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性子,若是真想嫁,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她连等待都不能忍,究竟为何会养成了这般的性子,她这些手段,见不得人的心思,手法,都是与谁学来的啊……”王氏喃喃道。
“儿女债啊,太太若是心中太痛,就试着放下吧,儿女各有各祸福,若是都担在身上,儿女也未必领情,太太反而徒增烦恼……”嬷嬷是看不上现在的傅婉容的,所以现在说的也是真心话。
上一次傅婉容打杀了一批下人,真的将她们下人的心都寒透了,所以哪怕到了现在,竟也不愿意为她说话。更别提什么解劝的话了。
“放下?!怎么放下?!”王氏道。
嬷嬷道:“佛说,痛,就会放下了……太太,老奴说句谮越的话,府上还有哥儿要教养,女儿家,终究是嫁出去的,如今还不是泼出去的水呢,就已经不与太太一条心了,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她做出这等事的时候,可曾想过王家的脸面,可曾想过傅府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可曾想过以后府上其它公子小姐怎么嫁娶,这等的名声,能压的整个傅府十年都抬不起头来,以后但凡嫁娶,谁家不思量一二,以后给哥儿们娶亲,都不一定能找到好人家了……”
王氏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是做母亲的,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入火坑,”王氏喃喃道。虽是这般说,却已经心灰了。
嬷嬷知道她太痛的话,总会放下的,疏不间亲,亲母女之间的事,她就算相伴王氏多年,也不好说太多,便劝解道:“……先看看大小姐的说法吧……”只怕她主意大着,不领所有人的情才是呢。
太子担心傅玉锵会吃亏,聊了几句,便退出书房了。
傅正与傅侯相对坐着发呆,傅正满面痛苦,满眼愧色,喃喃道:“父亲,是我失职,教女无方……”
“真是养废了一个女儿啊……”傅侯道:“我傅家门风也不算差,怎么就会养成这般的性子呢。这件事,怕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对玉锵太偏爱了,没想过婉容的心情感受。”
“父亲,如今非要与许家联姻不可吗?!”傅正不忍心道:“狼虎之窝,就算她做错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忍心送她去……”
傅侯叹气,道:“就算要办婚事,也要冷一冷,晾晾再说,现在名声太差了……”
只怕再晾也晾不凉,这样的丑事,京城不说上几年,都不会消停。
如今傅侯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太子殿下变了很多,”傅正道:“心好狠啊……”
傅侯道:“殿下是变了不少,心性更加坚定了,这是好事……这件事怪不到殿下身上,相反,殿下十分决断,我很欣慰。”
“我明白,是婉容自己咎由自取,”傅正道。
“你也莫生怨怼,如今是咱们家重归朝堂的关键时候,一切行事都要慎重。殿下如此有主意,我倒是十分高兴的,“傅侯道:”不因私情而误事,是储君必备的素质,殿下不会优柔寡断,是成功的必要之一。你也不想咱们傅家像当年一直再退一步吧,这一次再退,只有死一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