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失踪了。
她的失踪毫无预兆,就在穆洹与郑武在下面说话的时候,安阳独自一人回了客栈,等到要吃饭的时候,穆洹前去敲门叫她,却半天没有等到反应,开始他以为她只是懒得回应自己,便站在门口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通废话,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就在他要踹门的时候,郑武正好也出来了,看到穆洹的动作当即也顾不得在这小小的客栈暴露身份的风险,立马飞身过来挡在了门前。
“你做什么?”他看着穆洹是真的生气了。
穆洹只好跟他解释:“我在门口站了许久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恐怕出事了,赶快开门进去看看。”
可是郑武有了上次的经验,以为安阳不过是睡着了,可能是一夜奔波,睡的沉了一些,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死活不肯让穆洹进去,最后穆洹也真的急了。
“你自己听,你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他伸手拉过郑武要他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郑武十分不自在,连忙往后躲开,穆洹看着他无奈道:“你家姑娘恐怕已经不在房内了,你若是再耽搁下去,说不定人就不在人世了。”
也许是穆洹的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郑武一番纠结之后还是默许穆洹踹开了房门,他们的动静自然引来了客栈老板,他看着被踹坏的房门心疼道:‘两位客官,这,不知小店是如何得罪两位了,要拿这门出气啊。“
两人懒得理他,房门打开,里面果然没有了安阳的影子,穆洹当即回身走到客栈老板面前抓住他的衣领问:“我问你,你有没有见到跟我们一起进来的姑娘?“
“她不是回房间了吗?”被穆洹抓住衣领的客栈老板一脸惊恐,也顾不得要他们赔自己的门钱了,那个手中一直拿着一把剑的人一看就不好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算温和的人更是难缠,他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贪图钱财将人送走的,如今是碰上硬茬了,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客栈老板一脸惊恐的模样还真的瞒过了郑武的眼睛,他现在心中慌乱的要命,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姑娘就不见了,他们方才一直在前面,竟然让姑娘一个人留在客栈里面,是他大意了。
穆洹回头一看郑武的神情就知道他又开始自责了,穆洹十分无奈,这个时候别只顾着自责,找人啊,现在不知道是谁讲长乐带走了,若是之前碰到的那帮人,是真的有生命危险的,多跟他们在一起待一刻钟,便多一分危险,这个时候可不是自责的时候。
叹了口气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客栈老板问:“那客栈有没有后门?”
“有,有的。”他似乎真的被吓到了,连说话都是哆嗦的。
“带我们去。”穆洹拎着他的衣领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客栈老板只能由他拎着自己去往客栈后门,他本身长得矮矮胖胖的,如今被人拎住了衣领,走起路来更是十分艰难,一路走得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可是不论是穆洹还是郑武似乎都完全并不在意他是否摔倒,安阳忽然不见,也不知道是谁将她带走的,可能还有生命危险,现在两人紧张又慌乱,连话都不多说,更没有人会在乎客栈老板会怎样了。
客栈老板战战兢兢地将他们带到后门后指着门告诉他们:‘这就是后门了,两位客官。’
穆洹这才松开了他的衣领,没有再管他,上前打开门一看,心中便有了计较,门外路上有马车的车辙痕迹,这不过是一个小镇子,马车恐怕也不常见,如今长乐忽然消失,后门又有马车的痕迹,穆洹心中已经确定,她确实是被人带走了。
只是现在不清楚的是,带走她的到底是什么人。
若是之前追杀她的人,为什么他与郑武在外面观察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一点踪迹,可若不是他们,还会是谁?
穆洹的目光转向明显也发现了马车的车辙,正蹲在地上研究车辙的郑武认真地问道:‘除了之前追杀你们的人,还有没有别的人要找你们?’
郑武没有回答他,只是越发认真地研究地上的痕迹。
穆洹索性走过去站到他面前再次认真地问道:“这件事很重要,只有知道还有什么人在找你们,才能知道今天带走长乐的是什么人。”
郑武在穆洹走到他面前后便站了起来,看了穆洹一眼,没有理他,反而沿着马车的痕迹往前走。
穆洹跟着他走过去,可是走到一半,郑武忽然停下来了,因为客栈后门出来的小路走了没多久,就是一条河,马车的痕迹到这里就不见了,可是前面的小河上也没有船只的踪影,线索到这里暂时中断了,郑武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似乎也没有看出什么线索。
穆洹在研究周围的同时不忘试图再次说服郑武:“现在线索没有了,你得告诉我谁会找你们。”
郑武还是没有说话,却忽然将一直不离身的剑递给了穆洹,穆洹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剑吓得后退了一步,方才他以为自己问得郑武不耐烦了,又要拿剑威胁自己,虽然他并不怕他的威胁,可谁也不想动不动就被人用剑指着,穆洹正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就看到郑武将剑放到自己原来站的地方后一个纵身跳入了水中。
穆洹简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4月份儿的河水还是冰冷的,郑武就这样直接跳进了水中,他看着已经往对面游过去的郑武只能无奈地弯腰捡起他的剑,看了看周围,总算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小桥,连忙往那边走过去,一路走一路无奈叹气:这人真的是不可理喻,即便是马车到了这里没了踪迹,也不代表人就在对面,即便人就在对面,不远处就是桥,一定要跳进河里游过去吗。
穆洹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郑武的行为,脚下却走得越来越快,小桥就在眼前了,穆洹一抬头看到对面的一面墙,却轻轻皱了皱眉,再看了看周围的墙壁,他越发怀疑,周边的墙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只有这一面,洁白干净,一看就是刚建不久,而且,穆洹抬头,这面墙明显比周围的墙高出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