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的安全是不用忧虑的,只是宫外……”宣帝叹了一口气,道:“只能严加防范了,不能因噎废食,若不让她出宫,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就真的被闭塞了。”
李恩公道:“老奴多安排些人,若殿下要出宫,让他们暗中跟着。”
宣帝道:“这孩子的心性变了很多,好似一瞬间突然悟了。”
“但太子依旧是太子,习惯习性都未变,大约是心境变了,”李恩公道:“老奴去查了,太子殿下未无任何异常,大病之后,就突然悟了。”
“这孩子啊……”宣帝老态龙钟,心中难受起来,道:“他们都说太子阴沉,不形于色,心机深重。朕却知道,这孩子是因自小一直压抑着长大,有情感也不会表达,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笑了,朕欠她的……”
李恩公道:“当初那番情景,陛下也是无奈。”
“当初,在她的命与希望面前,朕只能保一个,虽保住了她,可是,她还是免不了变成了这样一副性情,朕心中有愧。”宣帝道:“对不起容容。”
“陛下何必如此自苦,能保住太子殿下的命,已经很好了,性情也是性格使然,没办法的事情,”李恩公道:“陛下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当初为了保住太子,忍让了那些人,若不然也不必屈于后宫这么多年,被人骂昏君这么多年,若是当初能赌,也未必就输了,陛下是太在乎太子殿下了……”
“还有锵儿,”宣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朕对不起她。她在后院,很不开心,那个王氏一直不待见她,虽没有实质的伤害,可是这种漠视,让朕心疼。朕知道她一直很想要个母亲……”
宣帝悲从中来,一时间竟是难以释怀。
对此,李恩公真的不知道劝什么,太子殿下可能从小失母,反而没有了指望,而玉锵,明面上是有母亲的,可是,却求爱而不得。
“这孩子笑的没有心机,可是朕却觉得心很酸,她与太子是两种不同的性子,是朕这个父亲没用。”宣帝本来挺难受的,结果外面有太监进来道:“陛下,贵妃娘娘派人来说,说……”
“说什么?!”宣帝脸色沉了沉,道:“别吞吞吐吐的。”
“说昨夜做了噩梦,怕是动了胎气,现在正请了太医在看,还请陛下速去瞧一瞧……”小太监道。
宣帝沉默了一瞬,道:“给朕更衣!”
李恩公忙上前来,低声道:“又不知想折腾什么夭蛾子了,贵妃怕是心中不舒服,若不报复东宫,老奴都不信。”
“去看看她折腾什么再说。”宣帝冷笑道:“恩公,你说朕这个糟老头子,她一个才十六岁的小丫头会喜欢朕?!打死朕也不信,若说她喜欢太子这年纪的还差不多,呵。”
“算起来,贵妃比太子殿下还要小上一岁。”李恩公道:“毕竟稚嫩,就算有什么手段,若无许家在后面指点,必定破绽百出。陛下只当戏看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