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儿侧目,看向女儿,忽而一笑,“将来你们有了孩子,相信我和女儿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这句话,她说的没有底气,云家不差多养一个孩子,她已经做好不会和女儿有见面机会的可能性了!
倏地,黎恩初小朋友水汪汪的墨色瞳孔一亮,带着希翼的目光看向云楚殇。
“真的吗?爹地!”
云楚殇在听到黎知儿说出这句话时,眸色一闪,他果然猜的没错,这个胆小的女人放弃了!
哼!就这点本事还敢来抢亲?
他唇角忽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既然开始由她上演,结局便该换他执导。
他抬眸,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子,意味深长的扫向黎知儿,最后定格在女儿身上。
“不会,爹地不会再要其他小孩!”他轻柔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然。
“啪!”的一声,韩露手中的勺子掉在碗里,不可思议的看向云楚殇。
同样震惊的还有黎知儿,她夹菜的动作一怔,他是在说玩笑哄女儿开心的吧?
可他好像从来不会讲一些玩笑,和他一丝不苟的形象不符的话。
然而,在这要窒息的氛围中,黎恩初不厚道的笑了,“嘻嘻,爹地最好了!”
清脆天真的笑声,让黎知儿回过神,她深沉的眸子看了眼沉浸在宠溺中的女儿,无奈扶额。
同时又为韩露感到担忧,他不是爱韩露吗?为什么会这么做?
一顿让人食不知味的午餐终于结束,黎知儿牵着女儿走在前面,韩露和云楚殇紧跟其后。
刚走到餐厅门口,黎恩初小朋友忽然扬起头,“妈咪有刺眼的光!”
黎知儿下意识看向远处,路边停了几辆车,车窗里有折射出来的白光。
是记者?
她把帽子往下拉了拉,牵着女儿加快脚步,刻意和身后的人保持一段距离。
拥有敏锐警觉性的云楚殇,自然也知道不远处有记者,看着前面的女人故意想要和他划分界限,黑眸冷凝一眯。
傻女人!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
这些记者已经跟了他们一上午了,现在才发现!
“阿殇,我想和你谈谈!”韩露忽然拉住云楚殇的胳膊,带着祈盼的目光凝视着他。
对于韩露这样聪明的女人来说,她不会选择像其他女人一样,做伤害黎知儿的事情来霸占云楚殇。
因为云楚殇会不择手段让伤害到她的人痛不欲生。
章韵是最典型的例子!她只不过是警告了一下黎知儿,并没有做什么有实质伤害的事,她的下场却终身只能待在精神病院。
云楚殇眉头一皱,视线落在他胳膊上的手,眸底划过一丝冷肃,不着痕迹的抽回。
“关于订婚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淡漠疏离的姿态,让人心生畏惧。
韩露闻言,浑身一颤,她那双美眸里尽是落寞,却没有震惊,仿佛预料到他会给她这样的答案。
“阿殇,你是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吗?奶奶他们是不会同意的!”她不甘心,情绪激动的低吼一句。
虽然她知道云楚殇和她订婚不爱她,但至少可以守护在他身边,相信时间久了,她有信心会让他爱上她。
可现在有那个女人横插一脚,还有个孩子,即便是和他结了婚,他恐怕也会离婚,即使不会离婚,一辈子也不会爱上她。
“好了,先回去吧!”云楚殇耐着性子沉声开口。
他依旧一如既往如冰封的冷漠,与生俱来的矜贵高冷的气场,让人不敢懈怠。
韩露知道,如果再纠缠下去,他要真的生气了。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无力失落的朝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黎知儿和女儿早已在车身旁等待,黑色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无暇顾及云楚殇和韩露二人。
她只想着,那些记者把她曝光怎么办?毕竟云楚殇和韩露才是真正的佳偶璧人,而她和女儿将是尴尬身份的存在。
他应该很爱韩露吧?
他不喜欢抛头露面,不喜欢这种仪式场合,却为了她,甘愿放弃自己所坚持的平静。
自从网上曝光两个人好事将近时,他的身影时常出现在各种杂志封面,虽然没有正脸。
尤其是他们当日的订婚宴,可谓是轰动全球。
周翊曾经提前告诉过她具体日期,因为她的大意,把机票订到了后两天。
当她一大早看到他订婚的消息时,立刻买了机票飞了回来,所以才会没有带女儿和儿子。
想到这,她无波的心漾起了细微的涟漪,苦涩翻涌而出,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也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他们再无缘分?
车上,黎恩初睡在黎知儿怀中,她的手机孤单的被放在座椅一旁,屏幕几乎亮了一路。
同一个号码坚持不懈的打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叶勋。
“这是要去哪?”她忽然出声打破静谧的气氛。
看着外面的风景越来越陌生,并不是回她家的路,反倒是回云宅的方向。
云楚殇在驾驶位上透过后视镜淡淡撇了一眼,此时正局促不安的人女人。
“老宅!”他冷冷丢下两个意味深长的字。
黎知儿蓦地瞪大眼睛看向前方男人的侧脸,刺耳的两个字,扎得她浑身血液倒流,心脏仿佛被残忍的撩爪正一寸寸剥离。
欢畅淋漓的每一处脉搏被泯灭,只感觉一股冷意席卷全身,麻木了她的神经。
“我,我可以...”她颤抖着的唇,僵硬的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想说,她可以不去吗?可这句话终究说不出口,曾经待她如亲人一般的三位长辈,最后,她却用无情的方式伤害到他们。
凡事有因必有果,无论他们的态度如何,这些是她该承担的。
云楚殇知道她要说什么,却也知道她为什么只说了一半,他刻意带她回去,是带有目的性的。
车子很快停在那栋庄严肃穆的别墅前,黎知儿坐在后座久久没有动作。
这栋熟悉的建筑,久经之年,却像一块沉重的磐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