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淮系上安全带懒懒散散地靠在车坐上,“辛苦了。”
“你这是对捞你出来的师父该有的态度吗?”林渚看李楚淮并没受什么影响一颗心也放到肚子里了。
“那亲爱的师父,不如小徒儿去买几挂鞭炮在村口为您放个一天一夜?”
“你啊,就是一张嘴,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林渚了解李楚淮,和对方证人接触这种错误她小心的人怎么犯,他就是想看看李楚淮对丁凛是个什么态度。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李楚淮还是那样漫不经心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进去了,你可能就出不来了?你身边的明枪暗箭你也看见了。”林渚越说越怒。
“该来的总要来。”担惊受怕的日子十几年前李楚淮已经过够了,现在她已经疲于思考明天了,死了便死了,没死便好好活着。
“得。”林渚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这方向不对吧。”不用说李楚淮也知道林渚要把她带去哪,这两尊佛真的让她头疼。
“你的好哥哥为你可是茶饭不思啊~”林渚看李楚淮这一副头疼模样心情更好了,这两兄妹一会要是吵起来就好看了。
“那是因为饭点还没到他不饿。”李楚淮一直觉得林渚要是去说相声一定会比做律师要出色。
林渚满心期待的兄妹大战并没有爆发,三个人在医院附近的餐厅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
最后是李楚淮实在受不了了,“我说你们俩,耽误女孩子的青春是要浸猪笼的。”
“和丁凛离婚吧。”齐晟也单刀直入地说出了目的。
“这是建议?”李楚淮并不喜欢别人来替她做决定。
“你喜欢他?”
林渚在一旁看他们这样实在无趣,“好好说话?”
“吃你的牛排!”
“吃你的牛排!”
“这个时候就这么异口同声一致对外,人一捞出来就跟我翻脸,两个白眼狼。”林渚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他安排的好戏快要开场了。
“齐晟,我明白我和谁在一起,我也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从小我就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李楚淮一番话把齐晟推的很远。
“小楚,我……”
“楚淮!”从包厢门口传来的声音生生打断了齐晟,这让他非常不悦。
林渚见丁凛来了赶紧打开点好的蒜蓉娃娃菜放在李楚淮面前,李楚淮是受不了蒜味的,闻到了便会干呕想吐,林渚见此时的李楚淮干呕了几下眼里满是泪光马上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唉,小楚别哭了别哭了,知道你委屈,外人来了,注意点形象。”
“????”李楚淮狠狠瞪了他一眼,奈何整个鼻腔里全是蒜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手死死捂住口鼻。
丁凛清晰的听到了这句外人,他慢慢试探性走到李楚淮身边,看着李楚淮发红的眼睛,他的心突然细细密密地疼起来。
盖上蒜蓉娃娃菜的盖子之后气味虽然小了一些,可李楚淮还是有些受不了,便起身想去开个窗户。
林渚起身一把拉住李楚淮,“唉哟我的小徒儿这是干什么呀,因为我把丁凛叫来就生气得要走?”
李楚淮一记眼刀甩过去,气味稍微小些了,她拿开手,“林渚我警告你,放手!”李楚淮看了齐晟一眼,示意他管管林渚。
“坐下吧小楚,有话好好说。”齐晟摆出一脸语重心长的模样。
“????”李楚淮觉得智障真的会传染,“林渚给你灌药了?”
齐晟大概还是不忍心看着李楚淮这么受折磨,起身开了窗,“吹吹风,冷静冷静。”
“……”李楚淮就知道和这两尊大佛一起吃饭没好事。
“没事,我走就好了,我就来看你一眼。”丁凛看见李楚淮没事也就放心了。
林渚满意的点点头,“坐下吧,来都来了。”顺手给丁凛倒了杯红酒。
李楚淮接过丁凛那杯红酒还给林渚,“不必了,他前些日子食道伤了,不适合喝酒。”
丁凛看李楚淮推回那杯酒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在外面把男人护这么死,男人可是会被说吃软饭,很没面子的~”林渚意味深长的看着丁凛。
“没事。”
“……”
“行了,说正事,照片删了吗?”
“什么照片?”李楚淮总觉得林渚这语气像有什么暗黑交易一样。
林渚把之前存下来的照片给李楚淮看,“喏,李大律师被围追堵截依旧面不改色冷艳动人的照片。”
李楚淮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自嘲般的笑了,“面不改色?倒是像个孤胆英雄。”
这话像刀一般狠狠插在丁凛心上,如果他能听进去李楚淮的话,她也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风口浪尖任人非议。
李楚淮越是把这件事看得轻飘飘越是不在乎,丁凛越是歉疚。
林渚看这气氛差不多了,再多就过了,赶紧转移话题,“ip地址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一家网吧的电脑,他很小心,捂的很严实看不清脸。”丁凛拿出手机把照片发给林渚。
“照片哪来的?”几个小时能有这个效率林渚还是很吃惊的,当初查到“减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朋友就告诉他,减号这个人,干他们这行的不好招惹。
“我黑进了网吧后台看了那台机器的使用时段,然后把监控调出来了。”丁凛把这个人进网吧登记的身份信息发给了林渚,“这个身份信息是真的,是个大学生,但他最近钱包被偷了,应该就是被这个黑客或者他同伙偷走的。”
“可以啊,你这种人要是被公安发现了,不是把你招过来就是要把你送进去。”林渚更加欣赏丁凛了。
“你知道非法入侵公安的系统查身份信息判多久吗?”李楚淮对于这两个人一本正经的违法感到无力。
“现在查身份信息不一定要进公安系统的,途径很多的。”丁凛努力的为自己辩解。
“你很骄傲是不是?”
“楚淮,电脑修好了。”提到这个丁凛便觉得心虚愧疚。
林渚眼看着李楚淮不说话,便接了茬,“那些照片我也问过了,是对方律师收到的匿名快递,用的小快递公司,管理不严格也就没有写寄件地址,但寄件网点倒是能查到,就在我们所附近。”
齐晟听完皱了皱眉,“从李楚淮的住所到工作地点的范围,再到…”齐晟看了看丁凛,“舒俐君查过了吗?”这个人出现的太突然,让齐晟很不放心。
如果舒俐君这个巧合是被别人安排的,那这个人把李楚淮摸的也太清楚了些,如果这个巧合是舒俐君自己安排的,那丁凛的身份一定要想办法往深了查。
“太干净,查不到什么。”林渚也不避讳丁凛,又或者他和齐晟就是要把这个话说给丁凛听,看看他会说什么。
“她和我一样,从小福利院长大,后来就去上了大学,没有案底,是个普通人。”丁凛并不是为舒俐君辩解,只是他知道的舒俐君就是这样的人。
“和你一样可就不普通了~”林渚话里有话,“减号先生未免太谦虚。”
“z大那个减号?”
要说减号这个称呼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齐晟作为和减号同期z大的学生不可能不知道,当初因为学校不给学生宿舍安空调,减号直接黑了学校电力系统切断了整个学校的空调电路,而且老师花了一个下午束手无策,只能通过黑屏的电脑上一个小对话框跟减号协商,眼看着他们医学院的停尸间的尸体都要解冻了,领导最后答应一周内安上空调。
“嗯。”这里丁凛倒是承认的理直气壮,不见半点心虚。
事实上减号的故事被一代又一代学弟学妹口口相传直到后来李楚淮去了z大也是听过的。她没想到丁凛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当年也这么叛逆。
“哟,你们这是三个校友的认亲大会?看来是事都说完了,那各回各家吧。”林渚干脆和事佬当到底,把李楚淮的车钥匙扔给丁凛,“来都来了,人你就自己接回去吧。”
丁凛把带来的李楚淮的外套递给她,“楚淮,回家吗?”
齐晟大致明白了为什么林渚会选择相信他,他不得不承认,尽管底细成谜但这个人对待李楚淮的时候是纯粹的,眼里是能包容李楚淮孤冷的温柔。
丁凛看着李楚淮,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在等李楚淮的态度。
“走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