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笑了笑,道:“说的是,太子都能出宫看戏,朕在宫中虽出不了宫,这宫里哪一天不是大戏登场。”
而许太傅也已经到了东宫,见太子正在博古架前读书,便忙跪了下来,道:“参见太子殿下。”
“太傅快快请起……”赵夙玉忙将他扶了起来,道:“太傅若如此,孤就实在内疚不已了,太傅快请坐。”
她忙扶着许太傅坐了下来。
许茂行忙道:“折煞老臣了。殿下不可如此。”
赵夙玉道:“前番因着贵妃,孤心中很不舒服,做事也没想过后果,这几天细想一想,的确伤了许家颜面,让太傅面上也无光,是孤的失策,没有细细考量。太傅,对不住,孤不是有意的。”
许茂行道:“老臣都知道,”他的眼神极柔,叹道:“太子虽莽撞了些,却也是情之所至,老臣怎么会认为太子有意呢,只是,太子现下可还是顾忌着贵妃?”
“孤也不瞒太傅,”太子道:“若有一天,贵妃诞下龙子,太傅若是向着贵妃,孤这东宫之主的位置,就汲汲可危了?!”
“原来这几日殿下竟是日日想这个?!”许太傅叹道:“殿下可是对老臣疑心了?!臣竟没想到太子殿下原来是在闹别扭……”
他忙跪了下来,郑重的道:“殿下是君,老臣虽是君师,却先有忠心,再为师,君臣,忠心才是第一位的,殿下可是陛下嫡子,贵妃腹中即便是龙子,又如何能及得上殿下尊贵,殿下多虑了,老臣万不会顾亲不顾君。”
“太傅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孤不是这个意思。”太子忙将他扶了起来,她低声道:“孤是很怕,怕有一天贵妃腹中的龙子诞下,太傅就不要孤了……”
许太傅道:“殿下太杞人忧天了,太子殿下啊……”
许太傅一脸慈爱,语气温和,叹道:“当年陛下感伤于皇后仙去,无法振作,是老臣抱着,背着太子殿下长大的。给太子启蒙,教太子殿下读书,说句大不敬的话,在老臣心里,殿下便是与广志也是差不多的,又怎么会轻易的舍弃这师徒之情呢……”
太子的眼眸也转柔了,似乎回忆起幼时情景,道:“是啊,那时孤身边什么也没有,只有太傅陪在孤的身边,太傅于孤,如师如父,孤敬重太傅,只是贵妃……”
“殿下可是因为贵妃,心中不自在,与老臣离了心了,无法面对?!”许太傅道:“老臣失职,教出这样一个女儿,实在是无颜面对太子殿下……”
“不关太傅的事,太傅一心教导孤读书,又一心政务,哪里顾得后院中女儿家的教导,贵妃执意如此,孤虽无心与她为敌,但是,若是她处处不放过孤,就不能怪孤不客气了……”太子的眸很厉,道:“孤看她心中不忿着呢,太傅,若是,贵妃还是看孤不顺眼,处处找麻烦,太傅可会帮着孤?!”
“这是自然……”许太傅道:“若是那女儿十分不肖,老臣不惜大义灭亲,也绝不让她成为祸国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