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也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可是,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防备从后背上窜上来。毛骨悚然。
许广志以前一直不理她的,十分烦她,虽然未清醒的表现出来,但是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喜欢她。
可是现在,她却用这种的一种眼神看着她。转变的太快了,反而让她不安。
属于一种动物的本能,她的心中也开始犯起了嘀咕。
许广志见她一直不抬头,还主动给她添了茶,笑着道:“郡主,喝些茶润润口。”
“谢,谢谢……”傅玉锵嗑嗑巴巴的都不会说话了,脸也红了,可是接触他的眼神,莫名的移开了目光,心中有一股极不舒服极主观的感觉。他尽管表现的随意,却让她觉得十分刻意。她心里毛毛的,手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或者她还是嫩了些,她这样的现代人,是不可能玩得过古人的心眼的,她以前想的太简单了。
见傅玉锵躲开了目光,往太子身边缩了缩,许广志的目光全在她身上。
楼下戏台上好戏已经开场,没有人再说话,全都将心思放到了戏台上。
那学子在隔壁被围殴扯了一通,虽然没有动拳头,但他头发也乱了,发冠也掉了,身上的玉佩之类的东西也全没了,蓬头垢发被赶出了仙鹤楼,他一瘸一拐的骂骂咧咧的进了一条巷子准备回去,一面喃喃道:“……说真话也没有人愿意信,这世道,怎么了,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科考科考,考上了又如何?!”
走着走着便看到一个面皮白嫩的小公子拦在他的面前,他略吃了一惊,道:“……你是?!”
“今日你走运,”尖细嗓音一出,这学子就知道这一定是太监。他正想说话,人就被敲晕了。
侍卫低声道:“沐公公?!现在怎么办?!”
沐公公道:“偷偷带回傅府看紧了,莫要被人找到,只当他已经被人赶出了京城……将他在客栈的东西也带回去,账结了,速去,莫要叫人追查到。”
“是。”侍卫应了一声,抱着书生偷偷的走了。
“殿下心仁,若非怕你被人暗害,也不会如此着急,这京中人人都说太傅好,太傅就是好,只有你一人说他不好,不是找死吗?!”沐公公喃喃着。自是自言自语。
这世间其实有很多双明亮的眼睛,只是有的人说了出来,有些人藏在了心里,嘴上说着随大流的话,不惹众怒。
然而,总会有人敢于直言,却也因此送了命。
京中能上来的全是拍马迎合之流,不见这样的直臣一人,为何……沐公公现在有点明白了。他不愧是太子的心腹,一个眼神就知道太子真正的本意是什么。
这个莽学子,犯了众怒,却又不惧,有点傻气,可是,正也是这样的莽直和傻气,正是这朝中最缺的正气。
沐公公快速处理好就回来了,进了包厢,见大戏开场,小声道:“回殿下,此学子名叫季礼,被人围殴了一顿,就出去了,现在京城已无他的容身之地,奴才见他收拾了东西,怕是要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