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旭一十二年七月初五
按照李若晴的指示,管事安排好人手,做好计划,准备好材料,就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大改造!
下人们觉得很稀奇,从没有哪个主子,愿意把马桶都放进堂屋的。
恨不得起夜,都是让下人现从偏房拿进来才好。这个外来的公主,果然不一样……
当然,除了当家主母,也没哪个主子敢在院子里大张旗鼓的凿墙开门、大动干戈!
更当然,一向喜静的老爷,连小戏班排练都不许他在府时进行,压根不可能允许好好的府邸被乱改造……
一次破例,次次破例。现在的李若晴,简直被这位将军亲王捧上了云端!不乏吃瓜群众,在等着她登高跌重那一天!
李若晴一边开心可以装修了,一边又郁闷,要避着干活的工匠,就得穿戴整齐的在园子里逛。
她安慰自己,就当熟悉熟悉这个“家”吧!
李若晴闲逛的时候,才想起问问将军府的地段,和那祁容若此人的八卦。
李若晴:“咱们这儿到宫里要多久?”
紫鹃:“从最东边小门出去很近的,走路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但老爷都是从南边正门走,乘马车也得要半个时辰吧。”
跟李若晴相处了一阵子,她嫌这些丫头们说话,回姑娘、禀姑娘的太啰嗦,连这个每次说话的开头,都给她们一点点改了。
李若晴觉得,这个问题问了等于白问,一盏茶多久啊?应该离紫禁城不远吧?
算了,不去想了!反正这么大的宅子,她在北京城是没见过。指不定是啥时候就被强拆了!
李若晴:“公子为什么姓那祁?为什么皇上叫他儿,可公子却自称微臣啊?这个将军又是王爷的,到底怎么回事?我好晕。”
紫鹃听了这么多个问题,就赶紧一一为李若晴解释,从如何匡扶政权,老王爷如何带领儿子们出征,直到那祁容若承袭的恩宠,讲了一个遍。
边说边走,李若晴估摸得走了两三个小时,居然这园子还有没走到的地方。
嗬,她觉得这个地方可以跟大观园一较高下了!
李若晴:“你是说,你们将军承袭的是老王爷的亲王,又承袭了哥哥的将军,所以既是亲王又是将军?真是闻所未闻啊!”
反正在她的脑子里,是不记得有这样的历史事件的。不过,她脑子里关于历史的东西,只局限在各个考试重点的标题上……
紫鹃:“是啊,咱们家老爷,可是朝中最受宠的人了,集所有荣宠于一身。当朝太子,也曾在战场受过伤,身子不太好,近来愈发严重。但因为是有功的长皇子,所以入了东宫。
但是谁都知道,太子是等不到承袭皇位的。太后和皇上每每都跟咱们家老爷念叨,赶紧生下男丁,有了男丁,以后就能立咱们老爷为太子了。这是朝内所有大臣都知道,并一力赞成,但心照不宣的事儿。”
李若晴简直惊掉了下巴,她敢拍着胸脯保证,历史上绝对没有哪个皇上有那么多儿子,还立侄子当太子的。
李若晴:“皇上不是还有很多子嗣吗???”
紫鹃:“是啊,皇子有很多。但圣上总说,只有咱家老爷最出色,堪当大任,可继大统。所以现在宫内的御林军,京城的禁军,全是咱们老爷统领。太后和皇上隔三差五的就宣老爷进宫,赏侍妾,赏补品,赏各种好东西。有时候还会宣夫人去问话,催生男丁。嘿嘿嘿……”
李若晴心里暗想:我的妈呀,好可怜的公子啊!他应该不会是喜欢王位的人,更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却但被太后和皇上如此看重,臣子如此推崇,那么多皇子,想必吃了他的心都有吧?
这绝对不是啥好事,这可是定时**啊!李若晴在心里盘算,这个山头,靠不靠得住啊?苍天啊!我是不是还得上妖精那去找爷爷啊!!!
可看着紫鹃骄傲的说起这些,李若晴才发觉,公子眼中那些藏起来的霸气是怎么回事。众矢之的,就不能锋芒毕露!
李若晴实在走不动了,满身汗的跟紫鹃、紫嫣在小亭子里休憩,等着平儿去拿酸梅汁。
突然,身后响起了特别好听的声音……
“姑娘一身汗的坐在石凳上,你们都不拦着吗?”敢这么说话的,不是那祁容若又能是谁?
声音是好听的,就是这居高临下的语气嘛……李若晴很是不喜欢!
紫鹃、紫嫣赶忙跪下请罪认错……
李若晴转了半个身子,但仍没站起身,而是胳膊拄着石桌说:“公子,我就不起来给你行礼了,我走了好几个时辰了,真是太累了。我不坐石凳,难道让她们趴下,坐人肉凳不成?”
那祁容若被怼的是又尴尬,又想笑。这个大胆子和反应力,真是棒棒的!
那祁容若走到她对面,好让她不用那么困难的扭着身子,说到:“你这病好才没多久,要懂得爱惜自己。”
李若晴佯装乖巧的说:“是是是,小女子悉听教诲,下次一定听公子的话。”
那祁容若很费解,为什么李若晴不改称呼?府内人大多时候称老爷,有时候也跟外人一样,称呼将军、王爷。
可李若晴一直就公子、公子的叫。虽然他觉得这么叫,挺好听……单纯好奇而已!
话音才落,取来酸梅汁的平儿跑了来,看到老爷也在,慌了手脚。不知该不该给姑娘喝了……
李若晴冲平儿说:“快,给公子倒上一杯酸梅汁解解暑气。”
平儿行了礼,赶忙给那祁容若和李若晴都倒上了酸梅汁。
那祁容若知道这是个台阶,顺势就下来吧!
于是,坐下来跟李若晴对着饮酸梅汁,下人们很识趣的站出了凉亭。
那祁容若:“院子,改的还顺利吗?”
李若晴:“顺利顺利,能工巧匠,一听我说就知道怎么改了。多谢公子,随我折腾那处院子了……”
那祁容若好像重点没落在感谢上,而是回问:“是你亲自跟工匠交代的???”
李若晴意识到不好,女眷不可随意跟外男攀谈,何况她还属于未嫁的那种。
李若晴:“没没没,我跟丫头说的,她们转述的。我这几个丫头好机灵啊,能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工匠听,我在里屋听的很真亮儿。你们是不是,把最聪明机灵的丫头都拨给我了呀!”
那祁容若笑笑,没再说话。心里在想,不哭不闹的时候,嘴巴还挺厉害,有趣有趣。
李若晴一口气灌了一杯冰酸梅汁,可算缓上来这口气。然后,八卦之心渐起……
李若晴:“公子,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儿?”
那祁容若:“问!”
李若晴:“你为什么不娶我了呀?”
她问的倒是淡定轻松,可却给那祁容若吓的呛了一口酸梅汁。
那祁容若:“咳咳咳咳~你这问题~咳咳咳咳……”
李若晴赶忙递上丝帕,然后说:“问的不对吗?你不是要娶我当夫人的嘛?王妃也这么说,可又说你改主意了!”
那祁容若好一顿咳,亭子外头站着的紫鹃、紫嫣,直给孟礼递眼色,他是不是该给老爷顺顺背?
可是孟礼做了个“嘘”的手势,就继续跟亭子原有的柱子一般杵在那。于是,两个丫头也就乖乖立着了。
那祁容若:“那个……我是看……看你好像并不满意。”
李若晴:“哦!”她觉得公子看的很准,也就没再多话,自己倒了杯酸梅汁吸溜……
那祁容若:“哦?就没了?”
李若晴:“对呀!那还怎么答?你看的挺对呀!”
那祁容若:“那我也来问问你,你为什么不满意?”
李若晴咽下嘴里的冰饮,慢条斯理的说:“按理来说呢,当个次王妃,应该是挺光荣的事儿。但是吧,我们家那是一夫一妻,所以我一时还不太能接受。”
那祁容若:“然后呢?”
李若晴:“什么然后?”
那祁容若:“你们那一夫一妻,然后呢?几个妾?”
李若晴真想爆粗口:妾你妹妾!
摸摸项上人头,还是忍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压制一下稍许女权主义的怒火说:“没有妾,我们那只许一夫一妻。一个男人只能跟一个女人结婚,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如果有了一个妻子,还在外面有女人,是会被衙门惩罚的,类似坐牢、流放。而且会受到所有人的谴责,声讨,看不起……”
当然,后面基本是瞎编的。她不知道出轨是不是犯法,貌似不犯法,但也得说狠点,忽悠着玩呗。
但一夫一妻可是铁一般的事实!
那祁容若淡定的说:“哦,那你们那的男子还挺可怜的。”
李若晴:“可怜???为什么可怜?女人也只能有一个丈夫啊?”
那祁容若:“男女生来就不同,这有什么好比的?”
李若晴突然站起身,怒气冲冲的说:“哼!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压根看不起女人!哼,以后你们会知道厉害的!哼!”说完,她气鼓鼓的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那祁容若慌了神,听不太懂她说的是什么。他暗想:不就是地方风俗不同吗?可这有什么可气的?我这不还没强要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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