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傅进了荣华宫,听完许贵妃所说的,脸色也不大好,然则他依旧喜怒不形于色,只沉吟不语。
许贵妃道:“父亲,这一次真的不能怨我沉不住气,太子这样挑衅我,藐视我,还叫我怎么沉得住气呢?!”
“陛下只一心向着他,完全向着他,他的心是偏的,以此来看,就算女儿腹中的皇子生下来也没什么用……”许贵妃道:“撼动不了太子的根本,又有何用?!”
许广志道:“父亲,太子突然赐下杂色五彩衣服,恐非好事啊。太子他变了很多,自从上次病过一次以后,她就彻底的变了一个人似的,与玉锵郡主的关系也好了,以往太子不爱搭理她的,到现在,好似不怎么与我们亲近了。”
“很不对劲,莫非是撞了邪?!”许贵妃道。
“胡说什么,这话不许在宫中乱传!”许太傅斥道。
许贵妃一时敢怒不敢言。
“太子出宫了……”许广志是时时都有人在盯着东宫的动向的,所以掌握的十分清楚,“估计是去了傅家。”
“傅家?!”许太傅道:“太子终究是太子,哪怕待他再好,他的骨血里依旧流着赵家的血,终究还是要成为白眼狼啊。这些年,白教了他。这些年洗脑般的教导,却依旧洗不去权力对他的诱导。他已加冠,已到了想要掌握权力之时,能忍到现在才发难,已很了不起了,是老夫轻看了他,小看了他。”
“这世间之人,又有几个人能禁得住权力这种东西,更何况他是太子,只是他真是会隐藏……”许广志道:“如今竟然要亲近傅家了,以往对傅玉锵不亲近,莫非是装的。”
“太子如此清醒,开始理智思考事情,不是好事!”许太傅道:“看他出手两次,次次无法让人诟病,无法让人指摘。谁敢说太子赐下的五彩衣服是羞辱,而不是贺礼?!谁又敢说太子请出先皇后牌位是不敬?!谁更敢说太子取出高你好祖皇帝天子之剑是另有用心?!谁都不能……”
许太傅道:“不愧是太子,是老夫亲手所教出来的太子,所行所止,皆是帝王风范,饱读诗书,却悄悄的在心底里沉淀了这些东西,真是没想到。原以为只要他对我们许家抱以特殊感情,便不会脱离掌控,现在这个东西被他弃了,他的羽翼,他的根基,将会迅速壮大起来,以后对峙,定是常态。真是没想到啊,好一个扮猪吃老虎,连老夫也被他给骗了……”
“他以前……”许广志哽了一下,似乎想想一想太子以前是什么模样,然而,竟然有点模糊,太子以往是何种模样,他竟记得不大清了。他揉了揉眉心,道:“父亲,太子这是正式开战,宣告主权吗?!”
“这只是刚拉开序幕,”许太傅的眼睛很亮,道:“且让老夫看一看他是不是真青出于蓝,看他有多少本事与老夫斗。”
“父亲?!”许贵妃道:“太子他不是争宠,是想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