗汤。
若不是两次皆让人用法子试验,都确定无毒后,他真要以为这王妃是准备下毒谋害亲夫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插了一句嘴:“说起来,王妃今天白天的时候,还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给王爷亲自做了一桌子的菜呢。”
闻言,易君蓦心里的震惊程度却是难以附加。
一想到她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拿着菜刀在案板上切菜,翻动着锅铲受着那熏人的油烟为他准备羹汤时的场景,他便觉得心上的某个地方的空缺瞬间被填满了。
“府上的厨子都是死人吗?”可又想到她那双手本该是用来悬壶济世的,便为她觉得心疼,自然就对那些眼看着她在那儿忙活,却不帮半点儿忙的厨子而感到不满。
被他这冷声一吓,陈伯心里不由一跳,背后更是冷汗涔涔:“是王妃特地交代过不准其他人插手的。”
虽说这王府里最可怕的人是王爷,可他们是宁愿得罪眼前这位冷面的主,也不敢稍惹沁园里的那位半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