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脸色一白,跌坐在椅子上。弄到最后,竟是他自己治家不严,不懂对亲生的女儿也稍展现一下慈爱吗?!
“婉容嫉妒郡主啊,而她完全不知道真相,一下子没想开,才至如此……”王氏如今欲哭无泪到不知道该怪谁了。
傅正惊愕的看着她,道:“……你知道?!”
“猜都猜到了,”王氏道:“当年你突然抱一个孩子回来,我还以为是你的外室所生,这些年一直心中不舒服,直到那天看到太子殿下与郡主略神似的面容,他们……是双生子吧?!”
傅正沉默了一会,道:“当年也是不得已,那时有多艰难,你猜也能猜得到,就连父亲也不得不避锋芒,隐居幕后……”
“可是现在,我不懂,为什么要安排这场婚事呢,他们二人是亲生的兄妹啊,”王氏道。
原来她并不知道太子是女儿身,傅正心中提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想来太子这些年的储君教养,是毫无破绽的,便松了一口气,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太子已经束冠,按理说,是该成婚了,可是,眼下这局势,太子怎么敢随意娶妻?!就怕娶了来坏事的,所以父亲与陛下商议一番,决定让太子娶了玉锵,待以后朝中肃清,再各归其位,他们二本都是金枝玉叶,生活在一处,也没什么……”
王氏明白了,道:“是怕有心人往东宫塞人?!”
“不错,”傅正道。
“苦了婉容,这孩子一心恋慕太子,如今却落得这般的下场……”王氏喃喃道:“虽是她咎由自取,可是我这当娘的,也受不得这等苦啊……”
傅正更是苦笑道:“你去问问她,她现在名声是毁了,问她是愿意在家隐名生活,还是出家?!”
做父亲的哪有愿意将女儿往火坑里推的?!所以,只要她不愿意嫁,不管是出家,还是在府上养老一生,他都能松上一口气。
王氏道:她现下如此偏激,只怕现在问了,会火上烧油,更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待她先清净几日再说……“
“……也好。”傅正闷闷的道:“最近几日,莫要出门了,咱们傅家成为京城的笑柄了,现在与许家扯上了这等丑事的关系……真是……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家呢……”
傅正仿佛老了十岁似的,起了身回前院了。
王氏以泪洗面,一脸死气般的瘫在椅子上,呆滞的仿佛没了魂,她全身无力,一副心如死灰般的表情。
她对女儿是极度失望的,可是再失望,也是亲生女儿,如今落的这个地步,是她不想的。
“太太……”嬷嬷进来了,不忍道:“这件事怪不得太太的,太太无需自责,这都是姑娘自己想不开,害人害己。”
“天下的青年才俊多的是,嫁不了太子,自有别人可以嫁,为什么她要这样自作孽呢,她为什么会想不开……”王氏道:“是我养教无方,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