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药,不怕那傅玉锵不被他摆布,他一定要太子亲眼看看傅玉锵的丑态,到时,太子自然就会自己先要求取消大婚了。
许广志的眼中全是兴奋,避着人一路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侍女早已经候的急跳脚了,一见他来便是一喜,又一怔道:“许公子,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无妨,找一处,我命人送衣物来换一换,收拾妥当一些……”许广志道。
“公子请随奴婢来,”侍女带着他一路避着人,绕开长廊,避着路过的客人,以及打扫园子的仆人,到达傅婉容这里了。
傅婉容一见到他就跟急眼了的兔子似的,腾的就站了起来道:“你能不能有点主次,今天有多重要你知道吗,还在外面乱咬人?!误了事怎么办?!”
许广志见她焦急,冷笑道:“这么大的事我比你还急,能误事么?!”
两人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傅婉容冷嘲道:“看看你这副尊容,你还说你不误事?算了算了,我不与你说这些,你快点去收拾好,我去安排。”
许广志看她出去,冷哼了一声,叫了早混进来的侍女过来,道:“去给我准备一套衣物,干净整洁既可。”
侍女本就是许府的人,听了便道:“是。”又无声无息的走了。
今天为成事,也算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
许广志这边的动静,早就有暗卫一直在盯着,暗卫瞧瞧来到太子身边,对赵夙玉说了过程。
傅玉锵看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暗卫,纳闷的道:“这是?!他与你说了什么?!”
太子笑着道:“今日这花不算美,可看可不看,御花园的并不逊色,这里不过是胜在种类杂多,你不看也罢。我带你看点别的。”
“什么别的?!”傅玉锵好奇的道:“这里还有什么,不都是花和园子吗?!”
“一场好戏!”太子笑了笑,神秘的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好戏,花常有,可是好戏不常有,今天咱们算是赚着了。”
傅玉锵一脸蒙蒙的样子,十分萌。
太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牵住她的手道:“走吧。”
傅玉锵就算早知道太子是自己姐姐,此时却也红了面。太子自小当男儿长大,除了性别不同,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尽皆都是男子气概,加上贵气逼人,随便一个动作都帅炸了。
傅玉锵像太子迷妹似的,被她迷三五不着六,迷迷糊糊的被赵夙玉牵着走了。
远远候着的穆骏琛神情有些僵硬,干干的站着,浑身的肌肉都绷的紧了。他知道怪不了郡主,可是,他就是接受不了,此时难受的要命。
理智归理智,感情归感情。
他这一动情,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对太子殿下做到公事公办了。因为私心让他不得不令自己处于挣扎的漩涡之中。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远远的坠着跟了上去。
他与许广志是不同的,这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也是他区别于许广志的地方。
他是有私心,可他并不恶心,此生此世,哪怕痛苦不堪,他也不愿放纵自己的心魔,成为像许广志这样的人。可他也不想高尚,他的内心甚至是有点卑劣的。
虽然发现了许广志的意图不轨后,他还是选择了告知太子,可是内心深处有一个小人就一直在对自己说,不要说实话,也许她出了事,对自己有利……
穆骏琛觉得自己十分丑陋,像个小丑被放到一面镜子面前,照亮了自己可悲的命运和脸。
傅玉锵与太子刚坐下来,便有侍女来奉茶,一盏深色的茶汤就倒到太子身上去了。
那侍女面如土色,吓的立即跪了下来,道:“太子饶命,殿下饶命……”
太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好大的胆子!”
傅玉锵心软,道:“茶烫么?!”
“不烫,”太子道。
“不烫就饶了她吧,她也是无心的……”傅玉锵道。
赵夙玉觉得傅玉锵真的过分善良了,可是,到底还是道:“算了,起来吧。”
侍女战战兢兢的起来了,道:“殿,殿下,奴婢请你去换衣裳,可好?!”
太子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道:“领路!”
赵夙玉临行看了一眼穆骏琛,让他照顾好傅玉锵。穆骏琛自然懂得这样的眼神,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既为太子全心的信任而高兴,却又因为太子如此在意傅玉锵而失落。心情像过山车一般。
傅玉锵看着冷着脸的穆骏琛,搭话道:“沐公公怎么没来?”
“殿下不想兴师动众,只让臣随行来了,保护殿下安全。”穆骏琛一字一句的道。
“也对,弄的人太多,反而不好了,我听说你进了兵部,还好吧?”傅玉锵道:“你要多笑笑,别整天板着脸跟个木头人似的,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严肃。”
穆骏琛没理她,他在太子面前笑的可开心了。
傅玉锵暗忖这人还是这般无趣又严肃,干脆也不搭话了,自己倒茶喝,吃着点心。
过了一会儿,便有另一个侍女来道:“郡主殿下,太子殿下说请你前去一回,”
傅玉锵不疑有他,忙起了身,道:“可是寻不着衣裳?!我去看看……”
她迅速跟着侍女走了。
穆骏琛拧了眉头,就知道重头戏怕是来了,他也没有近跟,反而是远远的坠着,眼珠子一眼不错的盯着傅玉锵。
他心中其实也是有数的,若是傅玉锵真出了事,太子只怕不会原谅自己。
认清了这一点,既烦躁又认命,十分无奈。
傅玉锵被引进了一间房屋,她进去找了找,道:“怎么没看到太子啊?!”
侍女道:“可能一直未等到郡主,先出去寻了,想必一会儿找不着又会回来的,郡主莫要再出去了,人找人的,怕是到最后都错过……”
傅玉锵很安静,依言坐了下来。
“郡主请喝茶!”侍女笑的讨好而卑微。
傅玉锵接了过来,见她盯自己很紧,便觉得有点奇怪,她到底还是防了一手,只是轻轻装作抿了一口便将茶碗放在手中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