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见她坐在此处,便道:“奴婢前去寻寻太子,说不准一会便来了……”
“你去吧……”傅玉锵道。
太子很快回来了,拉住她的手道:“茶没喝吧?!”
“没喝,真的有问题?!”傅玉锵道:“刚刚我就觉得这个丫头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太子将茶倒入盆栽,道:“走吧。”
傅玉锵还没反应过来,道:“去哪儿?!”
太子朝穆骏琛示意,穆骏琛很快离开,又很快避着人扛了一个昏迷了的人过来。
“塞进被子里,裹严实一些……”赵夙玉道。
穆骏琛依言办了。
“那是谁?!”傅玉锵看不清楚脸,裹的实在太严实了,但是身量,头发,可以确信是个女子。
太子先带她离开了这里,穆骏琛带上门也跟了上来。
找到一处假山,视野正好能看到这边的门,太子便对傅玉锵道:“你就是太心软,才会被人利用,我知你一向有同理心,待仆人宫人都一视同仁,可是,人心复杂,你若无防,今日就被人给算计了。”
傅玉锵还是似懂非懂,直到有一个男子鬼鬼崇崇的靠近刚刚那扇门,傅玉锵才脸色一变,道:“……是,是有人要害我?!里面的人是谁?!”
“等会儿有人叫破,你自然会知道……”太子冷冷的盯着许广志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进去,哼了一声道。
“许广志也够狠,自己也用了药,只怕药效发作,并不识得里面的人是不是郡主。”穆骏琛道。
“是许广志?!”傅玉锵骇了一惊,道:“他竟还没死心么?!”
她有点担忧的看向太子,动了动唇,终究是顾忌着穆骏琛在,没敢说出不好的话来。
穆骏琛哪里会不懂,他现在突然想到,原来郡主竟也是知道的吗?!
太子原来真的什么都不瞒着郡主,也对,一个既将成为太子妃的女人,一个既将结为夫妻的二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璧人,自然会无话不谈。
穆骏琛面容严肃,笑的却有些苦涩。
心中的苦都能开苦料作坊了,苦的牙都酸了。
傅玉锵倚在太子身上,有一些后怕。而穆骏琛心中正下着一场暴风雪,可最难过的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正在下着暴风雪有多冰冷和沏寒。
太子看得出来傅玉锵是真的怕了,一直在微微抖着,脸色发白,她未经历过如此不堪的事,所以,整个人都是依靠着太子的。
太子在安慰着她,柔声如轻风细语,细细抚慰其心。
“太子哥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傅玉锵道。
“不久前,没敢告诉你,怕吓着了你,没想到还是吓到你了,”太子道:“早知如此,便不带你来看这不堪了……”
“孤会保护你的,以后这类事,绝无可能发生,”太子道:“你一日未安全嫁入东宫,孤便一日不能放心。不亲自来,实在安不下心。”
傅玉锵道:“许广志是为什么?!”
“这件事就要问傅婉容了……”太子冷冷道。
“她?!里面的人是她?!”傅玉锵道:“她在里面会毁了名节的……”
她欲进去阻止,太子却握住了她的手腕,道:“善良用在不妥之处,会纵容恶,玉锵,你心疼她,她却要毁你名节,取你性命,这笔账,必要给个结束。”
“可,可是……”傅玉锵眼眶红了,她心地实在良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傅婉容被毁,这一切不是圣母,只是因为她做不出太出格的事。
穆骏琛冷冷道:“郡主,此事就让太子来处理吧,臣还是先送你离开这里,免得扎了眼睛,如此不堪之事,不宜郡主面对。”
太子道:“骏琛说的对,你随他去吧,孤在这儿守着……”
傅玉锵看看太子,又看看穆骏琛,见他们都如此坚决,心中有股说不清的天人交战。
穆骏琛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只是半请半强迫式的将她给带着离开了。
太子敛了眸,直到有人走进了这里,开始高呼起来,她才微微抬起了眼。
穆骏琛回来了,道:“郡主送回王氏身边了,她脸色发白,臣推说了不舒服,王氏也没怀疑。”
太子点点头,无奈的道:“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能让她看戏了,她到底单纯,未经历过世事,真吓着她了。以后这种不堪之事,你与孤经手既可。”
穆骏琛心中又酸又喜,道:“是。”
高呼声很快引来了很多人,这些也都是傅婉容计划好的。
可是当人群被引来的时候,侍女看到榻上的人是傅婉容的时候,脸色就是一白,往地下一瘫。
其它人都不知这份缘由,只以为侍女是被吓到了,毕竟无论何人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都得吓住。
女眷也都被引了过来,只怕这事是捂都捂不住了。
下人来来往往,议论纷纷。
王氏听闻了消息,白着脸不敢置信的过来的时候,脸色都是白着的,再一看傅婉容形容不整,一脸茫然的坐在榻上还不起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口不择言的道:“……你,你简直让侯府丢脸丢到家了!”
王氏受的刺激太大了,气急一攻心,喘息都大了起来,生生的往后倒了下去,昏死过去。
屋内一阵鬼哭狼嚎,人也越来越噪杂。这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隔壁的男宾之中,顿时也是一阵哗然,毕竟这艳色类事的话题,实在是禁都没法禁。
王氏一巴掌却是将傅婉容给打醒了,她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己,再看向躺着的许广志,脸色一白,开始抖了起来……
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她是被人打晕的,所以才……是傅玉锵,一定是她……
傅婉容脸色发青,看着诸女眷的脸色,眼前阵阵发黑,出了此等事情,名节是没了,她还有什么可能嫁给太子为太子妃?!
傅婉容实在受不住,尖叫一声,嚎哭起来。
还是有一个宗室王妃看不过去,便忙命下人将里面推挤着的人疏散了,其实无论是谁碰见了这样的事,都不是好奇居多,而是颜面有损,只觉自己都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