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恩见他不说话,继续义愤填膺的说,“虽然你是我爹地,我比较希望你们在一起,但是...”
“但是什么?让她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云楚殇不屑的嗓音,打断儿子的话。
黎承恩点头如捣蒜,他就是这个意思。
云楚殇冷哼一声,招惹了他还妄想脱身而去,这种想法他已经让它扼杀在摇篮里了。
“小子,你好像从来还没有叫过我爹地!”云楚殇转移话题。
闻言,黎承恩深邃的小眼神一亮,仰着脖子看着云楚殇,胆大包天的讨价还价。
“有开口好处吗?”可话出口的底气明显不足。
云楚殇没想到儿子会有这样的要求,依旧问下去,“想要什么?”
黎承恩大脑飞速的转着,几乎没有考虑举起圆润的五根手指,快速回答,“500块钱!”
马上要母亲节,他想要给妈咪买礼物的钱还没着落,这下一切都解决了。
“好!”他爽快答应,心底暗自肺腑,五百块钱能做什么?傻儿子不知道多敲诈点!
紧接着,黎承恩稚嫩的嗓音略带生涩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爹地!”
第一次叫爹地,黎承恩有些害羞,手指使劲纠缠在一起,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泛起淡淡的菲红。
云楚殇眸色中划过一丝柔软,鼻息间溢出一道闷哼,“嗯!”
向前迈了一步,倾身抱起儿子,动作温柔了许多。
不管儿子心里年龄有多成熟,他也只有三岁,还在需要被呵护照顾的年龄。
不能因为他的性格,而让他失去每个年龄段应该拥有的诉求。
儿子之所以早熟,大概是因为从小缺失父爱,导致他学会察言观色,以便照顾单身母亲的感受。
反之,值得欣慰的是,儿子的成熟懂事,给她带来不少惊喜。
“你放心,爹地的女人,爹地会看着办!”他边走边霸道的回应儿子之前的控诉。
黎承恩乖宝宝似的点点头,爹地强大的气场,嚣张的气焰,以及一丝不苟的态度,让他无理由的信服。
妈咪也经常说起爹地是如何的优秀,看来妈咪的话一点不夸张。
客厅中,姚君惠和云老太太用英文和苏敏交谈的毫无障碍,老爷子不会说英文,坐在一旁逗着重孙女。
本来黎恩初小朋友笑的犹如盛开的烟花,当她看到爹地抱着哥哥走进来时,并且哥哥露出挑衅的目光。
她肉嘟嘟的小脸上立刻堆上了醋意。
噌着小身体下了沙发,频率加快的小短腿跑向云楚殇。
“爹地!”张着小胳膊,一副求抱抱的姿势迎上去。
云楚殇加快了步伐,在女儿身边倾了倾身子,用空出来的一只胳膊把女儿捞了起来。
一左一右两个萌娃,就这样毫不费力的被他抱着走了过来。
温馨而甜蜜的亲子画面,如冬日里的一小簇火焰,熏暖了一惯冷漠严厉的他。
只是,看似和谐幸福的时刻,两个小家伙互相对视,暗藏较量。
云楚殇到黎知儿旁边的空位落座,两个小家伙前一秒还在他怀里,下一秒便前仆后继的涌向黎知儿。
“妈咪!”
“妈咪!”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叫着。
黎知儿笑笑,把先爬到她腿上的黎承恩一把抱了下来,把黎恩初也阻止到一边。
她知道两个小家伙肯定又开始争宠了,女儿醋意大发,实属正常,儿子倒是少见。
黎承恩之所以故意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完全因为刚才他被爹地暴力拎走时,清楚的捕捉到黎恩初脸上的幸灾乐祸。
现在只是单纯的想要捉弄一下她!
“妈咪我不上幼儿园,可以陪你回墨尔本!”黎承恩坐在黎知儿身边,挺着小身板,言辞直直的说。
“妈咪我也可以!”小丫头不甘示弱的举起一只小胳膊。
云楚殇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削薄的唇带着浅浅的弧度,神色悠闲,凤眸慵懒,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他很想看看小女人是怎样处理儿女的争风吃醋。
这么多年,她应该经常处理这样的情况吧。
“这次回墨尔本妈咪会很忙,都乖乖的待在爹地家里!”
黎知儿语气平和,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要多久!”黎承恩快速的问。
黎知儿思索了片刻,答,“大概一个多月!”
她是苏敏公司广告部的主要负责人,手中还有几个未完成的案子,如果她突然离职会影响公司全体工作效率。
“不行!”
一道阴测测的嗓音倏地响起,静好的气氛随之渐渐冷却下来。
云楚殇浓眉一皱,敛起悦色,冷沉的俊颜如乌云笼罩,凝上一层阴霾,盯着她那双漆黑的眸散发着锋锐的光影。
黎知儿身体一僵,顿时感觉到两道冰冷的视线犀利如鹰隼般直射着她,一股凉意袭卷四肢,她缓缓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无辜的美眸怔怔的看着他,灵动的深色瞳孔闪烁着流光,疑惑的表情略显局促。
云楚殇起身的同时伸出长臂,隔着女儿牵起她的胳膊,迈着长腿朝客厅外走去。
留下云云疑惑的人们。
别墅门外,青卵石铺的小路上,黎知儿穿着尖细的高跟鞋,一步一崴小跑跟在他身后。
脚下的刺痛感令她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以前他无论生气还是难过。
都不忍心迁怒于她,而现在,他变了,不再考虑她的感受,也好似没有从前那么爱护她。
一直以来,她心底不停的扪心自问,他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他现在对她是爱,还是为曾经的遗憾填补空缺?
想到这,她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甩开他的桎梏。
“你干什么?”清丽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愠怒。
云楚殇回头,神色黯沉,霸道的发号施令,“最多一个星期!”
黎知儿明白他一个星期指的是什么,几乎想都未想,直接反驳。
“不可能!”
一个月能完成已经不错了,更何况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黎知儿和他对视了片刻,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气,“你的工作重要,我的工作也很重要。”
云楚殇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尤其是她那双倔强不屈的小眼神,真是有着该死的说服力。
她生气了,亦或者说,已经走在爆发的边缘,奈何有些原因让她必须强忍着不能发作。
而她为什么处处忍耐,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