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的竟将问题给踢了回来。
季礼觉得他这话暗藏机锋,他本就是会多想多看多思之人,现在见傅正一副笑眯眯的,傅府上的家风又根本不像外面传的那样不问世事,太子又与傅府如此亲密,而太子,竟然救了自己却不露风声,这本就已经说明了很大的问题了。
“太子殿下的处境竟是如此不妙吗?!”季礼道。
傅正也不讳言,见他如此通透,便道:“只怕比阁下的处境稍好一些罢了……”
季礼听了若有所思。
傅正道:“殿下毕竟要顾忌天下学子的看法,毕竟要顾忌为人师者的一些颜面,所以,不能撕破脸,一旦撕破,便是背师逆道,大不可为?所以,他不能违,这就需要有人去违,阁下却是个什么都敢说,连天都不怕捅破的性子,不知阁下可愿为太子殿下解忧,助太子一臂之力?!”
所以是需要他这个战斗力去朝堂上手撕太傅党人?!
有意思。
季礼道:“一个连科考积弊都不能处理的太子,凭何让我出力?!”
傅正笑言道:“阁下以为,科考积弊能一促而成就吗,就算……有了公正又如何,出了线的学子都会成为他的门生,沾了门生这个党人的关系,殿下何人敢用?!既然如此,何必去查积弊?!”
季礼一听,心中已是一惊,他手心微微出了些汗。紧紧盯着傅正的眼睛,道:“殿下以后是想一锅端了,或是所有的人弃之不用,另择有才之人……”
傅正却开始笑而不语了。
季礼看他一副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的模样,心中狐疑不定的很,顿了好久,道:“既然如此,为何还需要我?!”
“虽然出线的多是庸才,塞钱又买名利的货色,可是,总有那些一副有才士,被名利所驱,所引的才子渐渐占据朝中至关重要的位置……”傅正道:“朝堂之上,殿下暂不会涉及,但不是不需要人……”
季礼心中已是翻江倒海,盯着傅正的眼神道:“傅府想必也有很多人,为何是我?!”
“因为你敢,你适合,胆子大,不怕死,心中有真正的忠义,”傅正道:“殿下需要这样的人,朝廷也需要这样的人……”
“朝廷,死而僵坏的朝廷……”季礼的语气有点可笑,似乎有一点讽刺,“傅侯府依旧躲在幕后,对吗?!”
傅正笑了。觉得这个季礼,可真是个极为通透的人。就是说话太直白了些。
“太子殿下他……”季礼似乎还有些犹疑。
“改日太子得空出了宫,我偷偷为你引见,”傅正笑道。
季礼沉默不语,太子的处境竟是这样糟吗?!
说罢心一横,道:“这一头颅,不如赌一赌,若赌赢了,天下百姓尚有一生,若是输了,不过是多一条我命,不足为惜。好,我便听你安排便是。”
“好!”此时傅正是真的有点欣赏他了,道:“你放心,殿下他,不会让天下失望。只是他需要时间。而且陛下他,你也莫要误解,这几日我会安排,你闲时,可以好好看一看当今陛下登基时的处境,你便能理解一个君王的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